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在那一瞬间就明白了,恍然大悟。
江念:“让我去死吧……先生……求你。”
江念祈求的望向桌上放着的枪。
他们很诧异,但是又很快理解。
应该是觉得生不如死了吧。
但是实际上她不一样,换作别人提出这样的请求是迎接结束。
而她是奔向开始。
他们当然没有答应她,他们希望她签下协议达到他们卑鄙的目的,如果她不顺从的话,那么他们就希望一直折磨下去,直至她的身心到达极致崩坏。
快了,就快了。
最后她也没签,被他们带入了俘虏营。
她身上还都是伤,就被无情的扔进脏乱杂的逼仄营子。
真不是人。
里面的环境肯定是及其恶劣的,即使先前做了很多的心理预防针,在真正看到的那一刻她还是禁不住错愕。
真的很艰苦的环境。
她不知道那是用什么搭建起来的小营子,大抵是之前做过什么宿舍之类的,还留着好几张旧铁皮上下床。
里面的俘虏个个无精打采,奄奄一息,他们个个蓬头垢面精神萎靡,不同肤色的人都有,显然不只是同一个国家的。
江念被人扔进来后也没人在意,她也不必刻意去减少存在感,但还是安安静静畏畏缩缩的缩到一张床角独自呆着。
凭那句话和她的直觉来看,她必须以死亡结束这一切。
她也在慢慢意识到,如果不赶快找到突破点,很可能会越陷越深。
她不确定孑然一身的她意志力能否强到一直支撑下去。
没有办法,只能一试。
……
在这里浑浑噩噩的不知道熬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是天黑还是天亮,直至门被人大声撞开。
江念昏昏沉沉的抬眸望去,从外面射进来一股强光,她被晃的一阵眼花。
外面喧喧嚷嚷着,他们讲着她他听不懂的语言。
然后他们随便提溜起离门近的人往外推。
从他们一进来开始拽人开始,江念就注意到了周围俘虏的颤抖恐惧。
她意识到了他们即将奔向并不好的结局,很有可能就是死亡时,很是机灵的往前挪,挪到离门很近的地方。
然后她如愿以偿,被带出去了。
她是这么想的,反正都这样了,干脆破罐子破摔,要自杀的话,首先没这个条件,其次就是担心自己对自己下不去个狠手,万一手一偏或者心一软,一次性没自杀成那不是难受的愈发厉害吗。
所以要死就死的痛快点,让别人动手吧。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不再有绝望痛苦,而是一副漠然冷静、大义凛然的模样。
然而事实上,她还是太过天真。
她本来单纯的以为他们是清除过多的俘虏,带到外面像对待死刑犯一样一个个枪毙。
她都在想到时候会不会给他们戴上个黑布条遮眼。
在被像一团垃圾一样又一次被丢进去,丢进一个怪怪的实验室。
她就那么惊呆了。
里面的灯是暗黄色的,还泛绿。
像极了电影上那些怪异博士的实验室。
里面依旧是残败不堪的,更可怕的里面一台台的手术台。
手术椅是皮质的,已经是又旧又破,能看见从破皮透出来的钢铁制品。
狰狞极了。
刚刚一定是经过冲洗的,这里散发着潮湿……又混杂着鲜血的恶臭味儿。
血?会有血?
江念(哆嗦):“你们这算……滥用私刑……战争一旦结束,你们会收到军事法庭的惩戒的……”
“你可不一定能活到那个时候。”
她和几个人被分批推进来,那是一场场的毒气谋杀。
他们一起退出去,不顾俘虏的哀嚎。
江念和几个人被绑在手术椅上,他们完全挣脱不了。
江念也干脆一动不动,歪着头等待死亡的降临。
既然是这样的死法啊……
虽然不如预期那样死的痛快,但是起码能死。
从来没有那样一刻,让她想死的欲望那么强烈。
江念:“给个痛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