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子上下来,都喜至满意的看向了已经完全愣住的那个老男人。
“导演好。”
双手插进风衣口袋她勾起一个泯灭众生的笑容,缓缓走近男人高跟鞋踏在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哒哒”声。
“你……”男人完全愣住,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这是怎么了?先前不还是很嚣张吗?”她故作天真地询问,然后又充满恶意地靠近。
“现在您清楚了吧,我不是您能招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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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的舞台总是人影纷杂,望着眼前来来回回不厌其烦徘徊的人,都喜至烦躁地揉揉太阳穴,只感觉自己那点好脾气马上就要燃尽了。
“吴释丘,你要是实在闲不下来可以出去。”眉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跳,只是这样轻轻提醒出声,都喜至觉得自己最近真是温柔多了。
吴释丘见状,慌忙摁下大概又要暴动的小主子,然后自己开始愤愤地抱怨:“要不是你整天给我惹祸,我能急成这样吗?”
都喜至倒是没急着揍人,抬眼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就是个新闻吗,说的好像不是事实似的。”
吴释丘闻言,更急:“不是,都喜至你能不能替自己操心操心?”
“还要操心什么?反正我做什么都是错的。”都喜至笑得有些嘲讽意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在嘲讽那些网民还是吴释丘,亦或者,是她自己。
话说的悲凉,吴释丘终于不再徘徊,只是定定地望着她:“都喜至,你何必这样自我放弃呢?”
“我不这样的时候,又有什么不同?”都喜至却别开目光,对着镜子最后确定自己的妆容。
精致,不失气场。
掩盖住了她所有的彷徨。
这才是她,都喜至。
“所以就算再糟糕,他们又能拿我怎么样?”她站起身走向舞台,整理了一下将将盖住大腿的裙子,这种长度还真是不习惯啊。
吴释丘望着她的背影,终于也只是叹了口气,拨通了一个电话。
“边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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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外界关于她的评论已经基本没有一句好听的了,但都喜至这演唱会的场子也没砸到哪里去。
人总是越黑越红,现在这人,都喜至自认为也算个人精,却也猜不透。
偶尔拿起手机看见关于自己的新闻下那么些个单纯的小粉丝为自己辩白着,她也会无奈地笑笑,她想要嘲讽,但那到底是世界上唯一爱着自己的一群人了。
可惜啊,他们从头到尾都爱错了人。
鞠躬道谢之后,都喜至一路回到了后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都喜至。”
果然不出意外。
那男人坐在她化妆的椅子上,一身西服显然是刚刚从公司赶过来,一双长腿随意的交叠着,骨节分明的手正轻轻揉着太阳穴,他眉眼精致,薄唇微抿,好看的像是上苍给人间的恩赐,却是一点目光都没分给面前的女人。
都喜至轻笑:“边总这大忙人,也会有时间来看演唱会吗?”
她的语调一如既往地诡异至极,充满了讽刺意味。
边伯贤也笑,冰冷的脸上生生挤出一点讽刺的笑容来,似乎是早就习惯了她这阴阳怪气的样子:“我不来的话,你这演唱会早就开不下去了。”
“哟,终于有人要来收了我了?”都喜至随意坐下,也不急着卸妆,那张本就带着些妖媚的脸上此刻化着浓妆,一双眸子里带着笑意,几乎要把人魂儿都勾去了。
边伯贤却是没有受她这一套,冷哼一声:“你早就该被人收了。”
“哪能啊,我这不是还有边总你罩着呢?”都喜至撑着下巴,状似天真无邪地笑看着那人板着一张脸。
“都喜至,再有下一次,我也护不住你。”边伯贤起身,推门正准备出去,经过她身边却又折了回来。
“这裙子是谁给你挑的?”不悦的目光扫过都喜至腿上露出来的大片白嫩的皮肤,那都是他的领地。
“Lucy啊。”都喜至被他侵略性极强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舒服,还是把裙子往下扯了扯。
脱下西服外套盖在她腿上,边伯贤依旧是面无表情,仿佛刚刚那种因她而不悦的情绪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被解雇了。”
随后就迈开长腿离开,竟是连多余的目光都没分给她。
都喜至望着腿上的外套沉默了良久,随后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
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收件人的名字很简单。
金主大人。
“这是今年第四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