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为什么不见我,”
“还在生我的气吗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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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总理,
金议员,
金家尊贵无比的小少爷,
淮东的太子爷,
——金泰亨啊。
江晚自从听到这个熟悉到融入骨血的名字,整颗心脏就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
跳动的如此强烈,以至于过于激烈浸出鲜血。
她当年带着满身伤痕狼狈不堪,在红灯区与淮东交界处的大荧幕上第一次见到那个发光体。
高贵,自信,耀眼。
而她,
低贱,自卑,肮脏。
江晚曾经无数次感慨过命运的不公,
明明每个人生来就是一样的,却被赋予着不同的身世地位,混着不同的圈子处着不同的朋友去不同档次的餐厅吃饭。
别人轻易动动手指赚到的钞票是她奋斗一辈子也触不可及的奢求。
一个人带着年迈的奶奶,身上背负着杀人的罪恶和对知恩的无尽的愧疚。
她做过旅馆的服务员,在酒吧当过陪酒,在服装店做过售货员。
世间百态,世态炎凉。
她在红灯区没少见,在淮东更是开了眼界。
太想上岸了。
所以在那天机缘巧合之下,江晚在一个昂贵包间做服务员,被一个世家子弟调戏,因为不识好歹被一把甩到冷硬的地板上。
哄笑与讥讽像根根银针穿刺她心底。
然后那个天选之子从隐匿之地踱步朝她走过来。
向她伸出右手,微微侧头,嘴角擒着清浅的笑意,好似所有的灯光被揉碎了装进他眼底。
金泰亨“起来吗?”
金泰亨“地上很凉。”
看着他眼底折射的光,江晚或许是头脑不怎么清醒。
鬼使神差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问出了口。
江晚“起来了,能让我在淮东活下去吗?”
男人眸光凝滞在她脸上,不染粉黛的,脸颊侧处还有浅紫色伤痕。
兴许是刚刚情场失意,他心神微动,喉结艰涩的滚动了一下。
金泰亨“只要你想,就可以。”
——江晚抓住了金泰亨的手。
只要她想,就可以活下去。
老天啊,她的救赎来了。
——
可是,倘若金泰亨看她的时时刻刻,
脑海里是另一个人呢?
对她的纵容与溺爱,
是真心实意,还是情绪使然。
是对江晚真诚的爱,还是对失去爱人的缅怀。
江晚曾经是心存幻想的,甚至于苏嫣重新回来宣示主权,她相信金泰亨,给他时间。
又或许是,她没有别的选择。
她只能相信金泰亨,不如说,只能相信金泰亨。
江晚是麻雀,是上不了台面没有地位没有身份的小丑,她所有的宠爱与荣誉,是靠着金泰亨的枕边风。
像是天海之间的蜉蝣,飘摇无依,别无选择。
然后她在那场爆炸里,那颗倔强又卑微的心脏被炸死了,连带着对金泰亨的希冀和依赖,
统统被炸的粉碎。
——
侍卫拦不住金泰亨,事实上,只要他想,没人拦得住他。
然后在江晚颤抖的瞳孔中倒映出了金泰亨的身影。
依旧明朗,依旧光鲜。
她没敢看男人的眼睛,
但凡一眼,就能清晰看出那双眼中缺失的一整片光。
熟悉的声线穿透耳膜。
金泰亨“晚晚,”
金泰亨“回来了怎么不见我?”
金泰亨“还在生我的气吗?”
江晚“……”
不是生气,
金泰亨。
你早该知道的,
我们早就玩完了。
卑微的江晚,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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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想,就能在淮东活下去吗?
好大的笑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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