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的声音响起,鹰一步一步走向刚刚被迫收下的战利品。
床上的女人双眼紧阖,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一头浅栗色的卷发凌乱的铺撒在床单上,被吊带和热裤包裹的身体修长纤细凹凸有致。
感觉到女人越来越不稳的气息,鹰随手拉了张椅子对着床坐下。
他的动作无疑让一直身体紧绷的上官静微微放松,但落在自己身上的那股视线却似带着温度,让她不得不睁眼。
长睫微颤,直直映入上官静眼帘的房顶不再是简易的草埂。华丽的吊顶,刺目的欧式水晶灯,描金的梁线。一瞬间让她以为白天的一切都只是场梦,自己并没有身处这个恐怖的地方。
胳膊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只一眼便看到了正对着自己的那个男人。
初见是不曾想过的一眼万年。
精干的短发,小麦色的皮肤,下巴留着短短的胡茬。抱胸的双手肌肉紧绷,线条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夸张。背贴着椅子,长腿打开,坐姿略显随意。而那双鹰一般眸子透出的光,让上官静脑袋逐渐微垂,并不自觉的蜷起双腿。
“想活吗?”三个字,嗓音低沉,犹如天籁。
“……你…你是Z国人?”本应该甜软的声音此刻带着明显的颤抖。鹰垂眸看了看那只攥上自己裤子的小手,眼皮一掀。
女人跪坐在床边,脸,胳膊,腿凡是裸露的皮肤上都布满了血污。但不难看出,血污下细白的身体。鹰睫毛不自然的一颤,喉头轻咽,微微敛目。
“怎么,有问题?”
这个答案,让面前的人儿眼中渐渐全被惊喜覆盖。
“我,我,我也是!我也是Z国人!”太过激动的上官静向前一爬摔下了床。鹰面无表情的打开双腿,任她跪跌在自己面前。
顾不得胳膊和腿上传来的痛感,上官静双手紧紧攀着鹰的膝盖,眼眶发红。
“我想活,求你,救我。”
目光相撞,两人间短暂的沉默。
“去洗洗。”
“啊?”
鹰看着眼前因为哭而鼻头红红,身体一抽一抽的女人。嘴角一勾,好脾气的对着浴室扬扬下巴,“去把自己洗干净。”
“……嗯哦…哦。”
关了浴室门的上官静一屁股坐在浴缸边上,满脸焦急。怎么办?怎么办?就算他是Z国人,那也是个坏人。他们那种人怎么会同情心泛滥,对自己高抬贵手。好不容易把自己弄的让人看起来没有食欲,洗干净,岂不是羊入虎口。
一个小时过去了,上官静围着一个大大的浴巾,站在洗手台前。镜子里的自己又恢复往日的面貌。半干的长发披肩,白净的脸,明亮的眸,饱满的唇瓣像吸满汁的果冻,红润柔软。精致的下颌线,细长的脖颈,深深地锁骨,如玉的肌肤……
赌一把吧……
“你……还在吗?”上官静趴在门缝上侧耳听着房内的动静。
“我没有衣服。”
“……”
过了半晌,脚步声响起停在浴室门口。
“开门。”男人独有的低沉嗓音激的上官静全身一怔。
深吸一口气,上官静啪的一声开了锁扣。
浴室门慢慢的拉了条缝,一只细白的胳膊探了出来。
鹰瞳孔微缩,咬了咬下唇看着眼前那只五指葱葱的小手。片刻后,几不可闻的呼了口气,把提在手里的体恤递了过去。
里面传来淅淅索索的衣物摩擦声,鹰两步跨到窗边,点了根烟猛吸一口。插在裤兜的左手紧紧握着打火机,顿觉心底烦躁异常。
“我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