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你这是做什么?”千羽寒执起润玉的左手,将他紧抠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凝聚冰棱化水沾湿锦帕,为他细细擦拭着。
从润玉的角度看去,能看到千羽寒眉心轻皱,美眸染上了一层愠色,冰水流淌于掌心不觉冷,他只能看得到眼前的她。
“羽儿,我好像记起了些儿时的记忆,那是我来到天界前的过去。”润玉垂眸看着千羽寒,难得显出了几分迷茫之色,可他想告诉她。
动作微微一顿,千羽寒抬起眸子,眉端未平,“你是不是服用过能抹去记忆的东西?”
她是因为涅槃重生才会忘记过往,但也有历劫归来后执念太深的神仙会服用忘情丹,那他不会也被喂了这些东西吧?
“我不记得了。”润玉怅然一笑,他若是记得的话,那么也定然不会忘记,“羽儿的冰灵很纯粹,我手上的伤口在……愈合。”
原本血肉翻滚的伤口结了一层痂,缓缓脱落后只留淡淡粉色,好似从来没有受过伤,连疼痛也不存在。
“以后不要这么伤害自己了,就算这世上没有人爱你,也要好好珍惜自己才是。”千羽寒擦干了润玉手上的血渍和水珠,语气有些无奈的意味,她也觉操心的有点多。
润玉握住千羽寒的手,轻轻摩挲着,“现在你对我就是最重要的人,有你关心,就是极好。”
紫方云宫,荼姚一身金色华服,端坐于软塌上,抬眸扫过桌上的檀丸,“这浮梦丹的药效怕是要过了,后患是绝不能久留的。”
“姨母。”穗禾挑开珠帘走进内室,透过微弱的烛火看到茶姚,方才隐约听见的话语并未真切。
“穗禾啊,过来这边坐。”荼姚抬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对穗禾一脸和蔼的笑道。
穗禾挪步走到荼姚身侧坐下,乖顺的模样与平日不同,“姨母深夜召见穗禾,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于我?”
荼姚拉住了穗禾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是长辈对晚辈寄以厚望,“这些年你将鸟族治理得很好,旭凤的心却是未能抓住,本座怕有狐媚子迷惑了旭凤,天帝那边不肯松口,也只能先给你们制造机会。”
“姨母说的这些穗禾都明白,如今鸟族是与水族成制衡之势,与境渊却是彻底决裂,若非有姨母为后盾,也难以独善其身。”穗禾眼底划过狠戾之色,放在膝盖上的手逐渐收紧。
当年境渊对鸟族曾多番打压,旧怨难了,如今凤帝成了夜神的未婚妻,更不能站在鸟族这边,她也应该早做打算才是。
“境渊。”这两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蹦出来,荼姚满目阴霾的盯着那摇曳烛光,“区区一个小丫头罢了,只要她在世上一日,本座寝食难安!就像润玉那个孽子,如鲠在喉,不拔不快!”
从这些言语中穗禾捕捉到一个信息,天后其实从未想过将旭凤和千羽寒凑成对,也许仅仅是想过借婚约收敛境渊的势力,再不知不觉的杀掉千羽寒,造成假象让别人误认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