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牢笼

仆人鬼切大人。

鬼切（清醒）呃……

黑暗中，鬼切缓缓睁开了眼睛。刚刚那虚幻又熟悉的场景令他嘲讽一笑。

真是可笑，明明得知了自己被谎言蒙蔽，被玩弄欺骗，被囚禁于这黑暗的牢笼……却总是回忆起过去的事情。

鬼切（颤抖）不要碰我！

鬼切颤得厉害，束缚着他的铁链却控制了挣扎的动作。只得凶狠地看着来人，那人倒是不恼不火，应是知了眼前人的身份特殊。端是微微笑着，退了两步叩首跪拜。

那人从身后仆人手里端来膳食，盘盘皆是美味佳肴，晶莹剔透香味四溢，鬼切一看便知那是他身在源氏时最爱的食物。

看窗外直射进来的淡淡日光，也知到了用膳的时辰。却不由得心生嘲讽，想不到自己会落得此番下场。就如他饲养的宠物一般。

此时的他头上生角，一头银发糟乱不堪，鬼族的獠牙虽不生得可怖，却让身为人类的仆人忌惮不安。

那双布满血痕的眼睛隐隐约约倒映出源氏龙胆家徽的图案，却不像往日里那般熠熠生辉。身上仅仅披着染了血的白色布料，堪堪遮住了隐.秘部位。

在官人大家里工作了数年，见得多了也知道这些腌臜之事还是闭口不提为妙。即是大人吩咐要办的事情，办完他们就匆匆退下，带上了那加了锁的木门。

食物被一一完好地摆放在了鬼切面前的木桌上，却因为双手被铁链子垂吊在房梁上，就算他看得到也吃不得。

肚腹传来饥渴难耐的声响，回荡在这狭小地窄室，原本不大的声响却尤为清晰。几日未曾进食，饶是他用金铁打造的身子也吃不消。

他看着那桌上的食物，恍恍惚惚出现了重影。源赖光开门进来时，就见他昏昏沉沉的模样。因是他昏了两日又刚醒不久，定是没了生气。

重影里多了一道身影，竟是那日日不让他好眠的可憎的人。他巴不得让眼中的恨意化作千刀，把那人活活剐成肉片才好。

鬼切源赖光！

喊出了这个昔日里仰望敬佩的名字，鬼切竟觉得眼中蒙上了缭缭雾水，使得那重影更显得模糊，仿佛是他的幻觉一般，但心中的恼怒却一直把他拉回现实，不得不看着那可恨的人步步走来。

大人见他这番模样，冷漠着脸撇了眼桌上的食物。应是刚刚他吩咐端来的。

鬼切看到那人影渐渐放大，却又感到下颚猛地阵痛，竟是被大人捏在手中。

他抵触着，浑身都在剧烈挣扎，奈何被链子锁住，都是徒劳无功，只得被迫瞪着眼前深沉的眸子。

赖光笑着，似是嘲讽，就如看着街边游唱的妓女一般，那眼神让鬼切十分厌恶，却只得发出破碎的音节宣泄愤怒。

源赖光（笑）出去游玩了几日，竟是连主人的名字都直言不讳了。

源赖光手中的力道加重几分，多年习武的他仅仅用了六成的力道，却能把鬼切的下颚卸了一般。

但他也把握了分寸，只叫鬼切痛苦难耐，疼得双眸水雾缭缭，愣是被疼出了泪光。

源赖光你永远都是我的刀。

源赖光鬼切

迷迷糊糊之间，鬼切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云雾之外。最后记住的两句，竟是那般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