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苦岁月（3）

当值当天

“门口来新人，快看，好丑啊！丑八怪，门内什么时候有这个人，穿着和我们一样，以后怕是要在一起当值，这人好不好相处的来，长得这么丑”守山门徒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墨青低头从他们之间穿过，站到了当值的位置，开始了他的守门生涯.....

他听到了，每一字每一句都听见了，他听到说他丑陋........

山门前的杀阵，风霜雨雪，四季变换，没有一丝绿色，墨青望着山门前的杀阵，他在守着，也在守着万阶之上的招摇，两人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

站一天，足足一天，墨青没有变换姿势，到了晚间吃饭的时候，墨青刚一踏进戏月峰的饭堂时，门徒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声马上就起来了，无非不就是在议论墨青的样貌……

墨青没有理会，他去打了饭，做到了一个小角落里，不太注意的都看不到的位置，默默摘下黑口罩，露出自己的脸，默默低头吃饭

“这脸上的青痕这么多，这么丑，当初门主怎么会找来他，这丑八怪那好，看他，要功法没功法，长得还那么丑”吃饭的门徒边看着他边说

墨青把头埋的更深，吃的很快，他不是不适应，他是害怕吓到别人，怕别人看见他影响胃口，他知道自己丑陋……

“尘澜，今日当值可还适应”司马容踏进戏月峰饭堂时，众门徒都愣了一下，随即起身道“西山主”墨青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司马容拦住了，他不习惯尘澜这样随后到，都继续吃吧

门徒心想，这人和西山主什么关系，西山主从不踏足此处，今日来找他，而且叫这个丑八怪这么亲近......

“尘澜，你当值第一天会很累，我给你带了些吃食老四样”司马容关心的说道，边说边看见墨青的碗里，吃的是两个窝窝馒头和一碗白菜....（司马容的心里在心疼墨青，他永远都很孤独，自己一个人在前行，从来不说）

“没事，阿容，你不用麻烦啦！这个已经很好了，你以后不用在带吃食给我了，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墨青安慰司马容，随即露出一抹微笑，那是在他脸上不常见的

饭后，司马容和他一道回了后山的破庙，两人在木头板凳坐下，聊天

墨青和他聊得最多的莫过于招摇二字，诉说着他与她的往事，尘封在招摇记忆中，却依旧鲜明的在墨青的心中的往事，那是他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心中唯一的光亮，唯一值得守护，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光

司马容听得认真，这是尘澜第一次敞开心扉向他诉说她与他的故事。今日墨青高兴，把埋在心里的事情跟阿容说

“尘澜，招摇她最近很忙，大约一两天你就会在山门看见她出去征讨别的门派了。近日山下的门派有对万路门挑衅，招摇气不过，偏要亲自去解决”

墨青听到能见到招摇，眼里的星海出现一丝光亮，随即附上了担忧，他怕招摇受伤。

“阿容，你一定要告诉招摇万事小心，切莫受伤”墨青恳切而又担忧的眼神望向司马容

“尘澜，你既然担心她，为何不和招摇亲自说，在山门前你们也会相遇”

“我......我不配，我是守山门的，哪有资格和门主直接说话，这样僭越了，招摇不喜欢门徒无召唤，私自和她说话的”墨青眼里的星光越来越暗，说这说这默默低下头

“尘澜，你这又是何苦，到我西山做个文职，也好过在山门前风吹日晒.......”司马容心想“尘澜与招摇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他自己主动的远离，主动的画出了一条无法逾越的线”。

“阿容，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你每天的日常事务那么忙，要注意休息”

“尘澜，你总这样为每个人着想，你也要照顾照顾自己，自己的身体才是你要守护他的本钱”司马容拍了拍墨青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走了！

墨青脱去长衫，躺在自己的木板床上，看着瀑布，看着曾经他与招摇在破庙的点点滴滴，那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动力，守护着他前行，感受着晚风轻轻吹拂，散落一地的，不是青叶，是他与招摇满满的回忆，看他外面的青叶，入睡了……

此时的招摇，正在无恶殿与北山主商量明日讨伐之事，不时喝着酒，她早已忘记曾经还有个小墨青，曾经陪她辛辛苦苦走来的小墨青。

她笑的肆意且张狂……

翌日清晨，墨青醒来，看着外面清晨的阳光，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他能看到招摇了，眼里的星海异常好看，但星海里却充满担忧……

早早的他就来山门当值了，他怕错过招摇.....

招摇来了，红黑战袍，从山阶走下来，肆意张狂，霸气外漏，无不处处彰显招摇

门徒见门主走来，纷纷低头行礼，墨青也是如此，当招摇经过墨青时，黑罩底下墨青漏出满足的笑容，不为人知，无人看见....

招摇在他身边走过，没有瞧他一眼，犹如和其他暗罗卫一样，简单略过。

她记得，记得曾经陪她经历年少种种的小丑八怪，只是她选择了遗忘，封存了那段她痛苦的回忆，也连他一同封存...

墨青不在意招摇的视而不见，他知道自己的位置，与招摇差的好远好远，只要他还能看到她，他便满足

望着招摇远去，他失了神，担心招摇会不会受伤，这一日他一直在等，等招摇平安归来……

他能第一个看见她，迎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