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明知故问呢?”裘德考喝了一口茶,“可惜,张小姐带去的人负重太多,不能把尸首一起带出来,可怜你这些伙计,做那么危险的工作,连一场葬礼都没有。不过,你们中国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这是优点,我一直学不来。”
“尸首?”吴邪脑子轰了一声,“他死了?”
“这把刀是从一具尸体上拿下来的,如果你说的就是这把刀的主人,我想,应该是死了。”裘德考看着吴邪的表情比较惊讶,“怎么?这个人很重要吗?吴先生,以前你很少会对死亡露出这种表情。”
吴邪看着这把刀,仿佛进入了恍惚状态,心说:绝对不可能,闷油瓶啊!
恍惚了一下,吴邪立即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仔细去看这把刀,问裘德考:“那具尸体,有什么特征吗?”
裘德考被吴邪搞得不得要领,也许他一直以这种高深的姿态来和中国人别苗头,和三叔之前也可能老是打禅机,可毕竟不是三叔,没法配合他,吴邪只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他诧异地看着吴邪,失声笑了起来,喝了一口茶,忽然道:“你真的是吴先生,还是我记错了?”
吴邪上去一巴掌就把他的茶打飞了,揪住他的领子道:“别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裘德考年纪很大了,诧异之后,面色就阴沉了下来,问道:“你怎么了,你疯了?你对我这么无礼,你不怕我公开你的秘密吗?吴三省,你的敬畏到哪儿去了?”
吴邪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事情非同小可,你还记得你在镖子岭的遭遇吗?你还想再来一遍吗?
裘德考这么严重?
吴邪回答我,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裘德考我不清楚,是张小姐发现的。
吴邪哪个张小姐?带我去见她。我要亲口问她
裘德考来不及了,张小姐带着人已经下去了。
潘子三爷,快跟我过来一趟
吴邪怎么了
潘子花爷发现了胖子
吴邪什么
胖子被从里面拖了出来,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从里面被带了出来,拖动胖子的时候,胖子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他比之前吴邪见到的时候最起码瘦了一圈,看上去简直有点腰了,浑身深绿色的污泥,眼睛睁的死大死大,好像是死了一样,但是上去摸他的脉搏的时候,脉搏跳的还很强劲。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把抬到湖边空气流通好的地方,胖子极重,好几次有几个力气小点的人抓不住,把胖子摔趴在地上,看的人揪心。
一直拖到湖边,打上汽灯,才完全看清楚胖子的狼狈样,胖子本身就不好看,最正经的样子已经很邋遢,但是现在看来,简直是刚从棺材里被挖出来了粽子,身上的衣服都成片条了。满身全是绿色的污泥,小花从湖中打来水给他冲身子,露出的皮肤上,全是鸡蛋大小的烂疮。
“哑姐”把胖子的衣服剪开,剪到一半都看到了惊人的一幕,胖子的肚子上,全是用指甲深深的划着无数道血印子。
虽然一眼看去不着章法,但是还是一眼就看出,这些印子带着非常明显的规律。哑姐用湿毛巾精细的给胖子擦掉血污,寻找比较致命的伤口。血污去掉,发现血痕刻的极其精细,一道一道血痕,在他肚子上,形容了一种图腾一样的纹路。
“哑姐”继续检查胖子肚子上的划痕,还有更多被衣服遮住,这些衣服都已经不能要了,她一路全部剪开,果然看到胖子的下腹部还有更多的划痕,整个纹路的外轮廓形状,确实像是文字。
这种划痕应该是用尖利的物体使用适中的力气在皮肤上划过造成的。
吴邪(看样子,这些痕迹是别人刻上去的。他想表达什么呢?)
不知道她按到了胖子的什么地方,忽然胖子就一下抓住了她的手,她被吓了一跳,惊呼了一声。
胖子显然用的力气极大,她挣脱不开,就听胖子几乎是抽搐地开始说胡话。
他的发音已经极度含糊了,吴邪上去按住他的手,把他的手从哑姐手腕上拉开,俯身去听
周围的人听到动静,以为出事了,一下全围了过来。
“他说什么了?”小花从外面拿医药包进来,问吴邪道。
吴邪(凌雪?张小姐?活着?循图救人)
吴邪他们还活着,但是情况很危险,让我们马上下去救他们。
吴邪(张小姐就是凌雪……)
胖子还是不停地在说着,整个人进入了一种癫痫的状态,吴邪只好俯下身子,在胖子的耳边,用自己的声音轻声说道:“我是天真,我听到了。”
说了几遍,他抓住吴邪手腕的手慢慢就放松了下来,整个人慢慢瘫软,又似乎陷入了昏迷状态。
“什么图?”小花问吴邪,“哪有图循?”
吴邪看向胖子的肚子,上面那些直接刻的痕迹,现在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快找人把这些图案都描下来。”
吴邪和潘子走出帐篷,立即去找小花商量对策。小花正在和其他人交代什么,吴邪让他和潘子到他的帐篷里来。
一进帐篷,吴邪就掩饰不住情绪了,急切道:“我们现在必须马上下去!”
“别急。”小花就道,“越是这种情况,越急不来,必须把事情分析透了才能决定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