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人间留不住

蓝曦臣霜儿，醒醒！

霜儿是谁？

他的有是谁？怎么他的声音那么熟悉啊？

哦，我是凝霜啊，不是谢雨清。

凝霜猛然睁眼，

凝霜兄长。

蓝曦臣眉头微潋，叹了一口气。

蓝曦臣如何？

凝霜共情。

是共情，在冥室的时候她竟然被那个凶尸强行共情，可见那凶尸的怨念之深。

也是，亲手杀了抚养自己多年的师父和爱人，没有怨念才怪呢。

蓝曦臣共情？难怪方才怎么叫你都不醒。

凝霜皱眉，神情格外严肃，又有些委屈。

她刚刚差一点就迷失在那谢雨清的回忆中。

凝霜二哥哥可出关了？

蓝曦臣颔首。

凝霜正要下床赶往冥室，右腿的痛觉适时阻止了她。

她怎么就忘了，回忆里的十几年与现实而言不过一瞬。她的腿拜谢雨清所赐现在还没好。

凝霜呵……

凝霜表示很无奈。只得一点一点的爬下床。

蓝曦臣见此，正欲扶她，凝霜却悄无声息的避开了他的手。宁愿艰难地蹦到她的小轮椅上。饶是模样滑稽的很。

蓝曦臣也不觉尴尬，默默的推着她去了冥室。

凝霜二哥哥，好久不见。

凝霜见过礼，随意寒暄两句，正事要紧。虽然蓝忘机也确实不会附和她。

凝霜烦请二哥哥替我问她几个问题。

问灵她不是不会，只不过技术不如她家二哥哥而已。这凶尸坏的很。而且蓝湛是有主角光环的好吧。

蓝湛微微点头示意，

凝霜第一问，

本想说“你怎么还不去死”，可话到嘴边才觉不合适，想了一会儿，

凝霜你为何杀不了自己？

蓝忘机琴声才起，谢雨清却变得格外暴躁。

看来，她是想起来了。

蓝曦臣无言，款步至蓝忘机身后用裂冰奏一支安魂曲。这只曲子……

凝霜看向蓝曦臣，有些一言难尽。

继而听见谢雨清的回音：

谢雨清不清楚。

凝霜为什么决明山上会有尸群？

谢雨清不知道。

凝霜有些无奈。她就知道，这个谢雨清还真是一问三不知。

凝霜除去杀了你，你还有什么心愿。

谢雨清决明山，师父，相公合葬。

凝霜好。

凝霜郑重承诺。

良久，琴弦又响两声，在场之人听的分明——报仇。

凝霜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完成。

不知道是不是凝霜的错觉，她好像看见了谢雨清眼角有几滴泪水。

凶尸也会流泪吗？

提她换了身衣裳，又为她梳洗打扮一番，凝霜方才取出朔月。

她那样爱干净。

况且，谢雨清一定不想让陆知悯看到她这样吧。

虽然他们再也见不到了。

凝霜安息。

没有任何犹豫，灵力注入朔月对准谢雨清的胸膛用力刺下。

这大抵是凝霜杀人或是走尸之后最平静的一次，他甚连眼睛都没眨。因为她知道谢雨清如这般行尸走肉的感觉实则生不如死。否则她也不会在意识模糊之际用那么强的怨念告诉凝霜：救救我！

待得谢雨清彻底安眠，凝霜从她的腰间取下半枚玉佩。

这是谢雨清与陆知悯成婚时，陆闻朝送给他们的礼物。另一半应是在陆知悯身上。

蓝曦臣没想到这女鬼竟有这么一段往事。

凝霜同两人说明她在梦中所历经之事，三人各怀心思。

凝霜看不出蓝忘机的心思，想必是触景生情了吧。

蓝湛陆闻朝。

凝霜她？怎么了？

蓝曦臣忘机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蓝曦臣陆闻朝乃是延灵道人之妻。

凝霜延灵道人？

凝霜有些懵。

蓝湛抱山散人之徒。

被蓝湛这么一提凝霜倒是想起来了，原著中抱山散人的三个徒弟，延灵道人便是其一。不过下场着实令人唏嘘——不知为何着魔，落了个乱刀砍死的结局。

不过凝霜还真是很想认识一下这位贯穿全文的抱山散人啊……

凝霜兄长，我得去一趟决明山，还有……夷陵。

看到蓝忘机面上没有什么波澜，凝霜方才吐出“夷陵”二字。

决明山。

这山上精致倒是真的好。

凝霜寻着记忆来到一片桃林，她好像看到了当初躺在书上睡觉的姑娘继和树下立着的少年。他道，

陆知悯阿清，回家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