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连城眼含探究地打量着流觞:为何他的棋风与本王的如此相似?
再想起往日流觞时不时能猜中他心中所想。墨连城忍不住拧眉,这人究竟是谁?
也罢,只要流觞还在八王府一日,他总能知道的。
墨连城微微颔首,抬手虚扶起流觞,笑道:“先生不必拘礼,是本王让你久等了。”
流觞抬起头,暗暗打量墨连城,发现他之前对自己的敌意少了不少。大概猜到应是曲小檀做了什么。
墨连城绕过他,坐到棋盘对面,看了一眼棋面,赞道:“不想先生有此棋艺,不妨与本王手谈一局?”
“恭敬不如从命。”流觞从善如流。
两人将棋盘收拾了一番,便直接开始对弈。
墨连城一手举着棋子,仔细思量下在何处,一边道:“今日永夜国使者已到达京城,明日,父皇便会设宴,为其接风。到时,先生随本王一同前往吧。”
流觞道:“是。”
“对了,”墨连城忽而想起,“昨日,我们已然确认独孤嫣此胎有异,先生可想好如何破解之法?”
流觞微微一笑,似是胸有成竹:“在下已有思绪,不过,光是龙胎,还不足以扳倒贵妃,还需等些时日。”
墨连城眉梢微挑,同样笑道:“那本王就静候先生佳音了。”
——
夜幕沉沉,月朗星稀。
华灯初掌,晚风抚来,烛火摇曳,珠帘浮动。寂寂夜色中,传来一声呢喃细语,平添几分寂寥。
“檀儿啊檀儿,你究竟是如何想的?”
望着窗外泠泠月色,树影斑驳,映在墨奕怀的脸上,让人难辨其神色。
缓缓阖上眼帘,以手扶额,轻轻揉着眉头,难掩其眉宇间的疲惫之色。泠泠月色倾洒,平空渲染出几分萧索孤寥。
这几日从八王府那得来的消息,全是“曲檀儿近日来,十分亲近谋士流觞”的消息,今日又传来“流觞携曲檀儿出府踏青”的消息……
真的,听到这些消息时,墨奕怀恨不得直接上门,掐死那个叫流觞的谋士(▼へ▼メ)
虽心中当真是妒意难忍,但最为伤人的,还是檀儿的态度。墨奕怀实在想不明白,难道那日两人的约定,只是一场幻觉吗?
可纵使如此,墨奕怀还是没有停手准备离开的事宜。他仍是心存希望,他想,檀儿也许只是做戏罢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拿着这个说辞安慰自己,可每当深夜,他又忍不住想质问檀儿,究竟是怎么想的?
云鹰道:“王爷,暗一传来消息,檀儿姑娘有信给您。”
墨奕怀闻言,拳头不由攥紧,修剪得圆润的指甲狠狠掐入了掌心。缓缓站起身来,看向云鹰时,神色已然恢复平静。
云鹰默默地将信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