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不语,马修也迟迟没有挤出半个字,徒留白九在那干着急——主人的情绪已经跌入了低谷,你马修在那半个字也不说是什么意思?
无意为之还是刻意为之?
白九耐不住了——再这么下去,会出问题的。
它仰起脑袋,用毛茸茸的脑门去蹭红叶的下巴,一边还发出一种撒娇似的咕噜声。
奈何主子没有反应,只是抱着它的手更松了。
“呦”
白九轻嗷一声,垂下脑袋思考了片刻,又抬起那双清澈灵动的狐眼鬼精鬼精的盯着马修。
“欧呦”
它忽然尖啸一声,轻迅的从红叶怀里抽出身来,在快站不稳的那一刻鼓足了劲起跳,飞也似的扑向马修。
不知为何,马修没有躲,而是条件反射一样伸手试图抱住它…
白九顺势搂住马修左手,啊呜就想来上一口
可是……人啊…凡世间的“神”,乱咬不得
而且…这好像还是主人的副组长…真咬下去会给主人带来麻烦。
白九这样想着,松开了已经叼咬住的袖子,扑而未咬,轻嗷一声松开爪子跳回地面,以恶啸替乱咬。
虽说它是光打雷不下雨,只恶啸不乱咬,
恶啸也只是单纯的恶啸,没有竖毛,没有呲牙,那条很具有象征性的尾巴柔顺的贴在身后。
马修还是后退了数步。
他……平时好像没有这么怂吧…
白九时不时回头去望自家主人——它这么做可不是为了吓吓马修。
主人回过神来就收场。
马修则表示很不解:
第一,就潘朵拉白秋森林这不按常理出牌的破地方连赤狐都没有,怎么会有白狐?
白狐一般都是指北极狐,而北极狐一般生活在雪线。
虽说白秋森林秋天就开始下雪,但也并非常年积雪,狐又是一种喜寒惧热的生物,就白秋森林平均气温还远远不达标。
若硬要说北极狐能在此生存,可人家是圆耳,白九呢……emmm是个反动派(?)
要说是白化赤狐的话,也不像。
这家伙比被报社加了几层滤镜的狐都耐看…
嘶……难道……是个串串?
第二,狐生性机敏,对人类抱有一种天生的畏惧(血脉压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算是你从小奶大的狐都不会完全卸下防备或是那么护主。
白夜组日常工作时间为11小时(不算午休),一般情况下,红叶至少有9小时在他视线以内(没办法,一个组的,要么一块呆组里处理琐事,要么组团外出执行任务…)
抛开工作时间来看,就是休息,红叶也喜欢搁办公桌小睡或看书。
毕竟除了白夜组她无处可去。
马修可以上骑士府,但他似乎不太乐意。
倒是作为组长的道林一下班就不见了影——兴许是急着见某人吧。
所以,他也就常是同红叶一起呆白夜组。
啊等等,话题是不是发散得太远了?
别急,咱把它扯回来。
综上,红叶根本没时间陪白九,而马修又从未见过一根狐毛。
故:白九不应该那么亲近红叶。
第三,狐尾基有一小孔,能释放出恶臭。白九身上或多或少都该有一点异味。
但是!
事实又与理论相反——刚才它扑过来掀起的气流中不但没有异味,反倒夹杂着一种淡淡的清香。
这不是普通的白狐。
至少,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
除去上面几点来说,就白九那么“通人性”似乎还懂人语就能证明这一观点。
.
“白九,别闹。”
红叶可算是回过神来,语气与眼神又蒙上了一层冰冷。
失落与脆弱不是她该有的模样,刚才只是拿错了剧本。
“呦”
白九收起那要吃人一样的恶啸,轻嚣一声蹿回红叶身边,以两条后腿直立,伸出前爪扒拉红叶的裙角求抱抱。
它经常这样求抱抱,红叶倒也由着它,使它这招百试百灵。
可这次,红叶却表现出一种“我不理解”,没有get到白九意图的样子,不做出任何的表示 ,单是沉默地看着它。
正谓“天道轮回 ”,这下白九又怔住了,整只狐显得呆愣愣的 ,目光呆滞,耳朵拉拢下来 ,像是被主子抛弃 ,一副可怜样。
红叶看着也是心疼,可她不能服软 ——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与不确定性 。
马修提前知道了白九的存在 。
对于马修,她确实是有好感 的,但这不代表马修不危险 。
能胜任白夜组副组长这一职位的人能简单到哪儿去 ?被大祭司(海德)看上并利用的人,又岂是平庸之辈?
是,他俩确实有共事多年的情谊 ,也曾有过 “干掉道林”这一一致的愿望 。
可万一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此事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她不敢保证马修不会回去到处乱说 ,让世人都知道白九的存在 。
这样一来,白九就危险了 。
她不敢赌,她要保证白九的安全。
怎么保证 ?马修已经知道了白九的存在 。
那……就不能让他知道白九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要表现出一种对白九的漠不关心,毫不纵容,让马修觉得仅是白九在“单向奔赴”罢了 。
这不难,隐藏感情这把戏她早就玩得滚瓜烂熟了 。
只是看着白九那样子,还真有些于心不忍 ……
它还没撒爪,眼巴巴的望着红叶,不乱动,也不叫。
不行,
世人对她的评价可是非常一致的“心狠手辣,不近人情 ”。她怎么能心软 ?
红叶心一狠,推开了白九。而白九由于毫无防备,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啃泥”
“别烦我 。”
白九爬起来仰起头,迷茫的瞅了瞅自家主人,“呜呦”负伤似的啸一声,背过身蹲坐下,耳朵仍是拉拢着,一脸委屈的盯着马修——它知道主人这么做的原因。
“……”
刚才呲牙,恶啸的明明是它,现在委屈的也是它…
这让马修咋个整?
不过大概原因马修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估计是某人不太信任他,又给自己套上冰冷的铠甲,用装出来的冷漠告诉他:这白狐对我不重要,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才怪!
其实,红叶除了态度转变过快,到也没露出半点破绽,加上要不是白九表现得太过委屈,他也就信了——刚才白九求抱的动作熟练,一看就是“惯犯”。
第二,红叶推它时,它显然是毫无防备的,这说明红叶从未这样对过它。
第三,要是红叶经常这样对它,它是不可能这么委屈的——要委屈也不该盯着他委屈啊…
啧,都说狐狡猾,这白九怎么自己把自己往一个可能是火坑的地方推……
虽然马修不是。
讲真,他从未想过伤白九或是红叶,是红叶疑心太重。
这倒也不能怪她,这只是被人心屡次伤害,利用的后遗症,“时”与“光”会让她痊愈。
再坚硬的铠甲也会在温暖中融化。
春暖花开时也不需要铠甲。
“它刚才是想让你抱他吧?”
“它挺凶的,对你却很友好,抱抱也不为过。”
这话……从马修嘴里说出来,莫名有点崩人设……
他只是想说他并无恶意,可惜红叶没get到。
“没必要。”
“那放你半天假,我先回去了。”
“不必。”
“……你放心,我不害它,我跟你是一伙的。”
———————未完待续———————
呀呼
长长的一话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