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恶心

林甫觉得今年真是流年不顺，先是太子合情合理的带太医来探病，接着在自己准备打发孙太医时又被李太医说出实情，现在五皇子又来凑热闹，真是想哭都没地方哭。

五皇子太子殿下。

五皇子是宁潇的兄长，对宁潇行礼也只是稍稍一拱手，但这其中的大部分原因却不是年龄的问题。宁潇的太子之位是皇上以嫡子继位的传统定下来的，但宁潇在朝中没有根基，皇后娘家在朝中势力单薄，而这皇后的位份也是当年的那件事才得来的。

宁潇皇兄？

宁潇难以掩饰自己的惊讶，自己虽然入主东宫之位已有半年了，但到现在仍未坐稳太子的位置，就是因为朝中许多大臣拥护五皇子。这也不是奇怪的事，五皇子在十岁时便能作诗，镇国大将军又是五皇子的外公，所以五皇子可以说是能文能武，且待人有礼。

反观宁潇，捉弄娘娘宫人，调皮捣蛋的事已经是人尽皆知了，赵太傅向皇上请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文采滔滔是不指望了。后来皇上送宁潇去德武山学艺，没到三年就归来了，原以为是学成归来，虽然说是与镇国大将军打成平手，但那时镇国大将军刚从边关回来，并且大家都认为镇国大将军不会真的与一个晚辈对手，所以到最后大臣们对宁潇的评价就是——文不成武不就的草包太子。当然，没有人敢当着宁潇的面说这些。

宁潇皇兄怎么会来此处？

宁潇自信，既然父皇让自己娶宰相府的小姐，那么宰相府的方方面面都应该已经被仔仔细细的调查过一遍，宰相府与五皇子绝不应有什么瓜葛。只不过如是说来拉拢宰相，那确实说得过去，毕竟投靠五皇子的文官是少之又少。

五皇子听闻宰相府小姐病了，我来谈探望探望，怎么，太子殿下这是嫌我不合礼数？

五皇子说话就是这样，用最高不可攀的语气说着最客套的话。

宁潇不合礼数？何来这一说？

宁潇说完就意识到，父皇虽然没有明旨指婚自己和宰相府小姐，但是这消息应该早已传开了。

宁潇皇兄说笑了。

其实五皇子说这话并非是为了打趣宁潇，而是想看看宁潇对这桩婚事的态度。现在看来，不出所料，自己这个一向自由散漫的皇弟还是不会为了朝局牺牲。

宁潇何大人，不知下毒之人是否已经抓住了？

宁潇明显是不想继续指婚这个话题。

何甫老臣已将那罪人捉拿，是厨房帮事的小丫鬟，昨夜问讯的时候扛不住已经死了。

林甫的语气轻松，但宁潇的心却是很沉重，谁都明白，一个丫鬟若不是受人指使绝不会给自己的主子下毒。难不成这就是那份厚礼么？宰相府小姐中毒确实是拖延婚期的好办法，可这份沾满鲜血，连带着姓名的厚礼，宁潇只觉得恶心。

孙太医正巧从房中出来。

五皇子孙太医情况怎么样啊？

孙太医回禀五皇子，小姐中毒不浅，这解药之法臣得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孙太医神色凝重。

在这之后，宁潇再也听不进去任何话语，只觉着自己无法与这样心狠手辣之人合作。

宁潇虽然时常爱捉弄宫女太监，但绝不会伤及性命，在宁潇看来，位高者杀无权的无辜之人只是血腥的屠杀，这是宁潇所不能容忍的。

宁潇从宰相府出来后就直奔软红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