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责所在

莫昆和聂成涛立场本就对立，帮过莫昆之后，聂成涛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打算约莫昆出来决一死战。

十二月的风有些冷。

万玲很聪明，利用反跟踪躲过了专案组的追寻，整个专案组除了毒枭已经换了之外，其他的便再难得知。

聂成涛给专案组寄去了一封信，里面有莫昆的犯罪证据。

万玲搬了家，新家是在聂成涛住的广海小区。

夏语去找万玲的时候，邻居告诉夏语，万玲将房子卖了，搬了出去。

夏语本就觉得万玲有问题，就想进去看看。

夏语对房东说道。

夏语阿姨，我可以进去看看吗？我看这房子不错。

夏语的一番话让房东阿姨以为她是来买房的，可是看她年纪轻轻的样子，似乎不太有钱。

夏语我是想定个买房的目标。

夏语这番话让房东阿姨答应她进去看看，反正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房东阿姨那你进去看看吧，中意它就努力买下来。

夏语谢谢阿姨。

她是不相信万玲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万玲曾和她说吓唬她的枪是文具枪，可是那样的划破耳际的声音和杀伤力绝对不是玩具枪该有的。

夏语知道万玲喜欢化学，初中时期，她的化学都是满分。

房间的装设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但万玲什么值钱和重要的东西都拿走了，唯独冰箱还放在那里。

这间公寓曾住过三个人，唯独冰箱的位置好像没有变动过。

夏语阿姨，这个冰箱是一直在这里吗？

房东阿姨也许是住在这里的人忘记带走了吧，我也不清楚，你先自己看看。

夏语把身份证和学生证压在房东阿姨那里，所以房东阿姨并不担心。

房东阿姨去物业那里核对数据去了。

夏语轻轻移动了冰箱一角，发现颜色大不一样。

冰箱一角露出的瓷砖比她脚下踩的瓷砖颜色还要新，可以说是瓷砖本来的颜色。

夏语又移动了冰箱一下，发现里面居然有个隔间，难怪她一来到这，总觉得装设有些奇怪，原来有一个地方被占用了。

隔间里有一股刺鼻的味道，现场很明显被人清理过，应该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夏语拍了几张图片立马共享到了他们四人的群聊，独独屏蔽了林川。

在夏语看来，林川的智商也帮不上什么忙。

很快，夏语恢复了冰箱的原状。

夏语并不傻，猜想到冰箱可能残留指纹之类的东西，所以她推的时候，拿了纸巾在手上。

房东阿姨回来的路上正好碰见夏语，夏语打了声招呼，拿回了学生证和身份证。

夏语的肚子咕咕叫了，便想着去吃点东西。

面馆里，一位烧烤摊老板和他朋友聊天。

烧烤摊老板的朋友被人坑了十多万，向烧烤摊老板发牢骚，发着发着就说，世上哪有什么道义啊？！

烧烤摊老板为了让他朋友不迷失方向，就说起了五月份发生的一件事。本来夏语就不喜欢听人发牢骚，可是接下来的内容让她有些震惊了。

烧烤摊老板兄弟，我跟你说，今年五月份的时候，我那里来了个小姑娘发酒疯，后来呀被另一个坐着轮椅的小姑娘叫她家的保镖背回了家，她俩一个小区的，还能送回家，你说这小姑娘多仗义啊。

发酒疯？坐着轮椅？五月份？而且还是在这附近，一切都像极了林冉那天的遭遇。

应该不会是万玲吧，她俩不是一个小区的。

夏语自欺欺人地说。

然后夏语为了一个答案去问了烧烤摊老板。

夏语叔叔，您好，我对您说的事很感兴趣，我可以坐下来听听吗？

烧烤摊老板认为这个小姑娘估计也是被人骗了，需要仗义的鸡汤，于是同意夏语坐了下来。

夏语又听了一遍，一个可怕的想法占据了她的自欺欺人。

夏语那个女孩是不是一喝醉就喜欢唱歌？

烧烤摊老板对呀，别提唱得多难听了。

夏语那，那位坐着轮椅的小姑娘有什么特征吗？

烧烤摊老板你问这个干什么？

夏语是这样的，我妹妹被人送了回来，我却不知道是谁，感谢无门啊。

夏语故作惋惜地说，她自己都有些佩服她自己的演技。

烧烤摊老板哦，是这样啊，那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夏语（是得，好好谢谢她了！）

烧烤摊老板那个女孩子看起来优雅得很，很温柔，让人一眼难忘，应该是你们学生中校花的级别了。

这下，夏语确定了真的是万玲。

万玲并没有把林冉送回家，而那时万亓的眼神闪闪躲躲的，他可能已经知道了万玲想要害林冉。

当时林冉的右鞋，湿了一半，脸有湿气，身体有些凉，就说明她曾经在江畔呆过。万玲根本没有想把林冉送回家，而是想让她死于意外。

夏语这些大叔。

夏语有些受不住，她想快点回家了。

烧烤摊老板不客气，小姑娘别想不开啊。

夏语（原来大叔真的把这当成鸡汤了，真是服了。）

星期天下午五点，聂成涛约了莫昆来到龙坛大桥下的江道上。

莫昆老聂，你这是想我了？

莫昆邪里邪气地说。

聂成涛住口！

每次听到莫昆叫他“老聂”的时候，聂成涛的心总会软了几分。

莫昆邪魅一笑。

黑色的风衣透着张狂。

莫昆你想杀我？

聂成涛颤抖地举起了枪，这把枪是他自己制作的，威力比一般的枪支小了一点，但是杀个人也绰绰有余。

聂成涛闭嘴！

莫昆来呀，有本事你开枪啊？

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拿枪指着我？

聂成涛你是魔鬼！你是毒贩！杀你是理所应当的事。

莫昆并不是毫无准备地来，他准备了两把刀。

莫昆魔鬼？毒贩？这些个称呼从你嘴里说出来还挺享受的～

终究是聂成涛的枪输给了莫昆的刀。

莫昆一刀刺了过去，聂成涛没有躲。

周围的人群吓坏了，大叫我“啊”的一声后，赶紧手忙脚乱地报警。

聂成涛你爱过我吗？

聂成涛吐了一口血，倒了下去，凭着最后一口气问道。

莫昆从未。

这一刻莫昆无比认真地回答。

聂成涛如此，甚好。

聂成涛的右手慢慢地伸进怀里，这一刻的悲凉胜过世俗的偏见。他绝望了，也没有了生存的意志。只听到一声扣环，莫昆想要逃，却还是逃不过。

聂成涛不是只带了一把自制的枪，还有一枚爆破力极强的手榴弹。

杀莫昆是职责所在，同归于尽是他的选择，可怜聂成涛至死都不知道他爱的人不过是利用他同性恋的取向达成目的罢了。

至死的那一刻，莫昆想到的是万玲。莫昆心道：阿玲，不能再陪着你了。

最先看出聂成涛是同性恋的人也是万玲，所以她让莫昆接近聂成涛时，莫昆二话不说就同意。

同性恋不是罪，但拿同性恋来做坏事就是罪不可恕了。

聂成涛的职责所在是忏悔，而莫昆的职责所在是保护万玲。

两个人的立场对立，即便是再深的一厢情愿不是输给心有他人就是输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