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再三,凌不疑托梁邱飞来送了一对陶瓷娃娃,那两个娃娃捏的并不算好看,但贵在仪态传神,让人一眼便瞧出像谁。
女娃娃自然是照着小公主捏的。
可这男娃娃……竟然是照着凌不疑捏的。
幼时文攸宁“这、这,送我女娃娃便好,可为何还要多送一个男娃娃?”
若是旁的东西,倒还罢了,可偏偏是两个陶瓷娃娃,它们无论衣着打扮还是神态动作,明摆着就是一对啊。
小公主立时又气又羞,两颊生出了胭脂粉,她恨不能当下叫人把礼物送回去。
梁邱飞“公主莫急,这两个娃娃都是我家少主公亲手所做,本想只送一个来着,可少主公怕女娃娃孤单,因而才多做了另一个男娃娃。”
梁邱飞“如此,凑成一对,谁也不会孤零零一个,公主不觉得更好吗?”
文攸宁点点头。
幼时文攸宁“对了,我有两句话想让你带给你们家少主公——”
梁邱飞打起万分精神牢牢记下,听完后,对于少主公不知该同情安慰还是该幸灾乐祸,谁让他老惹人家小女娘不高兴呢。
……
凌不疑再度启程时, 文帝、宣后及越妃三人同去相送,还有其他的几位公主和皇子,唯独不见平日里与其关系格外亲昵的六公主文攸宁。
文帝“子晟啊,此去务必小心,任你再武艺高强,可刀剑无眼呐。”
少时凌不疑“臣记下了,陛下不必多虑,臣心里有数。”
文帝心想:你心里有数?你若真有数就不会哄骗朕的宝贝小闺女了。
被人惦记的小公主正躲在城楼之上,悄悄目送凌不疑离开,这一走不知又要多久才能再见了。
桂圆“公主,奴婢不明白,为何你心里挂念凌将军,凌将军也盼着你去送他,你却要躲在这里偷偷看呢?”
岂非舍近求远,绕这么大的圈子。
幼时文攸宁“桂圆,你不知道,这凌不疑每次回来都骗我说不打仗了,结果没多久就要走。回回我生气,他总是耐心哄好,下回继续骗。”
幼时文攸宁“我才不上他的当了,他就是赌我心软,赌我舍不得生他气,舍不得不理他。”
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哄一哄真当事情就可以翻篇不提了?
况且那凌骗子打量着她心思柔软,就肆无忌惮的欺负她,若真让他再次次都得逞,日后岂非事事皆要顺着他的心意来。
幼时文攸宁“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了。”
如果再犯,干脆此生此世别再相见,她也绝无可能原宥。
桂圆“是是是,公主英明。”
听着桂圆狗腿似的称赞,文攸宁本欲开口对她的话给予肯定,谁料起身时便觉一阵头晕目眩,她初初只当是蹲久了所致,但视线越发模糊直至黑暗袭来,她终于撑不住朝后倒去。
桂圆“公主!”
幸而桂圆素来眼疾手快,即刻扶住了文攸宁,唤来四下侍奉的宫女,将她扶回了长秋宫内,并召了医官前来诊治。
文帝宣后来时,曹医官刚已把完脉。
文帝“孙医官,小六如何?”
孙医官跪地,来不及擦去额头上的细汗,叩首请罪道:“望陛下恕臣无能,臣诊断不出,六公主她、她因何缘由昏迷啊!”
话落,殿内针落可闻。
宣后吓退了两步,身形不稳险些摔在地上,亏得旁边的翟媪扶着方堪堪站稳。
宣神谙“既如此,曹医官可有医治之策?”
孙医官不敢起身,只好将头埋的更深,颤抖着声音回道:“臣并无把握将,将公主治好,还望皇上皇后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