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闭了闭眼,轻呼一口气,努力把心底那奇怪的感觉压下去,将注意力移到了试卷上。
把心沉下来后,题目写的很快,前面几乎都是基础题,看一眼答案就能出来。
后面的中档题江染放慢了速度,一步一步地算在草稿纸上。
如果压轴题不是很难的话,她会检查,如果有一定的难度,她不会再回头看。
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把答案认真算对。
不确定的题她会圈出来,防止最后找的时候又浪费时间。
在考场上,每一秒都是不容许浪费的。
把试卷写的差不多后,一旁的谭松韵却没了声响。
一般谭松韵是不是就会挪下椅子或者重重叹息几声。
江染心生奇怪,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瞥了一眼,发现这小姑娘用手撑着头,已经把眼睛闭上了。
江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抬头,假装在看挂在墙上的钟,实际视线投向的是老胡。
见老胡埋头,不知奋笔疾书在写什么。
江染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踢了一下谭松韵的椅子。
没反应……
几次下来后,她的小腿酸的厉害。
江染垂下眼睑,捻了捻左手的指尖,猛然朝谭松韵的腰间袭去。
这下谭松韵有反应了,不过有点大。
几乎快从椅子上蹦起来了。
瞬间,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边,包括老胡。
不过这些对于谭松韵来说都是小场面了。
她谁也没看,只是自顾自地又挪了挪椅子,接着就低头看起了试卷。
那样子仿佛在说:我就挪了个椅子,其它什么都没干。
班上重归寂静。
老胡又盯了一会儿,见实在盯不出什么名堂后,埋头继续写起了教案。
“铃铃铃……”
下课铃响,也意味着考试结束。
把桌子合上,组长收试卷。
班上一阵拖拉桌椅的声音,以及各个组长忙碌收试卷的身体。
江染站在教室最前面,也不催这些组长,反而是最悠闲的。
收东西的时候各科课代表站在讲台旁,老胡定的规矩。
杨纤纤诶诶诶,江染,你觉得这次考试难不难啊。
是杨纤纤。
江染没有多大反应。
江染写着感觉还行,就是坑有点多。
听到江染这么一说,杨纤纤似乎松了一口气。
杨纤纤是吧是吧,我也觉得坑太多了。
江染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勾起了唇角。
如果细看,那里面满含的都是嘲讽之意。
可惜杨纤纤没有注意到,她问完就急着和后座对答案去了。
把收好的试卷再次送回备课室,这次她没有看到三班的数学课代表。
江染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连着两节晚自习考了一场试,导致一结束,走廊上挤满了人。
江染艰难地穿过了人群,刚到二班门口,就被站在走廊上“守株待兔”的谭松韵拽去了厕所。
江染人这么多,你待在走廊上?
谭松韵没事没事,我侧着身站的,占用不了多少空间。
谭松韵对了,刚才杨纤纤说什么了?
谭松韵说出这个名字后,嫌恶地皱了皱眉。
江染还能说什么,不就是考试的事呗。
谭松韵啧。
又沉默了一会儿,谭松韵突然神经质地扑向江染。
谭松韵呜呜呜考试的时候幸亏你把我掐醒了,不然我就得交张白卷了。
谭松韵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
江染已经预料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于是嘴角抽搐地把她推远了。
江染麻烦离我远点。
江染小女子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