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心烦意乱

“诶呦，可以啊，穿上西装人模狗样的！胸口还别个胸针，真像那么回事儿啊！旋儿，一会可别掉链子给师父丢人啊！” 张云雷换好衣服就看到秦凯旋对着镜子摆弄着领带，调侃道！

   “凭我这实力，那不能。不是话说这都要开始了，小黎儿咋还没到呢？”秦凯旋看了一眼手表说

   “女生么，不得好好捯饬捯饬。放心，你都来了，她不是会迟到的人！” 张云雷冲着秦凯旋撇了撇嘴。

   “别老拿我迟到说事，一个月700块我容易么？提起那个月700的块工资我就就肝儿疼”秦凯旋委屈道

   “呼，穿着高跟鞋也太难跑了！” 苏落黎手提着裙摆推开后台的门。“宇洋学长，谢谢你送我过来。麻烦了。” 苏落黎从靳宇洋手中接过包包和录音装备。

   “不麻烦，我也实在不放心让你一个女生自己打车走。既然你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片子修好了我发给你啊。拜拜” 靳宇洋摆了摆手，又朝她身后的一群男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德云社。

   “嗯，好，学长路上注意安全。拜拜。” 苏落黎和靳宇洋道别后，注视着人离开后台，一转身发现她身后站成一排男人，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们？” 苏落黎看到他们的表情愣在原地

   “那人谁啊？”郭麒麟满脸凶相

   “你俩？什么情况？” 张云雷眼神里也有一点火光

   “不是？我？哎呀，他是我同系大两届的学长，也是我们文艺部的部长。我这不放寒假嘛，寻思在微博上发一些配音短片或者影视短片演绎，提高专业能力，顺带完成作业。正好他有这方面的经验，就找他来帮忙了。来这边之前刚好我俩在录音。录完了看着时间差不多他就顺路送我过来了！你们以为呢？” 苏落黎淡定的说完整个过程，头疼的看着自己的发小和从小护着自己的舅舅。好像生怕自己落在贼人手里。

   “啊，这样啊，学长啊！哈哈，那没事了没事了，诶？你主持稿熟悉了么？快快快，和老秦对对词，我们也去准备准备啊！” 张云雷听罢表情才有些放松。干笑了两声，就消失在苏落黎面前，眨眼功夫居然原地就剩秦凯旋一个人。

   “孩子们，准备的差不多了吧？马上要上场了，你俩也没问题了吧？” 郭老师在开场前来到后台，特意问了问苏落黎和秦凯旋。

   “嗯嗯，已经没问题了” 苏落黎乖乖的回答

   “行，观众进来的也差不多了，那几个唱开场的准备准备上场吧。丫头，加油！秦霄贤，你可别再掉链子！”郭老师看着苏落黎的眼睛里都是宠爱，好像就算她犯了错也是因为观众没配合好。转眼再看秦霄贤，眼里都是严厉，要是秦霄贤出一点错，那他就完了。苏落黎为秦霄贤小小的担心了一下。

   转眼，开场的几个人唱完《大西厢》秦凯旋帮苏落黎提着裙摆，二人踏上台。

   落：“欢迎您观看北京德云社戊戌年封箱演出，我是本场主持人，苏落黎”

   旋：“我是本场主持人，德云社相声演员秦霄贤，接下来演出正式开始，首先请您欣赏相声《相声有新人》”

   旋：“表演者，孟鹤堂周九良，谢金李鹤东，刘喆张番刘铨淼。”

   旋&落：“掌声有请！”

   二人报完幕退到幕后，表演者上台，开口的瞬间，气氛就被点燃，台下的嬉笑声和掌声络绎不绝。苏落黎认真的坐在侧幕观看演出，隐隐觉得有些许凉意，她身上只穿了一件香槟色单肩长裙。虽然腿上穿了光腿神器，可上身单薄啊。这可是一月份的冬天。因为台上的演出实在引人入胜不想离开眼睛，苏落黎只好抱着胳膊观看。

   旁边的秦凯旋注意到了苏落黎的小动作，轻轻起身走到后台找到了苏落黎的外套。拿着外套轻轻披在她身上。一套动作结束转身回到他原来的座位上。

   感受到身上多了件衣服，苏落黎回过头对上了秦凯旋亮晶晶的眼睛，调皮的笑了笑靠近秦凯旋轻声说“谢谢旋儿哥”

   “没事，衣服拉紧了，这屋里挺凉的呢！” 秦凯旋帮苏落黎整理了一下外套后面，细心的说。

   “嗯嗯，你不用拿一件衣服么？我看你的西装也不是很厚。” 苏落黎盯着他身上的西装怀疑的说。

   “不用，这衣服里面还有一层加绒呢，不冷。” 秦凯旋特意把西装外套内侧反过来给苏落黎看

   “哦，还有一层加绒呢，都怪你太瘦了，都没看出来。”苏落黎摸了摸那层绒，觉得挺厚的，应该不会冷。

   “没办法，吃不胖。” 

   “哥，你这话很气人的！”

   “哈哈哈，是么？”

   “是！”

   两人轮番上去报幕，下来就坐到侧幕，看一会演出或者聊聊天。5个多小时的封箱显的也没那么慢长。郭老师，于谦老师和高峰老师的《三人行》结束后，就进入到返场阶段。所有参加封箱的演出人员按顺序登场，最后秦凯旋牵着苏落黎从侧幕走到侧台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听郭老师的介绍。介绍到秦霄贤的时候，那是秦霄贤还并没有摆枝，可郭老师却特意说成：“男主持人是我徒弟秦霄贤。女主持人是我们家大儿子的发小，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苏落黎。” 

   秦凯旋听到师父说“我的徒弟秦霄贤”心里一暖，尽管自己还没有正式入师门，可早晚有一天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师父真正的徒弟，也终将有一天，自己也会站在封箱的舞台上和自己的搭档为大家表演属于自己的节目。

    返场阶段就是一群蛇精病放飞自我的时候。孟鹤堂一曲《德云小路》差点没把郭麒麟气背过气，一巴掌把孟鹤堂拍到旁边，一群人见状哈哈大笑。几乎每个人都额外又表演了一个节目，苏落黎用手挡住笑的合不拢的嘴。睁开眼就对上了郭老师的眼睛。台下的观众也都看到郭老师瞅了苏落黎，有一个大哥突然大声喊“主持人小姐姐也得表演啊！”大哥喊完，一群人跟着起哄“苏落黎，苏落黎”。

   郭老师见状走到苏落黎和秦凯旋中间说：“俩主持人站中间去，来一个吧。”

   “这……” 苏落黎用眼神询问秦凯旋的意见

   “行，那我们就给大家唱一首《遇见》”苏落黎一只手被秦凯旋牵着，一只手提着裙摆，二人走到立麦前，默契的对视点了点头。

   这下全场都欣赏到了磁性和空灵两种声音的遥相呼应。

   “天啊，这小姐姐唱歌也太好听了吧。长得好看、会主持就罢了，唱歌也这么好听！老秦的低音炮堂堂都跟他唱不到一起去，这……居然还和一个女生合唱，还唱的这么好听！这首歌我要单曲循环！”台下一个秦霄贤的粉丝激动的和旁边朋友说。

   “是啊，这对cp我粉了！贤落！！啊！！！”

   合唱结束，台下的粉丝都躁动起来，都为这个有颜又有才华的小姐姐打call！

   好不容易郭老师才控制住场子，把话题转到《大实话》上结尾。

   《大实话》结束，秦凯旋和苏落黎拿着话筒走到舞台中央

   落：“很感谢您能换观看德云社戊戌年封箱演出”

   旋：“演出，到此结束”

   旋&落：“明年开箱再见”

   大幕落下，全场人员退场。

   “几年不见，这丫头都长这么大了，亭亭玉立的，要个有个，要样有样，唱歌还好听。诶？落丫头你看我们家郭麒麟怎么样？你俩从小玩到大，你对他也了解。” 郭老师走到苏落黎身边，手里还拽着郭麒麟，把郭麒麟一顿推销

   “哎呀我滴爹啊，你放过我吧，要是我俩真好了，我在家还有地位可言么？您和我妈都向着她！我还活不活了？” 郭麒麟一听自家爹要认苏落黎为儿媳妇，直接炸了毛。

   “噗！哈哈，郭叔叔，您看我们俩像是能在一起的样子么？您都说我了解他，他也不喜欢我这样的啊！” 苏落黎扶着郭老师走到后台忍俊不禁的看着郭麒麟炸毛的样子说

   “这，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 郭老师仍旧不死心

  “别别别，谁都行，她不行！爸，您别想了，人家也相不中我这样的！她以后还不得选个高富帅啊！”郭麒麟头都摇成拨浪鼓了

   “这我儿子不挺帅的么？跑车也自己买了，但这高么？那完了！” 郭老师嫌弃的看看自家儿子的个头，摇了摇头

   “不是，哪有您这么嫌弃自己儿子的？您也没有那高的基因啊。能怪我么？我俩是不可能了！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郭麒麟说完就气哄哄的跑了

  “这臭小子！” 郭老师很铁不成钢的看着儿子的背影

   “郭叔叔，您可别逼我俩了，大林会找到一个您俩都喜欢的女生的。晚上我还有点事，饭我就不去吃了，祝德云社今年封箱大吉。我就先走了啊！” 苏落黎委婉的告辞，转身拿起包就消失在后台。

   在门口等车的苏落黎看到面前突然停了一辆熟悉的车。车窗缓缓下降，车里坐着单手转方向盘的秦凯旋“上车，我送你回去！”是肯定，不是询问！

   “不用了，你去吃饭吧，我打车就好。”苏落黎摆摆手，没有上车。

   她以为秦凯旋会直接开走的，谁知道他却下了车，冷着脸把自己强行塞进副驾驶。“嘭！”副驾驶的门关的好大声，弄得她好懵。

   “你穿成这么单薄，怎么能让你大晚上的自己打车回去，冻感冒了怎么办？”秦凯旋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盯着前方冷冷的说。

   “可是……我不想耽误你去吃饭啊！”望着秦凯旋冷冷的脸，她有些不明所以。

   “吃个饭早一会晚一会能怎么样？先送你回家”脸冷冰冰的，语气也冷冰冰的，第一次见到有些冷的秦凯旋，苏落黎有些害怕。

   “旋儿哥，你……怎么了？我这不是怕耽误你们吃饭么，一年就一次封箱，师兄弟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我怎么好意思叫人送我啊！” 苏落黎声音特别小，到最后自己都已经听不到了。

   秦凯旋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太好，也不知道怎么了，听到师父撮合郭麒麟和苏落黎时，心里莫名的不舒服。接着他衣服都没换就钻进自己的车里开始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直到看到苏落黎，这才把心里的难受都放到了苏落黎身上。也发觉自己这个样子不好，深吸一口气开口“抱歉啊，我……有些烦。”

   “怎么了？是郭叔叔说你了么？不能啊，今天晚上你主持的很好啊！” 苏落黎回想了一下秦凯旋今天的表现，笃定的说。

   “不是，是别的事，抱歉吓到你了！” 秦凯旋懊恼的皱着眉头。忽然嘴边出现一个棒棒糖，他愣了一下张口咬住。

   “别烦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食会让心情变好的。” 苏落黎快速剥开一个棒棒糖的包装，送到秦凯旋嘴边，见他咬住后，笑着说

   唉，看着小姑娘明媚的笑脸，这还怎么生气？ “内个，你跟郭麒麟……” 犹豫半天，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啊？旋儿哥？你不会也这么想吧！我！我俩就只是朋友，就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他不可能喜欢我的，我也不喜欢他那个样子的！” 苏落黎一听有些着急，话都没怎么过脑子直接从嘴里蹦了出来，此时此刻只想赶紧把事情解释明白！

   见小姑娘急得不行，从来没见过她说话的语速这么快。“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啊？”秦凯旋借着话头问

   “我……我不知道诶！我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过谁。嗯……要是非得问我喜欢什么样子的，应该是温柔的吧！”  这个问题可是难住了这个感情小白，思索了一会儿想到前几天看的小说，男主角对女主角很温暖，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也很甜。心想自己应该也喜欢那个样子的吧。

   “奥，这样啊！”秦凯旋你想什么呢？她那么美好的女孩子当然会喜欢温柔体贴的男孩子，怎么会喜欢一个抽烟喝酒纹身还蹦迪的人？

   没过多久，车子停在了苏落黎楼下。

   “旋儿哥路上注意安全。还有啊，记得少喝点酒，会头疼的。拜拜。”苏落黎从车上下来，轻轻带上车门，回到自己家。

   看到苏落黎家的灯亮起来秦凯旋才发动车子，可是他没有回去吃饭，而是给孟哥发了条信息说自己不太舒服，然后调转车头回了家。

   他现在心里很乱，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师父撮合她和别人时自己的心里会不舒服，也不知道她形容喜欢的男孩子时为何自己心里会有期待，期待她形容的会有些许的像自己，哪怕一丁点也行，可是她说他喜欢“温柔”的男孩子……呵，太可笑了不是吗？秦凯旋，你在期待什么？又有什么资格难受？她是那么多人手心里的公主，你是谁啊？在家是所有人都宠着的“混世魔王”，在德云社只不过就是个还没摆枝的小弟子。没有细节的专场，甚至连商演都没有。怎么配得上她？别妄想了……

   一路上秦凯旋都迷迷糊糊的，差点好几次追尾。到了自己家小区，冲进超市拿了两箱啤酒上了楼。回到家鞋都没脱，坐在地上打开电视就开始一罐一罐灌着啤酒，也不知道电视机里播放着什么，就这么机械的往嘴里灌啤酒，直到大脑空白……

   秦凯旋往后一仰倒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的眼神扑朔迷离。天花板上隐隐约约出现一个女孩子的身影，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披着长长的黑发，在朝他笑。那个笑特别温暖，特别美好。他想伸手抓住她，刚伸手，女孩就消失在他面前。放下半空中举着的手，自嘲的笑笑。发觉脑子里越来越空白，意识也渐渐模糊，慢慢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