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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生死兄弟

永生药

飞儿口中提到的这个林岚栩,也就是先前闵天对他有着很大意见的那个小怪物赤小哥,说来是个十分神秘的人物,刚认识那会他身上就有着无数的秘密,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他跟飞儿一样,都不是人类。

“为什么找他当卧底?去多久了?有什么消息回来吗?”飞儿有点紧张赤小哥的情况,虽说他身手了得,应变能力也很强,但那些人口贩子还牵连着卖淫团伙的,想必都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他一个人混进去,多少还是有点危险的。

电话那头的师姐“哈哈”一笑,说道:“好像有三四天了吧,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可是要保密的噢,飞大师你不会说出去吧。”

“已经三四天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你就放心吧,那边的组长可喜欢小林哥了,不会让他有闪失的。”

飞儿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他认识的赤小哥虽然能力极强,但却缺了防人之心,也可以说是太纯良了,人类社会中的尔虞我诈、人性里的笑里藏刀他始终没能学会,是一点戒心都没有的。性子还跟野生籽的时候一样,不容易接近别人却容易被别人欺骗。

别人常形容,纯洁如白纸,没有被世间的彩墨沾染,可赤小哥这个人,却是连一张白纸都没有。他就像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人,没有过往的记忆,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更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

回想起那年夏天,飞儿还是个学生,有一次带着女友逃课出海捞海虾的时候捞上来一个人,当时飞儿还以为是捞到了美人鱼,拉上来一看竟然是个衣衫褴褛的小帅哥,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个也不高,目测也就一米七五过一点,身子很是瘦弱。

当时的他伤得很重,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二十来处,看着像是被刀给砍的,背上还带有一处枪伤。最深的一道是伤在心脏的位置,要不是身上稀疏的长了一些赤红色的鳞片,又正好胸前有一小戳鳞片给挡了这一下,估计这一刀就要直接穿过心脏了。

看他身上长了鳞片,飞儿就知道这小哥肯定不是人,从鳞片的形状来看应该也不是海鱼一类的妖怪,倒是有点像远古图腾中龙鳞的形状,飞儿的女友猜测这小帅哥有可能是龙族的人,只不过,龙族早在两千年前就灭族绝种了,所以这赤小哥的身份就成了深渊一样的谜。

本想把他给救活之后就能知道他的来历,可等他醒来却发现,他对这世间没有任何记忆,刚开始那会他甚至连话都不会说,一开口就是像野兽一样的吼叫,除此之外就只知道发呆,再不然就用他那一双赤红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人看,只叫人心里发寒,大家都只以为他是个疯子兼哑巴。

他要整天不吭声还算是好事,要发起脾气来,那就叫一个恐怖,跟野兽一样,两眼通红,面目狰狞,身上的鳞片还会渗出鲜红的血,血液之中灵气强横,继而就像失控一样冒起火光,他就像是一只会冒火的小怪物,当时差点就要把任夏的诊所给烧了。

从他身上取下的那颗子弹就更让人匪夷所思,那是一种椭圆形的钢珠,保守估计是两百多年前的一款老式猎枪的专用子弹,现在也就只能在博物馆里看到那玩意了。他是怎么受的伤,又为什么会在大海里,这些问题,直至今日都仍是一个谜。

长期住在任夏的诊所,他就学着吱吱呜呜地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学着学着也就渐渐能够跟别人交流,他能听懂别人的话,却因为自己说得不好,所以他对人总是显得沉默,每次开口都不会超过三个字,不认识的人都以为他是害羞。

因为长相不错,所以人缘倒是挺好的,别人也总是“小哥”长“小哥”短地调戏他,他也不抗拒这样的称呼,当时飞儿就想查清楚他的身份,可不管怎么查都是个空白,这人无名无姓,就连指纹也没有任何记录,问他什么他都只是摇头,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开口说他叫赤鳞,还有人给他起过一个名字叫做林岚栩,他的身份才算是有了点眉目。

(解析:“小哥”在粤语里面叫“哥仔”或者“哥哥仔”,泛指小白脸小鲜肉一类,带有很强烈的调戏意识,相对还有“小姐”或“小姐姐”,也有类似的意思。例子:色情行业的从业人员在门口拉客的时候会说“哥哥仔,入嚟玩下啦,好好玩咖。”意思就是:小哥,进来玩吧,可好玩啦。)

除了名字,关于自己的身世他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当下这人类社会家里养只狗也是要有身份证的,更何况是个人,还有异联社那条“野生籽不得在城镇逗留”的规定,要被人发现那就是流浪猫狗的待遇,像他这种带攻击性的野生籽,妥妥的会被人拉去‘人道毁灭’。

眼看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任夏只好托关系,让他在异联社挂了一个身份,算是入了户口。这一下不挂还好,这身份刚登记上去,林氏集团就找上门来了,说这是老林总的弟弟,你们得好生照顾着,这事还不能对外说,过两天老林总就亲自来接他回家,飞儿当场就被吓懵了,心说这种小乞丐变富豪的剧情竟然就这么儿戏的发生了,还真是应验额“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句话。

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头,本说找到家人应该是件开心的事情,可这赤小哥听说他哥哥来找他,好像又想起来什么事情一样,居然在夜里就逃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他这一逃就是四年多。飞儿再次遇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警察了。失踪的那几年里他到底经历过什么,飞儿有问过他,可他却一个字都没有回答,更没提及林氏集团和他哥哥的事情,大概是一段他不想回忆的辛酸事,所以飞儿也就没有再多问了。

再后来,飞儿跟他一起办过几桩案子,算是警民合作的关系,他们之间自然就有了默契,成了兄弟,赤小哥这人除了不太爱说话,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之外,做事情倒是很可靠,飞儿继承老爸的家业以后,跟他的来往就更密切了,飞儿只觉得他很有故事,却又没敢多问什么,反正就是英雄莫问出处,两人之间也就一直保持着这种不远不近的兄弟关系。

警局里共事的人大多都不知道赤小哥的身份,飞儿自然也不会透他的底。很随意地聊了一会之后,师姐就说要忙案子去了,还答应飞儿等赤小哥回来就让他给飞儿回个电话。

挂上电话之后,飞儿伸了伸懒腰,自己的身体也没有伤到无法下床的地步,饿了还是得找吃的,于是他挪了一下身子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往楼下走去,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个时间点闵天应该在煮饭。

从楼上下来,出乎意料的闵天没在煮饭,而是数着放在鞋柜上面的散钱,看似打算出门。看见飞儿从楼上下来,他耸了耸肩就说任夏出差没在诊所,所以打算带飞儿去医院处理一下,特别是手上的伤口,血还是不停地流,看这情况很可能要缝针。

这样的安排,飞儿自是很不情愿,但肚子实在是饿了,身子也实在感觉虚弱,有脾气也发不起火来了,只好像小孩撒娇似地哼了两声表示抗议,然后顺着闵天的意思随便吃了点面包干,两人一同出门,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足足折腾了一个下午,从医院离开就已经是日落西山的时间了,刚上车准备回家,飞儿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原本已经跟死狗一样无精打采的飞儿就是精神一振,血气上涌,显得非常激动。

“喂!赤小哥,你总算开机了是吧,晚上有空没?”接上电话,飞儿就恨不得让他马上死过来。

“司徒,你找我什么事?”电话那头,赤小哥冷冷地回了一句。

“我接了件案子,有点棘手,见面说吧。”

“十点,之前那个地方。”

九点四十六分,飞儿推开位于十字街道路口一家西式酒吧的大门,一阵让人垂涎三尺的香味扑面而来,是酒的味道,还有香烟的味道,飞儿还闻到了煎羊排的味道,尽管晚餐已经吃得很饱,却还是忍受不了这样的诱惑,刚坐下就点上了大羊排和啤酒。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差几分钟,赤小哥也还没有现身,闵天坐在一旁就已经是一脸的不情愿了,嘴里一直念念叨叨:“那个小怪物,飞儿哥你干嘛非要找他帮忙,无聊无趣无法沟通,你要找警察帮忙,找别个也可以啊,为啥总惦记着那小怪物……”

话还没说完,酒吧的大门那头就传来“铛铛”两声,是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小哥从门外进来,瘦瘦小小的模样有着几分可爱,衬衣顶上的几颗纽扣是打开的,隐约能够看见他胸前的赤色鳞片,原本遮眼的刘海用夹子夹到头上,耳骨上还挂着一枚银光闪闪的耳钉,飞儿看得出来,这赤小哥今天肯定是被人精心打扮过。

就连平时不太喜欢赤小哥的闵天,看到他今天的打扮,都不由自主地冒出来一句:“哎哟!我去!”

飞儿忍不住笑了笑,站起身往赤小哥迎过来,勾肩搭背地把他拉到位置上坐下,自他身上还散着一股让人欲罢不能的芳香,这要是换做不认识的人,肯定就要把他误以为是男妓,直接就想要拉他上酒店开房间了。

回想起跟那位师姐通电话时提到的‘放蛇’内容,飞儿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一时间居然就不敢再往赤小哥身上看了,也许是因为那股芳香的诱惑,飞儿是觉得自己身旁的这个赤小哥要比外面那些站街美女还要诱人,这赤小哥要是往街上一站,那简直就是在大街上撒钱钓贼的节奏。

正当飞儿惊讶着如今警局做事也变得如此放荡的时候,闵天“咳~”地一声捂了捂嘴,一脸的不正经就调戏着说道:“小哥,你这是哪出呀,这不明摆着引人犯罪嘛……还是说,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吶?哈哈,白天是正义的好警察,晚上就是迷人的小妖精啰?”

赤小哥一脸神情严肃,跟他的这身打扮完全不搭调,闵天的调戏话他仿佛是没有听进去,更没有要开玩笑的意思,从进门到坐下都只有一个表情,眼神更是剑一样的犀利。

闵天看他没什么反应,正想继续说下去,就是感觉一阵妖异的怪风拂过脸颊,身子就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在那么一瞬间,仿佛是触电的感觉,更准确来说是一种麻刺的感觉,一闪即逝。而就在那一瞬之后,他才看到赤小哥那一双看着就能杀人的眼睛,如今正死死地盯着他看,酒吧里灯光昏暗,他甚至看到赤小哥的眼珠子里还闪着带有杀意的赤色血光。

看到这样,原本想要出口的话就全都被堵在喉咙,他身子往后一缩,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老不情愿地将那些鬼灵精的念头都一并吞回到肚子里,然后就跟一只被吓傻了的鹌鹑一样缩在旁边,不敢再吭声了。

“闵天,你先回去吧,把家里收拾一下。”飞儿看这气氛开始变得尴尬,只好先把闵天给支走。

“嗯,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闵天对赤小哥的感觉是厌怕掺半,用他的话说就是“当警察的人有种鬼见鬼怕的正气,赤小哥身上这股正气太强了,甚至强的有点诡异,跟他在一起,就浑身不自在。”

看着闵天离开酒吧,飞儿忍不住地咧嘴一笑,伸手拍了拍赤小哥的肩膀,笑着说道:“小哥,你就不能学着幽默一点嘛,闵天都怕你了。你这样子,怎么出任务啊?就不怕被人看穿?”说着飞儿就给赤小哥倒酒。

“要连他也不怕我的话,我这警察就白当了。”赤小哥冷冷一句应道。

听赤小哥这样一说,飞儿又是“噗”地一笑出声,道:“还真是拿你没办法,都下班了,就应该放松一下,来!喝酒!”

赤小哥看起来难以相处,可他对飞儿倒是没什么脾气,拿起酒杯小喝了一口,可那张脸却依旧严肃:“司徒,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情?跟你手上的伤有关系吗?”放下酒杯,他指了指飞儿手臂上包裹得严实的伤口。

“对,就这破事,我想让你帮我查两个人。”飞儿将酒杯里的酒一口饮尽,“人的资料嘛,异联社的资料库怎么着都没警局里的资料库来得齐全,你懂的。”说着,他就从口袋里摸出来两张照片放到赤小哥跟前。一张是张娴给的那神秘男子的照片,而另一张则是张娴本人的照片,是闵天调查张娴的时候拿回来的。

这两个人之间肯定不只是母子的关系,张娴的话不能相信,她要找这个神秘男子也必定有着非一般的目的。再而,张娴要真是一个人类的话,她又为什么会变成一具骷髅,从司徒老宅逃离之后她又去往哪里?一具骷髅走在大街上肯定会引起恐慌,可今天都快过去了,四周却没出现任何异样的气氛,这些疑问都让飞儿对这件案子充满好奇。

赤小哥低眼看了看桌上的照片,冷冷说道:“这女的名叫张娴,是搞生物研究的,出身富裕,父母是病死的。”说着,他用手指点了点那神秘男子的照片,继续说道,“这男的,人称黑猫,真实姓名、具体年龄不详,他跟去年的几桩凶杀案有关,我们也在找他。”

飞儿一听就愣了,又给自己和赤小哥杯子里添了点酒才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你们……不对呀,你们组最近不是没事做吗?你不是帮隔壁组扫黄去了吗?”

“…………”赤小哥没打算回答飞儿这两个问题。

“那……张娴跟黑猫之间是什么关系?”飞儿又问。

“黑猫是张娴工作的那家研究所里的实验动物。”

“动物?”飞儿愣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人模人样的,是……实验动物?拿活人做实验?这不是犯法吗?”

“有这个可能但我们没有证据,上头不让我们继续查下去,找到黑猫之前,这件案子只能先压着。”

飞儿“喔”地一声,又问:“这个张娴结过婚,有个儿子,会跟他有关系吗?”

赤小哥想了片刻,徐徐说道:“在户籍资料上,张娴是结过一次婚,跟丈夫聂世勇有过一个儿子,叫聂惟,今年应该有四岁大。离婚的时候,这孩子是判给她丈夫的,可后来聂世勇的姐姐报案说她弟弟和孩子都失踪了。”

“失踪?什么时候的事情?后来有没有找到人?”

赤小哥没有开口,摇了摇头,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这时候,服务员捧着羊排过来,香气扑鼻,飞儿的注意力就完全被羊排给吸引过去了,他拿起刀叉将大羊排切成两半,给赤小哥递了一半,然后继续问道:“这个张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真的是人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为什么这么问?”

“她来找我,说要我帮她找她儿子,还说这照片里的就是她儿子。”

飞儿一边吃着一边就把今早发生的事情给赤小哥详细说了一遍,这期间,赤小哥是一言不发,低头吃着飞儿分给他的羊排,吃相很是斯文,飞儿面前的羊排已经没肉了,他盘子里的还剩一半。不知道是羊排不太合他口味还是飞儿的叙述让他想到了什么,他皱着眉头,却没打算要发表什么意见,等到飞儿说完,他也还是沉默不语。

飞儿擦了擦嘴,看赤小哥在发呆,忍不住就喊他一句:“小哥?”

“你知道北河乐园吗?”赤小哥突然的问题,是让飞儿感到莫名其妙。

“嗯?知道,那不倒闭了吗,怎么了?”

“北河乐园,营业执照上登记的法人,就是……”赤小哥的话只说一半,手指在张娴的照片上轻轻一点,飞儿就是感觉背脊一凉,然后他就听到赤小哥说道:“那一片地都是她家的祖产,到现在,都还是属于她个人所有。”

飞儿轻声“哇~”了一声:“难怪她一出手就是三千万,原来还真是个有钱人。”

赤小哥看了看桌上那神秘男子的照片,问道:“她说这是她的儿子?”

“嗯,我就觉得她是骗我的,你不是说他是实验动物吗?”飞儿点了点头,又自言自语说道:“把实验动物当成自己的儿子,说不定她还真的是有病,发起疯来还差点把我给掐死,唉~”

说着,飞儿就看到赤小哥站起身,一副准备要离开的姿势,说道:“司徒,我还有事,先走了,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办案,这案子,酬金你照拿,事情就别管了,有什么消息我再找你。”说着,他随手将桌上的两张照片收进了口袋,摆了摆手示意再见。

虽说飞儿老早就不想管这破差事了,但这话也聊开了,线索也冒头了,飞儿的好奇心也都被惹毛了,现在让他别管那就好比是嫖客脱好衣服上了床,还没开始干事就被人给抓了,心里除了痒就再难有别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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