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五日,星期四,晴。已经开学五天了,这五天发生了蛮多事的,以前只听说过,第一次看到了那些黑暗且肮脏的人们,她们真的很坏。当然了,还有那些可爱的同学们,他们会下课陪我聊天,问一些关于学习和兴趣方面的问题,上自习课时,不知名的暖心小纸条也挺令我开心的。他们似乎很善良,我也很喜欢他们。哦!对了,孟准这个男孩,似乎比我想得要好!)
合上日记本,阮濡勾起嘴角看着日记本,美好,原来是这样。
夜色撩人,星星陪缀着弯月,月光撒下来,照影在了日记本上,夜晚的冷风吹起褶皱的一角,女孩已上床睡了。
天色有些蒙蒙黑,阮濡已经下楼了。
正在玄关换鞋子的阮濡听到了简单的爸爸妈妈在叫她,她回过头看着他们二人。
简昭和安素丽还穿着睡衣,倒不是他们不给做早饭,而是高中学子实在起的太早了,加上阮濡也要求不用早起做早饭,他们也不早起了。
安素丽陈述:“小濡啊,今天你单单表姐不舒服,像是发烧,我和你伯父准备过会儿带她去医院,今天你自己一个人去上学可以搞定吗?”
阮濡毕竟是她的侄女,对S市也没那么熟悉,学校方方面面的事,她也千叮咛万嘱咐让简单多照顾点,天色还有些黑,就怕小姑娘搞不定。
阮濡愣了一会儿,随后开口:“当然没关系,我记得站台和路,没问题的。你们先快点带表姐去医院吧!”
得到回答的夫妻二人也不矫情,叮嘱了几声阮濡就让她走了。
伴着蒙蒙灰的天,空气稀薄还算清新,凌晨的风还有点冷,阮濡加快步伐,走到了站台。
没等几分钟,车就来了,车上人屈指可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望着窗外的树、建筑物等东西向后跑开,阮濡头靠着窗户,愣愣的发着呆。
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下子聚起光来,那是……孟准吗?
对面的马路边上,几名十七八岁的少年围着另一位头戴黑色帽子,黑色口罩,身穿黑色夹克,外面还套了件校服的少年。
阮濡有些疑惑,但没等看清,那些个染着头发,有的还叼着烟的少年抡起棍子就开始朝穿校服的少年打去。
不等确认,阮濡下了最近一站的车,然后往反方向跑去。
阮濡跑得很快,边喘气边跑,她,还是有点担心那是不是孟准,如果是呢?
阮濡步伐变快,趁着没有多亮的天,对着那个背对自己,模糊不清的身影大喊了声:“孟准!”
不料,那个少年身躯一震,有些不可思议的回头。
阮濡看清了,那就是孟准,他的额头有点点血丝,眼睛有种不正常的血红。相反,那些个不良少年各个头上鲜血,脸也没好到哪里去。
阮濡错愕的看着这场混战,她不知道要干什么。
孟准回过头,略显嘶哑的声音低吼了一声:“还不走,都他妈想死吗?”
话音刚落,人群轰然跑开,只剩下满身戾气的孟准和不知所措的阮濡。
……
一片寂静,阮濡没有开口,孟准也没有回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濡才小声的问了句:“孟准,你疼吗?”
孟准眼睛已经恢复正常颜色了,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喉咙不知哪里哽咽了一下,还是哑着嗓子说了声:“不疼!”
他打过最狠的架骨折了四根骨头,身上伤痕累累,医生擦药时问他疼吗,他不屑的瞥了一眼医生,仿佛在说:你在开玩笑,这怎么会疼。现在更不会因这点小事说疼。
阮濡听到回答,迟疑了一下,然后开口:“那我们上学吧!”
没有询问事情经过,为什么打架,只是单纯的问句疼不疼,疼了去医院,不疼我们就一起去学校。
其实阮濡的简单直白,恰恰就是孟准喜欢的那点,她从不拐弯抹角,亦如他。他也不藏着对阮濡的喜欢,哪怕她现在在他面前还没有脱下锋利的外壳,他依旧敢直面阳光,直面那个令他心动的女孩。
他的小刺猬不可否认,令他动了心,收不回的那种。
孟准底下眼眉,轻笑了声,然后咳了下,不再哑着嗓说话:“吃早饭了没?”
:“还没。”
:“走,准爷带你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