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望·第二十二章

桃井惠子看着的他，不知不觉间哪里竟然塌陷了一片。

真的是一模一样的人啊。

一模一样。

“嗯……难得和桃井同学有聊开的机会，”他收起笑容，踌躇了会儿，“有几句话，我想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和我说？”她指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

明明是没什么交集的人啊。

“嗯。”

“好啊，如果想让我帮忙的话你直说好了。”

“那么……在此之前，你能正视我吗？”好像觉得这样说有点不妥，他又加了一句，“看着我的眼睛，不要像现在一样眼神流离。”

似乎是被他莫名的要求吓住了，桃井惠子在下一秒猛地咬住牙齿，动作快的让自己差点叫了出来了。

但她没有正视他。

她没有。

“果然是这样啊。”平水秋与蓦地笑了开来，“我猜的没错呢。”

“什么？”

她紧张地抓住裙子的褶皱，上面冰冷粗糙的质感稍微减轻了她的不安。

——他看出来了？

“桃井同学其实不用这么压抑的，”他好看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好像在犹豫是不是应该说下去，“你一直都很压抑吧，特别是我转来以后。”

“平水同学，我真的不懂你的意思，如果没事的话我还要进去搞值日。”她努力淡定自己的语气，作势要握住门的把手。

“你和中森是一样的吧。”他没有要停住的意思。

“……”她握着门把的手骨节毕露。

“对那个人的心意，都是一样的，对吗？”

“……”

“Kuroba Kai——”

最后一个音节还没有着落，女孩快速地拉下门把走了进去，双马尾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曲线，一刻都不想再听下去了的样子。

“——to……”他对着寂静的空气吐出剩下音节，表情静默地站在原地。

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了呢？

不管是我叫你同学时你诧异而又受伤的神情，还是从来都不肯和我对视超过三秒钟的眼睛，或是看见我总是一副纠结的样子，都在告诉我一个事实。

——你喜欢我。

——抑或是你喜欢一个和我长的很像的人。

呵，明显是后者嘛。

一开始只是猜测罢了，今天完全清楚了，你对那个人的心意。

只有拥有同样感受的人才可以说出那番话的吧，如果单单只是好朋友怎么可能了解的这么透彻呢。

——其实这样的压抑已经很多年了吧。

——怕他们看出来，怕给他们造成负担。

所以你喜欢黑羽快斗这件事，只能埋在心里，对谁都不能倾述。

你的心情和中森是一样的，不是吗？

还是比她更苦呢？

“呐，其实我只是说用不着那么压抑自己心情的，”他缓缓地开口，“毕竟我不是他啊。”

我不是他。

我不是他。

平水秋与不是黑羽快斗。

更不是其他任何人。

他只是平水秋与而已。

他突然抱住头，痛苦地蹲了下来，眉毛纠缠到了一起。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总要透过我看着别人？”

“我不是别人啊，我只是平水秋与……只是平水秋与啊……”

最后的一句话，变成了极其小声的啜泣。

藤江五月绝色的眉眼在她他脑海里定格，久久地停驻。

不远处的走廊拐角，栗发少女倚着墙，满脸的疲惫。

“笨蛋……”她强忍着眼中的涩意，喃喃自语，“你怎么可能会是他……你根本就不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