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习惯了每天奔波于工作,一日的劳碌行程还是让都喜至感到疲惫。
这些年虽然她始终都是站在大众的口诛笔伐之下,但她的人气还是在这之中增长得旺盛。
既然恶女是外界对她的看法,她就把恶女这个标签演绎到极致。
回到家已是接近凌晨,屋内很是安静,打开门摸黑脱下那双让她脚腕酸软的恨天高,放轻了脚步摸到卧室,拿了衣服就钻到了浴室。
水柱倾泻而下,温暖的热气包裹了全身,都喜至微微眯了眼,对她而言,生活中也就只有这样的时候才能卸下全身心的伪装。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浴室的门被打开,下一秒她就被人搂住了腰,抵在墙上。
背后是浴室的墙,传来的凉意让都喜至身上都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来人像是也意识到了,伸手到她后背,把她与墙面隔开。
洗澡时骤然被人闯进来自然是惊悚的,都喜至下意识地就护住了身上的几处风景。事实上也是没什么用,该看的,面前的人应该都看过了。
都喜至又闭了闭眼,恢复了她平时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吵到边总睡觉了?”
边伯贤不理她,抬手关闭了还在往两人身上浇着水的莲蓬头。
都喜至比边伯贤矮了要有一个头,此刻刚好看见那人睡袍中袒露的胸膛,每日恰到好处的锻炼让他的身材好得不得了,还在流着的水珠更显出人的性感来。
她脸上微微发烫,虽说不想在他面前输了气势,却还是暗暗别开了目光。
“都喜至,你就这么喜欢告诉别人你是靠金主吃饭的?”
宋信恩拍完戏之后就开始了对都喜至这个“金主”的调查,作为他名义上的夫人都喜至的死对头,边伯贤当然对她的动作有所留意,却不想面前这个女人依然是四处宣传他是她的金主,在她的对手面前也不例外。
以边伯贤的能力当然不会让宋信恩轻易查到他的身份,可是他对“金主”这个称呼感到深深的不爽。
“不然呢?我们充其量也只有点床伴的关系吧?我在床上伺候着你,你替我在娱乐圈铺路,不是金主是什么?”都喜至笑,这人的逻辑还真是奇怪。
“都喜至,你不要忘了那一纸证书。”
“怎么会忘呢?如果不是它,我怎么可能傍上边总这样的大款呢?”
她讽刺一笑,恨不得用最难听的话来刺激她。
边伯贤黑了脸色,随即打横抱起都喜至,把她狠狠地压在床上。
“都喜至,那我现在就履行你金主的义务。”
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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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都喜至早早地睁开了眼睛。出道前那早出晚归的训练让她早已没有懒觉可睡,即使现在浑身的疲惫也没有让她多睡一会。
此刻边伯贤把她抱在怀里睡的正熟,都喜至还是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睡着的边伯贤没有那种冷漠和戾气,干净的脸总是给人以一种少年感,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接近。可是他睡觉的时候也总是皱着眉头,似乎是有什么苦大深仇,都喜至撇撇嘴,这人总是这样,睡了觉也影响人家心情。
她伸出手,轻轻抚开了他紧皱的眉头,却不想下一秒,就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
一瞬间的怔神,都喜至几乎以为自己要被吸进去的那一刻,边伯贤居然勾起了唇角。
不是冷笑,不带讽刺的,一个带着淡淡睡意的,愉悦的笑容。
就算是都喜至也不得不说,边伯贤的一笑,实在是太倾国倾城了。
回过神来,她慌忙收回手,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随后就把自己严严实实裹回了被子里,她可没忘两人现在都是坦诚相见呢。
面前这个男人,早晨可比晚上还要精力旺盛。
边伯贤倒是也没有再来个晨间运动,掀开被子就起了身,也丝毫不在意都喜至的目光就这样直接落到了他的身上。
一件衣服也没有的身上。
都喜至又是愣了片刻,随后立即连头都缩回了被子里。
边伯贤又是一个轻笑,也就只有晨间这点神志还不算太清醒的时间,她才会露出些不设防的娇憨姿态来。
随后,他也不再逗她,径直迈进了浴室。
听见水声传来,都喜至才从被窝里露出憋的通红的脸蛋,慌忙赤着脚跑到换衣间挑了身衣服出来套上,等边伯贤再出来自己就得当着他的面换了。
自认为强心脏的都喜至也经受不起这个刺激,更何况之前也不是没有真的遇到这么个情况,最后的结果就是她好不容易套上的衣服又落到了地上,再凄惨一点的时候干脆就是碎掉了。
说实话,都喜至看着她这个换衣间也是非常享受的,一个挂满名牌的换衣间,怕是全世界女人都会为之疯狂。
但是对她而言,宁可不要。
就是那一纸婚书,把她扣在这里,扣在一个和她互相都没有感情的人身边,这些名牌,也不过是个金丝笼子罢了。
都喜至苦笑一声,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停了。
果然,身后一阵脚步声。
她回头,看见只有腰间围着一条浴巾的边伯贤。
然后,她又默默地别过头去。
妖孽一样的脸,精壮的腰,完美的曲线,就算都喜至自以为不喜欢边伯贤,但是这种视觉冲击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足以致命的啊。
“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边伯贤抬起手,直接越过她找起了衣服。
这样的姿势,几乎就是他把都喜至抱在了怀里。
都喜至能够感受到他身上还未散去的热气,灼热的体温,还有她再熟悉不过的气味。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都喜至怒,一矮身子就从他的臂间钻了出去,抬腿就要走。
“去哪?”边伯贤也不恼,懒洋洋地问她,偏就是那声线就有着致命的魅力。
都喜至顿了顿,调整了一下因为距离过近而急促的呼吸才答话:“边总,我也是有工作的。”
听闻她的称呼,边伯贤本来还有些愉悦的脸色又黑了下来,冷哼一声:“今天金家有个宴会。”
都喜至愣了愣,还是折了回来:“我必须要去吗?”
“你说呢?”边伯贤找到了衣服,随意靠在一边就开始穿了。
她扁了扁嘴,金家和边家是世交,这样的场合,边母怕是不会放过她了。
“我的通告呢,怎么办?”然而都喜至怎么会死心呢,想了半天才找出这么个理由。
“已经推了。”
“我没有合适的衣服了。”
“等会你的新化妆师会给你送过来。”
都喜至的化妆师,实际上就是专门为她准备、搭配衣服,然后连化妆都一并承包的国内顶尖化妆师,奈何总是有人在给她搭配衣服上“出问题”,让边大总裁感到不悦,所以这一次应该是国内都喜至能够想到的最后一个了。
李汶翰。
国内最顶尖的化妆师,超高的审美和完美的技术让他在国际上都很有名气,提到H国的化妆师,第一个应该想起的就是他了。
不过,边伯贤不会允许一个男人给自己的女人化妆,所以李汶翰就变成了最后一个人选。
这次,终于没办法了吗?
都喜至这正想着呢,边伯贤就已经穿好衣服走过来,把手中的领带递给了她。
她也没矫情,接过来就乖乖给她打好,这种事她已经做过了很多遍。
边伯贤低头看着她的小手乖乖给自己打着领带,心情不由得愉悦了些许,面上却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终于,领带打好,门也很准时地被敲响,都喜至慌忙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望向都喜至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笑容,勾起嘴角让人感到亲近,让她有点不太礼貌地想到了……柴犬。他给都喜至的一句话就是简单的:“少夫人好。”
都喜至愣了愣,与边伯贤领证一年了一直是保密状态,除了商界那边的人知道,娱乐圈内对此全然不知,之前的化妆师都只以为边伯贤真的只是她的金主,少夫人这种话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这次这个人,居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