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竹桃面若桃花,不加粉黛,朱唇轻轻扬起。
她轻轻的触摸着自己的唇角,那里原本的伤痕,此刻华为一片平静,只留下温软绵绵。
膝盖上的淤青也陡然没了踪影,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难道一切都是她的梦吗?
那梦是从她进入泗兮家族就开始了,还是一直都在梦里呢?
为什么如此真实?
竹桃想不明白。
古堡里依旧是漆黑一片,泗兮家族的人似乎不喜欢光亮,就连窗户也很少设置。
竹桃记得今天就是开学的日子,她爸爸告诉她到了这里就去找最年长的那个哥哥,跟她要自己的开学证明。
可是,竹桃心里太害怕了。她一想到那个人鹰眸传来的冷光就浑身发抖,就好像被他盯住了的无处逃窜的猎物,廉价又卑微。
脚下的走廊幽深而长,竹桃的黑暗中迷失了方向,终于前面闪起了星星点点的亮光。
竹桃扭了扭把手,门没有锁,应声而开。
屋子里的光昏昏沉沉,但足以照亮。竹桃蹭着步子往前挪了挪。
竹桃有人么?
屋子里没有人回应,她的声音足够空灵,回音不绝如缕。
竹桃壮着胆子往里走了走,微弱的光是从书架的一角传过来的,她依稀可以看见上面叠放的整整齐齐的书籍。
还有不同大小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一些生物标本。
这是哪里?
远处发出了几声沙沙作响的声音,竹桃转过了身子看下黑暗处。一瞬间,惊恐布满了她的眼睛,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吓得向后倒退了一步。
她看到了什么?
那日披着狼图腾的男人此时正举着一只装满了浓稠的血浆的酒杯,而他的身后躺着一个黄发碧眼的妖艳女人。
颍轻轻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她的表情,无声的发笑。
竹桃又是看了一眼那个已经死掉的女人和他嘴角留下来的丝丝血迹,不加思考的转身就跑。
身后的门被狠狠地关死,震响了整个屋子。竹桃使劲拽着门,看着身后那个男人的身躯越来越近,她的额头冒起了冷汗。
颍凑到了她的耳边轻轻的笑了笑。
颍既然都来了,何必走呢?
耳边的气吹的竹桃心慌意乱,手下的力道又重了几番。
但就是这么一个举动彻底惹怒了颍。
他一把把她按到了门上,紧紧的贴在她的后背上,咬着她的耳朵,念叨着。
颍你害怕了?
竹桃语气已经没了节奏,颤颤巍巍的侧过脑袋,苦苦哀求。
竹桃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进来的。让我出去吧……
颍不,你应该进来的
颍你知道吗?自从那个女人死后,我就一直喝冻血。我已经好久没有尝到新鲜的血液了。
竹桃我真的错了,我不想变成她。
竹桃眼前浮现了那个女人苍白虚弱毫无生气的脸,真个人都陷入了崩溃。
但颍好似没有发觉一般,舔舐了几下她的脖颈,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
鲜血喷薄而出,竹桃深刻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被无限的吸出。
疼,好疼。
竹桃求你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竹桃渐渐没了气声,昏在了他的怀里。
颍挑了挑眉,兴致恹恹。比起以前的女人,这个人也太过脆弱了。
不过她的血,倒是过分的香甜。
颍抹了抹自己咬过的脖颈,眼神里扫过一丝戏谑,随手把竹桃搂在怀里放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把酒杯里的血冲刷的干净,带着几丝嫌弃坐到了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