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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篇 夜阑叙梦

幻想的街道

夜阑叙梦

在我二十三四岁以前,我能分清梦和现实,不是说我知道身在梦中,而是我感觉到不同于现实的那种奇幻的感觉,那是一种意境,所以模糊地说是可以感觉到梦与现实,所以那个时候我喜欢做梦,梦里出现的环境如此神秘惊异奇幻又炫美,但是现在我感觉不到了,梦变得越来越现实,没有那种奇幻的感觉,而是变成了日常琐事的杂合,于是已经分不清梦与现实的区别,如果我的梦死亡了,那么,我想给他们收尸。。。

我做过很多环境很美妙的梦,充满神秘的色彩。记得小时候做过最妖艳的梦是关于墓地的,那片墓地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充满了神秘感,那是一片滥葬岗,但有个很美的名字,不知道是哪个先人为这个幽魂的栖身之地取的名字,叫夕阳城,它就在我们家西南边不足1000米的地方,在我的印象中那是个禁地神秘又阴森,于是在某个梦里这片荒冢变了样子,那是一个阴天,分不清是早还是晚,很湿,我好像穿过高大密集的柳树来到这,我隔着一条水渠望向那里,那里有着一点雾,草丛青翠矮树成林,空旷而静谧,色调有些灰还有浓浓的绿,在对岸有一株开的鲜艳而粉嫩的杏花横过水面,将枝干伸到这边,粉嫩的杏花和这个灰暗葱绿的环境如此不协调如此诡异,于是我醒了,再也没有做过这个梦。

在我们家后面有一条宽约十米的水渠,他横跨几百里灌溉了沿岸十几个乡镇的土地,小的时候这里百鸟争鸣嘤嘤成韵,岸上的树木浓密的不透光,每次去姥姥家都从这里走,但是我梦见两次是冬天的情景,一次是我骑着自行车在岸上,雪很白,草木都凋谢了,但有一棵果树长在堤坝上,它婆娑着树身把枝干伸的老远老远,而且没有一片叶子的树上满是鲜红的果子,同样显得很诡异。第二次也是冬天的情景,我在铺满白雪的河床上走,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了它的尽头,接着我便置身于一个类似客栈的地方,里面满是流浪的人,宛如一个小巷子,而且我还走进了另一间屋子,其实只是走过一个隔断墙,后来就不记得了。

我还两次梦见同一个废弃的城市,城市里充满了风化的气息,古老陈旧还死气沉沉,但是沧桑静谧空旷甚至还有点厚重,我似乎站在一个十字路口,路是土的,很窄,充满阴影,十字路口很狭小,周围的建筑不是钢筋水泥的建筑而像是砖和黄土砌成的三层楼高的建筑,下面是墙没有门市,这分明是一个贫穷古老的小镇,阳光让周围的建筑和幽深的小巷充满阴影,我两次来到这里,但是从没走动过。

另一次,仍然是关于一个村子,我不知道怎么去了一个村子,村子仍然是黄土草房的样貌,凹凸而干燥的村路,有着被压得发光的稻草,低矮的房子排在一起,看得见房檐下用来做屋顶的芦苇帘子的末端,不同的是这里有人,依然是黄土的色调,依然如无人一般沉静,这次我惊喜的记得我出了村好像是要找什么,似乎是去拍照,结果不记得了。

有的时候只是一个简单的意象,但是身临其境如此神怡,有一次梦里的环境是在一个高约十米左右的山丘下,那山丘已经被挖沙子的人挖去了一半,山的下面有一条蜿蜒的沙子的路通向一个小村,天空阴沉打了雷,我在路上,就结束了。我经常梦得到在我远归进村的桥上,看见一条穿过田地伸向南方平坦而宽阔的黑色的土路,但是我从没走上去过。

还有一次的梦更没有逻辑,我在一个挖好的地基里跑,这是挖好的深沟,用来建房子打地基的,我在里面跑啊跑啊,有时候还跳过一些窗户,因为已经修了一些墙,但是是土的不是砖的,跑着跑着突然有一个姑娘从墙外跳到我面前,我没记清他的样子,或者就没有样子,就这么结束了。

我还曾经梦见,在我姨姨家的老房子里有一个大大的水坑,在他们用来做仓库的屋子里,屋子很长就像迷宫,在水里面有红色的鲤鱼。

有的时候我会在梦里迷路,失去逻辑,那是一种可怕又神奇的感觉,在梦里我会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去一个不知名的方向,接着身边充满坟墓,一个一个土包,没有墓碑,几步就是一群坟茔,分头压着黄纸,远处没有村庄逃不出去,脚下眼前都是坟冢,静谧的令人害怕,无边无际,后来我竟然习惯了,习惯在荒芜的坟场迷路的情景。

我还梦见过两次桥,在梦里它被定义成了奈何桥,但是没有明显的标志,第一次是我朝着我们家南面走,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座桥边,桥很高,桥下的河没有水,开着没有叶子的花,还有一些不像花朵的有颜色的东西,两旁的树很高,光线幽暗,我没有上桥,穿过了河床,看到了一个洗头发的女孩,但没看到脸她没走近我,但是叫我跟着她走,后来不记得了大概是醒了。第二次的方向刚好相反,是在我们家的北面,在我说的那个水渠的北面堤坝,奇怪的是这座桥不是横跨在两个堤坝之间而是在北面的那个堤坝开始伸向北方,我没有印象桥的下面是什么,这在现实逻辑上说不通,但是在梦里就是这样,这是一座白色石头的月亮桥,只有一个圆形的拱洞,一个标准的圆形,所以这座桥同样也很高,高的像二层楼那样,这次我上了桥,桥那边是遥远的类似鱼塘堤坝的和桥一样高的土路伸向北方,背景上有一脉山,山下有一个城市,看得见偌大的摩天轮,梦里模糊的得晓城市是长沙,我看到我们村的一个熟人推着自行车再问一个路人,好像是鸡西怎么走,于是梦结束了。

更诡异的梦也有,比如我梦见过给自己守灵,我把自己的棺木从我们家前面的一个鱼塘的冰洞里挖出,放在我爷爷的老房子里,他死去的那间屋子,我在那守灵,结果我从棺材里爬了出来,爬出来的我把一个红色的耳包戴在了一个被吓呆的孩子的头上,这些孩子是陪我玩的,于是我们死命的逃。

我做过两次被解剖的怪梦,一次是小时候梦见我的肺被别人拿了出来,换了个新的,另一次是梦见自己把自己的胆拿了出来,放在水龙头底下冲,冲去一些看似凝固了的东西,但又没敢冲干净,又放里面了。

我还梦见过自杀,用一把枪对准头,扣动扳机,但是打了三枪感觉子弹进入了头但却没什么疼痛,于是害怕了,害怕这几颗子弹在头里会要了我的命,突然不想死了,那种后悔莫及,感觉自己马上就会死了但是又清晰的知道我不想死了,因为打了几枪都没死就对生命畏惧了,觉得生命这么顽强不应该残害它,后悔不想死了,但是可能已经晚了,太可怕。昨晚我梦见有场战争,我是一个兵,没了子弹我躲进一间废弃的屋子,死命的躲在门后,心里想不要开不要开,结果门还是开了,他发现了我,他用枪抵住我的头,那一刻的战栗如此真实,闭上眼等待枪响子弹穿透脑壳,疼,死,绝望害怕恐惧战栗,结果他也没子弹了。。。。

我还曾经梦见,我是一个志愿者,去西藏,和几个人在一个老奶奶家借宿,老奶奶是瞎子,有一个孙女,这个小女孩衣着褴褛皮肤粗黑,但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成年女人的收敛羞涩和某种知性的气质,仿佛是早慧或是早熟,当我们离开的前一夜我莫名其妙的醒来,却发现对面的帘帐突然溅满鲜血,是小女孩杀了他奶奶,然后走向我的帘帐。。。。

我有三次梦见自己变成女人。第一次是梦见自己不知怎么变成了女人,和初中的一个男同学做爱,匪夷所思,第二此梦见自己在某一个人家的炕上生孩子,那感觉充满了害怕与恐慌,梦里是我的姨姨给我接生但就像没事人一样无所谓,我没有看见那个孩子,当然也不想看,我勒个去。。。第三次梦见自己被卖到妓院,梦的第一个场景就是我被一个人领着,在一个条件简陋的妓院,格局就像我们在电影里看到的吸大烟的地方,两旁是纱幔人们在行淫,我被领着去见我人生中第一个嫖客,那种感觉就像现实中要把我送去做太监一样,充满对未知的恐惧,这是我做过唯一一个纯粹主观视角的梦,所以如此真实但又不同于现实,那一刻我在想,他是一个什么人,粗壮的猛汉还是变态的中年男人,很可能疯狂的虐待我,用各种变态的方法,亦或者第一次的性行为对我---梦里是女的--来说也是可怕的,那一刻体会到男人在女性的视域里几近魔鬼与虎狼的特征,醒来我明白为什么强奸对女性来说是如此绝命的创伤。。。。。

我还做过两次连在一起的梦,第一个是我在一条空荡荡的街上迷路,其实那更像一条乡间的马路,两旁是阴影模糊的树,树后面似乎有人家,身后仿佛就是一个县城的市区没有灯,但离得有些远,时间是一个冬天的夜,雪在地上灰亮,在我迷路的时候出现了两个女的,我问路,她们挑衅的说想找到路就跟她们走,要不你就迷路吧,于是我跟着她们走,穿过似乎是农村的街与胡同还是上坡,来都一个村子最外边一排但是感觉建在坡顶的一个房子,房子是土坯磊的,外观看是一室一厨的格局,院子里冬天竟然还有流水,那个女孩说你不敢进啊,于是我就没印象了。过了不久,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街,又遇到了那个女孩,这次是她一个人,我们竟然打招呼,于是我又跟着她去了那间屋子,但是这次屋子的外墙上镶嵌了一块石头,石头上刻着隶书或者是篆书的大字,记得好像是兰什么居的样子,这次我进了屋内,灰暗,女孩给我看她的相册,告诉我她没有妈妈,在姨姨家长大,结果为了什么我记不清了就去做了妓女,似乎和她姨姨有关,但是表情和语言显得如此不屈倔强和坚强,似乎有更远大的志向,好像是为了给自己积蓄钱不要别人养自己,结果我记得我出了屋子,是她让我出来的,院子里依然有流水,依然是那间矮的土房子,结果没印象了。

人还得继续做,梦也是,我期待更五彩斑斓的梦,因为他比生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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