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岌岌可危（2）

（2）

        “哥，怎么了？”开口说出自己的疑惑，也试图平息下祈朝的怒火。

        甫一进门，祈辰就发现他哥不大对劲，看着怒气渐渐升高的哥哥，和一反常态的祈梓鑫，好像只有他正常，又好像只有他不正常。

        “二哥，对不起”，没等大哥回答那句'怎么了'，祈梓鑫就着身侧的位置后撤一步，对着祈辰认认真真地九十度鞠躬，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这一句道歉倒是把祈辰弄得更蒙圈了，到底是怎么了？弟弟为什么道歉，哥哥又为什么生气？

        “是我不该跟爸爸撒谎，害得哥哥受罚，是我不该跟同学争强好胜害哥哥受伤，今天早上我是想去找哥道歉的，可是爸爸不让我进书房，我再出来看时，哥哥已经离开了。都是鑫儿不懂事，哥要还生气的话……就打鑫儿吧！”

        小朋友正起身子却不敢抬头瞥面前人的表情，端端正正地把双手送出去，递到祈辰身侧，也索性闭上了眼，等着疼痛的降临。

        十指颤抖着根本直不起来，看着小孩还有着些许别扭的请罚姿势，拦着了祈朝就要上前的步伐，轻轻摇了摇头，这才对着小孩开口道：“我不怪你。”

        谁知却是触到了小孩不知哪一根筋，再抬起头，眼底尽是掩饰不住的慌乱：“哥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拿戒尺，打着你的手就不会疼了”，说着拔腿就要往楼上书房跑。

        “梓鑫！”祈辰连忙一把抓住就要跑开的小孩，慢慢蹲下和他齐高，握着那一双稚嫩的小手，耐心地说着：“哥不怪你的，受罚是哥顶撞了父亲，帮你也是我的选择，哥不会怪你，更不打你，听到了吗？”

        “哥真的不怪我？”眼神有些冷怯怯的，却又在急切地想要求证答案。

        “真的！

        轻轻拨开小孩额间那一缕有些遮住眼睛的头发，嘴角上扬，露出甜甜的梨涡。

        “耶，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梓鑫，给你做的银耳汤好了，快……”简莹端着热气弥漫的银耳汤从厨房出来，愣在原地。话卡在嗓间，再没有说出来。

        祈家有两个厨房，一个在客厅隔壁，除了工具齐全与平常人家的厨房别无二致。另一个算得上是为祈梓鑫建的，两三岁的小孩不愿意在餐桌上吃饭，闹腾着什么也不吃。从来算不上一个有耐心的祈毅，在这个小儿子的身上，却是一次次打破他的耐心极限，专门差人把客房改成厨房，连装修的风格也是按着小孩的喜好来的。

        诚然，刚才简莹是在隔间里的厨房，并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也不知道祈朝祈辰回来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三人都安静下来，空气里凝结着一丝尴尬。

        祈辰触电般收回手，站起来叫了声'简阿姨'，心里却是在莫名庆幸。若是叫阿姨看见了刚才的场景，或许他是会被骂的吧！

        没有去看简莹的眼睛，只是突觉浑身不自在，暗暗低了头，却恰好没有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疼。

        “梓鑫，妈妈先给你端到房间哈，你快些上来，待会冷了可不许闹哦！”

        没有再去在意到祈辰的微情绪，转了个方向朝楼上走去，话语里却满是对儿子疼爱和关心。

        “知道啦，就来”，回答着妈妈的催促，却也转头小声地对着自家哥哥说：“哥，我等着你给我讲题哦，还要吃你做的糖醋排骨，酸菜鱼，还有……”

         “好了，别贫了，你二哥刚回来，让人休息一会。”久久没有说话的祈朝终于开口。

         “就贫，就准你说，不准我说！”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粘着你二哥，今天是怎么了，是作业都做好了？还是能考满分了？晚上把考试的卷子拿来，别以为撒个娇就可以逃掉，你想得美，你要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大哥你话可真多，就知道拿我开涮，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坏人！”祈梓鑫小声腹诽着。

         “你说什么？”祈朝扬起手作势就要打。

         “大哥二哥，我先上楼了，你们慢慢聊哈，拜拜”，祈梓鑫开心地笑起来，没有理会大哥的威胁，转头就上了楼。

        “哥……其实……你不必这样的。”对上祈朝的眼睛，满带着无奈和苦涩。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看着哥哥故意皮闹，始终紧绷的眼皮终是轻轻合下，  他告诉心底的那个自己：’幸好，我选择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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