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四

黑水：四 始祖

卯月独坐于家中，眼前映入一名身披黑斗篷的从者，其正跪于地。她目光如炬，凝视着对方沉默片刻后，轻启玉唇道：“你是Assassin——阿古纳的麾下吗？”

“在下本是无名之人，托『那人』的福——我等才能再次立于世界之上，你是她的上司——也是我等之主。”对方恭敬地回答道。

“assassin对于你而言，究竟是何方神圣？”这是卯月在梦中洞悉assassin真身之后，最为迫切想要探究的问题——与『开膛手』同时代的人，终究是如何看待那个被誉为『杀人鬼』的存在。

“大人就是大人，她的本性从未改变过——关于她是一个怎样的人，这个问题唯有你自己去揭示答案。”对方回答道。

『一个怪物被当作落日帝国的最后余辉——很可笑吧。』某个人曾经这样告诉过我。

黑斗篷沉默无言，屋门被轻轻推开，一位身着侦探大衣的人缓步而入。他一手紧握墨镜，另一只手插进口袋，血色的双眼略带斜视，犀利地扫过两人。

“小鬼，我告诉过你——不要过多打听你不该知道的事，还是说你已经准备放弃自己的生命了吗——魔术师对吾等而言与普通人无异。”assassin仅仅只是地瞪了卯月一眼，恐怖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让她无法动弹——只是稍微展示了作为『杀人鬼』的一面。

"黑斗篷的侍从低下了头，而assassin则深深地扫视了一眼黑斗篷，然后轻轻地挥了挥手。“回去吧，下不为例——happy。” 侍从没有回应，只是环绕着一丝丝黑雾消散开来，而侍从的身影也随之消失无踪。"

“受到惊吓了吗？”assassin 面带慈祥的微笑，略微倾斜着头看向卯月。恐怖的气息瞬间消散，她又变回了卯月所认识的那位『阿古纳』。

“你手握一份无比珍贵的恩赐，你应该充满信心地继续前行，让逝者重生——这是一份无上的馈赠。”assassin 注视着她，轻抚她的头发。

“受到了这么多刺激和惊吓，你需要好好休息。”assassin说着摸出了一个有链条带有U型钩的黄铜哨子，递到她的手里。

卯月疑惑不解地看着哨子，又看向assassin，她说：“『Metropolitan - 大都会』在维多利亚时代——哨声就是秩序的象征——遇到了危险就吹响它，猎犬会保护你。”assassin转身就要离开，卯月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要去哪里？”

“我去确保周围的安全，你就安心的休息吧。”

……随着夕阳西下，一位身着粟色头发的青年携同一身西装的助理，踏进了豪华走廊的尽头。他们走到一扇红木门前，青年轻轻地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充满典雅气息的房间。

房间里的皮革沙发上，坐着一位身着侦探制服的碎短发少女。她手中握着一杯盛满美酒的酒杯，双腿慵懒地搭在红木茶几上。茶几上还摆放着一瓶开封不久的昂贵葡萄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不等青年先开口，侦探先开口了：“我来找你谈谈了，小约翰——我向来说到做到。”

“assassin，吗，我的安保人员呢。”

“你大可以重新再招一批新的雇佣兵，反正对你这样的有钱人易如反掌。”

“原来如此，这确实有些麻烦。”小约翰毫不犹豫地走到侦探面前坐下，“您身着侦探服，莫非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

“这是为了缅怀一位已故的讨厌鬼，”侦探轻抿一口葡萄酒，眼中闪过一抹狠毒，“那么您要的东西呢——六千万。”他看着小约翰紧张的神情，继续说道：“不过放心，我不会让你太吃亏的。”

“我只关心我的金钱，对于你和灰猎犬之间的纠葛，我毫不在意。”她一饮而尽杯中的佳酿，小约翰的神情也随之缓和下来。他微微点头，示意身旁笔挺站立的助理明白自己的意图。这位助理心领神会地离开了房间，似乎是去取某样东西。

“小约翰，告诉我你知道所有关于『灰猎犬』的事。”

“我所知道的『灰猎犬』最后一次出现的时候是在布朗克斯地区，那个时候他还在和教团合作。”

“助手这时推开门走了进来，侦探微笑着接过她手中的文件袋。‘足够了，’他说道，将袋子递还给她。袋子里装着一张银行卡，‘密码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他轻轻地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侦探挥了挥手，示意助手可以离开了。他顺手拿起桌上那瓶被打开的葡萄酒，然后狠狠地啜了一口。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出了房间后，口中轻声喃喃：“美国的劣质提纯物，还不如法国的劣质货，真是没有品味的混蛋。”

转身夜幕已经来临，满天点点繁星，assassin站在世贸中心一号楼之上，俯瞰着灯红酒绿、霓虹灯影中的都市，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不免让她这样的人都感到不安，转念一想她又笑了起来，她心中如此想到：“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帮帝国再征服一块新的新大陆。”

一群蝙蝠突然飞出，遮住了assassin的视野。他轻声叹道：“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当年我在伦敦的大本钟上观赏夜景时，也有人喜欢不合适宜地出现。”

“咻！”一道破空之音传来，assassin却只随意地转过身来，伸出左手挡下突然的袭击。一声轻微的撕裂声响过，红色的枪尖穿透了他的手掌，悬浮的红色枪身还在向前发力，带着一股可怕的气流却没有再前进半分！

assassin收握紧左手，捏着红色的枪刃只是稍稍用力，红色的长枪便化成了地上的一滩散发出腥味的红色液体。她淡淡地说道：“血吗。”被贯穿的左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assassin看着眼前的少年模样的家伙，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粟色的眼眸微闪，右手一挥将血凝为长枪，往前突刺而来。血枪直面着向她的面门，但对方却只是笑着不躲不闪。

“试图战斗的意志如此美丽，可惜你身为吸血鬼却不珍惜这份宝贵的财富——真是可悲。”assassin对对方的攻击嗤之以鼻，血枪在突进眼前之时停了下来。他的手臂上开始流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一条断臂掉在地上。

巨大的黑色犬型头从影子中冒出来，布满了眼睛，显得可怖至极。锋利的巨齿之间夹着少年的碎片，犬头的眼睛转动着看着面前的assassin,嘴里吞咽咀嚼着，还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像是在讨主人的欢心，期待着主人的奖励。

一群蝙蝠振翅翩翩，汇聚于一团，环绕成圆形盘旋。在这蝙蝠群中，时而隐现出一个朦胧的人影。那人影挥手一招，蝙蝠们便四散飞去。此时，一位身着哥特风格服饰的灰发少女缓步走向assassin。她从影子中延伸出的犬头吐出了残肢，对着少女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声。

"猎犬，我曾以为那只是个传说，即便是他也未曾目睹过。然而——你却是他的翻版，比他更为强大。若能将你铲除，我便能跻身为吸血鬼中的『尊者(始祖)』。”少女的双眸中泛起一丝贪婪的光芒。

assassin轻轻摆动手中的墨镜，猎犬瞥了一眼其主人，随即消失在了漆黑的影子之中。那无尽的黑暗仿佛是一口吞噬一切的深渊，唯有她能傲然驾驭其间。

“你想成为这个国家的首位始祖，是吗。”

"很遗憾，即便将我除去，你也无法成为始祖。" assassin含笑看向少女，右手轻轻一挥，一张红木长桌和两把椅子从地面的阴影中缓缓升起。刺客安坐其中一端，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少女微微一愣，随即微笑着走了过来，轻盈地落座。

“为什么。”少女双手托着下巴问道。

“成为始祖的三个条件：一，拥有自己的同类追随者；二，需要杀一个与自身实力的相当的人类或者吸血鬼当作同名状；三，舍弃自己在吸血鬼时的一切。”

“我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吸血鬼，你就是杀了我也亳无意义。更别说你杀不了我，但是，也有另外之法。”

"向我效忠，我便承认你的始祖之名，让你成为这个国家的首位始祖。"Assassin的双眼在漆黑的夜幕中泛起淡淡的红光，如狼般盯着她。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不语，双眼看着assassin，半晌才开口道：“不，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