如鲠在喉

李挽歌闻言，心里暗道竟是如此，夷陵成氏的事情她没有听阿娘说过，倒是听成依提过一嘴，是发生在那年开春的时候，而她刚结了金丹，正准备去蓝氏听学。

不过，这个成诺也是够狠的，认贼作父，假装服从，若不是走上这条路，就凭她和成依是姐妹，性情、能力又如此互补，在修仙门派中也能站稳脚跟。

不过，事已至此，多想已是无益。

好多事情都这么说下来了，那金麟台她金丹突然暴动，便是绝非偶然了，是她和金光瑶联手设计了。

看着苏涉的药还没有上完，成诺却是没有多大的耐心了，看着李挽歌的神色已经平静下来，掀不起一丝波澜，她的眸光不由一沉，很是不乐意看着她如此。

李挽歌与李明哲姐弟二人四目相对，没有说一句话，李挽歌就转过头来，一看就是知道的样子，别人或许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成诺却是从十几年前知道他们不说话，对视便是密语传音，情蛊的事情揭露出来，她是怎么都没想到蓝忘机会是这么个反应，不仅没有觉得这是骗婚，反而还对她感谢万分。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想的美，李珺，即便是你无错，但这么多年我用醉梦都杀不死你，多年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只是她刚要说话，李挽歌就淡淡抬眸，看着她道。

李珺（字挽歌）“成诺，我还有一事不明，你可否为我解惑？”

成诺（字璟玩）“说。”

成诺压下心头的那抹疯狂，表面上悄悄冷静下来，但心里面却是想看到李挽歌和成琳琅狼狈不堪的模样，那家破人亡的滋味何不再品尝一下呢？

李挽歌看了眼魏无羡和蓝忘机，眸子里闪过一丝愧疚，但仍然是将这件事情问了出来。

李珺（字挽歌）“十六年前的不夜天之战，你有没有在背后动手？”

成诺（字璟玩）“没有。”

成诺看了一眼金光瑶，又看了一眼蓝忘机，眸子里闪过一丝玩味，随后答道。

成诺（字璟玩）“我觉得我是不用去的，你该知道的不都知道了吗，有敛芳尊和含光君在，你非死即伤。”

成诺（字璟玩）“结果，也是如此。”

李珏（字明哲）“成璟玩，你才非死即伤！”

一听到成诺如此肯定李挽歌的结果，哪怕事实如此，他也忍不住怒上心头。

听到想听的话，李挽歌心里面虽然不好受，但是却是勾起了唇角，看向李明哲，摇了摇头。

李珺（字挽歌）“明哲。”

李明哲这才不语，只是满腔愤怒无处释放，李挽歌眉眼轻垂，最温柔细腻的地方隐藏着她最锋利的剑芒。

李珺（字挽歌）“你确实是好筹谋，敛芳尊也是让我佩服。”

她说当时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金丹暴动，原来是金光瑶在背后作祟呢。

蓝忘机忽然抬眼，瞬间清醒过来，李挽歌和金光瑶生死相连，只要金光瑶伤了那么一点点，那李挽歌便是痛苦万分。而他和李珺那时还正在……

如今想起，蓝忘机如鲠在喉。

成诺（字璟玩）“那有什么用，那次在不夜天只要你稍微配合一下，就可以解开命蛊。”

成诺悠悠地道，最后狠狠地剜了一眼李挽歌，仿佛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成诺（字璟玩）“我以为把你放出金麟台，有敛芳尊在就可以了，可你偏偏还要弹琴，弹什么琴，有什么好弹的？”

李挽歌笑得越发温柔，却也越来越让人看不懂她为何而笑。反倒是其他人包括金光瑶在听到成诺的话后皆是一惊，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许多事情，却不如李挽歌的平静，瞬间惊惧交加。

原来，李挽歌当年出金麟台，根本就不是金光善所为，而是金光瑶和成诺的手笔，李明哲眸子微暗，却是真真切切地动了杀意，顾不得妻子的颜面了。

即便是顾忌，那成诺也不可活，他不亲手杀了就是了，毕竟当初成诺还让成依险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个仇他还没报呢。

她扯了扯嘴角，却是没有在意在场之人更为在乎的事情说话。

李珺（字挽歌）“你倒是把握挺大，温若寒当年召集了那么多蛊师都没法解开，却让你一个十几岁的姑娘给看出了端倪。”

成诺（字璟玩）“那也要多亏了温氏夫人给你留下来的梅花长簪，给你带了那么多年，可是有大用处的。”

红唇扬起，那笑容要多甜美有多甜美，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天真，根本就让人看不出来她做了多少使其手染鲜血的事情。

成诺（字璟玩）“你上了一次岐山就给丢了，你怎么就不怀疑一下呢？”

李挽歌愣了愣，她也没想到阿娘给她的簪子会有这等用处，戴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发现，一直未曾离身，直到十七年前去了岐山就丢了，她也没有在意，虽是阿娘给的，但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李珺（字挽歌）“原来是在你那里啊。”

她轻叹一声。

成诺重重地点了点头，很是娇憨认真。

成诺（字璟玩）“就那一次机会我有绝对的把握，后来那支簪子就碎了。”

听到那支长簪碎了，李挽歌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想着之前慕天问和她还提起过，原来有此大用，随后就淡漠地道。

李珺（字挽歌）“是的，就那一次机会，你便让金氏的弟子以金老宗主和青衍君的名义请我去不夜天参加誓师大会，还趁机带走看着我和江厌离的人，以便我能出去，这也就罢了，你得让手无寸铁的江厌离出去，不是你和金光瑶的计划吗？”

她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最终定睛在成诺的身上，挑了挑眉头，满脸和善，但说出来的话却无故让人胆寒。

李珺（字挽歌）“是吗，成姑娘？”

金凌对于当年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所能接收的信息便是魏无羡害的江厌离病榻缠身，可是怎么从李挽歌的嘴里说出来的不一样呢？

江澄和魏无羡心中更是大骇，若是说李挽歌冲出金麟台的重重包围，赶赴不夜天他们相信，可是江厌离修为平平，即便知道了又如何会出来，金夫人和金氏弟子如何会放她出来，只怕是别人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