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的地方吗……”卯月思考了一会,“可是这种情况,出去玩的话不是很危险的吗。”
“危险?”assassin笑着说,“那小子中了我的『雾毒』,除非他有解药——但是解药在我手里。”assassin说着从自己的口袋中摸出了一小瓶透明的液体放在卯月的面前。
“这是『解药』,除非那个白毛女有『隔空取物』的能力,”这时assassin挡在了卯月的面前,瞥了一眼桌子——那瓶『解药』消失了,如同某人预想的一样,这时assassin挪开了自己的身体,让卯月看着桌子,“就像这样。”黑色兜帽的阴影下的那张脸带着旁人不可见的狞笑。
“这下可欠我一个人情了,白毛女。”assassin低声道,仿佛她在跟对方虚空对话一般,只是卯月没有注意到,她被那消失的解药给惊住了,『隔空取物』这种东西一般也就在魔术表演中看看了,她也没听说过有关可以『隔空取物的魔术』。
“喂,小鬼『解药』来了,赶紧吃了。”assassin口中的“白毛女”站在“黄毛小子”迪亚拉的面前,将手中的小瓶子扔到迪亚拉的手中,迪亚拉看着手中的小瓶子,抬头看着面前的白衣面具女,“『assassin』这是解药?”
“解药,你最讨厌的那个『一拳打碎三颗牙』还让你『吸了雾毒』的『黑斗篷讨厌鬼』亲口说的。”被称之为“assassin”的白衣女从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种对迪亚拉的不屑。
“爱吃不吃,无非就是早死几十年和晚死几十年的区别,反正这几十年吾眨眨眼就过去了。”“assassin”淡淡的说。
迪亚拉看着手中的解药,看着手臂上所蔓延出来的黑色蠕动的丝脉,他犹豫了半刻,终于还是打开了解药的木塞一饮而尽。
“这就对了嘛。”“assassin”冷哼一声,转身独自走了。
“这样就用不着浪费吾的『灵丹妙药』了,不过拿了别人的东西,总是得还回去的。”“assassin”随手变出了一颗冒着白气的玉色小圆丸,满眼肉疼的看着小圆丸,“真的可惜了。”“assassin”随手一晃小圆丸就消失不见了。
黑斗篷背身的攥拳的绷带手缓缓松开,里面躺着一个玉色的小圆丸,“流水线的量产品换稀罕物,还挺赚的,”黑斗篷悄悄地把小圆丸摸进了自己随身的小包中,“精神控制这招原来还可以用来远程对话吗,果然还是御主的精神力太低了啊。”
“嘀嘀嘀!”卯月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又有人打来了电话,卯月刚想去接,却被黑斗篷一手抓住了手腕,“沃沃沃!你是不是忘了昨天那个白毛女通过手机给你来『精神控制』这招了吗?”卯月呆怔住了。
“这次让我来,相信我『千相百面』的能力,模仿他人的声音语调什么的,就跟喝水一样简单。”说着,黑斗篷就接起了卯月的电话。
“喂,是吗?”黑斗篷开口就是和卯月一模一样的腔调、音色,甚至连她说话时的小习惯都一模一样。
“是格林贝尔啊,什么?找我去你家作客吗。”听到是格林贝尔的名字,assassin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但是语气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桐华他们也在,当然!等等我就动身。”随后assassin直接挂断了电话。
“格林贝尔……我一定要亲眼看看这个世界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assassin低声道。
“master有没有侦探之类的衣服?”assassin问道。
“有啊,以前弄活动的时候买的一套侦探服,你要干嘛?”
“侮辱一个人的最大的手段就是在对方最擅长的领域打败他,对一个二流侦探最大的侮辱,莫过于一个杀人鬼逍遥法外,更别说杀人鬼穿着侦探的服装。”
很快assassin就换好了衣服,穿着侦探套装走了出来,所谓的侦探套装是一种被广泛使用的服装,它包括:一件外套、一件衬衫、一条裤子、一条领带和一双皮鞋。
它的特点是外套是黑色的,衬衫是白色的,裤子是深色的,领带是黑色或者彩色的,皮鞋是黑色的。它们的统一风格使侦探套装显得很有型,很有气质。
assassin还头戴着一顶复古八角的报童帽,还顶着一副圆形复古的太阳镜,这也是卯月第一次看到那兜帽下的真面目:一头乌黑的短碎发,后脑的发尾是深红色,头前流海的左侧杂夹着一搓红色,精致白嫩的面庞上有着一双深邃的血色宝石般的瞳孔——就像她所说的关于『弹簧腿杰克』故事里的那个“囚徒”一样。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又走在了昨天那条多灾多难的路上,其间卯月问了很多关于assassin所在的『那边世界』的事情——
比如:派来的女警是谁?得到的答复是:女警是个新晋的吸血鬼。
还问了很多关于『弹簧腿杰克』的事,但是对于另外一个『杰克』assassin就开始含糊其词了,很多问题都是以“上层的机密我接触不到”之类的话搪塞过去。
直到俩人又到了那家神秘的无人便利店,卯月只知道这是最近才新开张的便利店,但是从来没有看到过里面有工作人员,而且这也不像是24小时无人便利店。
“来都来了,再买点东西再走。”穿着侦探装的少女笑着走了进去,留下卯月再外等待,侦探少女径直来到刀具区看着各种各样的刀具双眼放光,“补货速度还挺快,至少这次我不会赊账了。”
轻车熟路的来到发现武器的小暗室里,这次里面是特制的两柄大口径手枪还有它们的弹匣,“昨天才顺走一次,今天又顺走一次,这得损失多少钱啊——但是关我什么事呢。”
少女又是浑身叮叮当当的走了出来,侦探少女只是用手压住卯月的嘴,示意她别多问。
走到半途的时候,侦探少女感觉到了一股寒意,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天气,却刮来一阵寒风,侦探少女微微下压了自己的太阳镜,血色的瞳孔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她突然嗅到了什么一般,对着空气使劲闻了闻,“有『女性』的味道,除了这个小鬼还有其他的『女性』——还有一股火药味……”侦探昂起头看着远处的高楼。
“刚打发走一个,又来一个,我还想把刀子和宝贝枪子儿留给占卜家的小侦探呢。”
“御主,你待会就直接跑,见到那个格林贝尔的时候记得替我给他来俩巴掌。”
“什……什么?跑?跑——”卯月话未说完,只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枪响,一道弧线划破长空直冲而下,“呼呼”地击穿了侦探少女的头颅,鲜血顿时泵出!
“跑……”这是她最后的一句话,随后倒了下去,硬硬地摔在水泥土上,卯月吓得大叫一声,身体下意识的遵循了少女最后说的那个字。
空中一只银鸦盘旋着,开始附冲而下紧紧地跟着那个一脸慌张一路狂奔的少女,斜着眼盯着少女。
那具躺地的侦探少女的被打穿的头颅带着诡异的笑颜,一个人影从高处落下,手握着一柄滑膛枪用枪头轻轻地推动地上那具尸体。
只有鲜血不停地渗出,“这就『死了吗』?这家伙刚才还看着我——是错觉吗……”高挑的人影转过身正打算离开。
“抓……到……你……了……”突然间一种声音传入了枪手的耳朵,枪手下意识的举枪回身瞄准,但是尸体还在那……“咿呀咿呀!”一声鸟鸣从空中传来,阳光“消失了”!
枪手抬起头只见满空布满了无数的银鸦遮天蔽日,鸦群的黑影在地面上构成了一张疏而不漏的黑色大网,鸦群有规律的嘶声叫着,听起来就像是一句话——
『抓到你了。』
“抓到你了。”
枪手感到脚踝处像是被钳子狠狠地夹住,枪手低头一看时大吃一惊,从影子构成的大网中竟然伸出了一条枯槁的手臂死死地抓住枪手的脚踝。
“抓住你了。”一道声音从枪手的背后传来,枪手惊出冷汗,回头只见那具尸体跷着二郎腿,双手枕着头,而那头上的可怖伤口早已愈合,“尸体”活了过来,嘴里还咬着那颗带血的子弹。
“次啦!”无数黑手从影子中划破而出,齐刷刷地涌向枪手,死而复生之人笑看着黑手疯狂的扑向那个高挑的女枪手,在享受枪手在这种情况下的绝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欣赏别人受苦的时候。
女枪手收拾起了慌恐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原来如此,你不是人——从来不是,看样子你就是那个小姑娘的从者了吗。”女枪手将滑膛枪抵在胸膛,一手握在枪身、一手紧扣扳机,口中含含有词——
“万物众生一律平等,吾之子弹对万物众生毫不留情。”女枪手扣下扳机,只听得一声枪响,满天的黑鸟便乌压压的一片又一片地落飘下来,如同戏剧的落幕布,被遮挡住的阳光再次洒落而下,像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侦探少女的脸上。
在阳光的沐浴下,那些从影子里窜出来的黑手灰飞烟灭。
“真该死啊,archer——!”躺地的侦探立马半坐起来,掏出了从便利店里借出来的特制加长型手枪,对着光影中的女枪手连开数枪,子弹却只是打穿了下落的乌鸦尸体,血肉横飞。
在满天的鸦群死伤大半之后,在由鸟组成的黑色幕布散落满地之后,女枪手的身影早已不见,只剩下一脸厌恶难看的侦探少女冷哼道:“哼,有意思的魔弹,下次再见了。”
肩扛着一柄长枪的身着正装的女枪手站在高楼之顶远远地望着一条不起眼的街巷,枪手眯着眼疑惑道:“那个乌鸦人呢?一下就不见了。”
一阵扑腾之声由外至近、由低至高快速靠近,女枪手正当向下望时,群鸦化为一条漆黑的巨柱笔直地冲上九霄云外,群鸦发出杂乱的嘶鸣,仔细听来——如同重复的一句呓语:魔弹用尽之时,即是你的死期。
那只跟着卯月的银鸦也归到了鸦群之中离开,女枪手看着眼前的奇观也不惊感叹一声:“真是个该死的怪物,圣杯战争还有这样的玩意儿吗……”
卯月跑完了之后才慢慢的停下来,回头也看到那个奇观——直冲而上的漆黑的鸦柱,这种奇观过不了多久就会登顶纽约的各大新闻和网站的热搜第一。
人群中一个侦探打扮的短碎发少女显得格外显眼,双手插兜、戴着墨镜——大摇大摆的走,直到一张传单飞到了少女的脸上,细看之下竟然是一张异教精心设计过的宣传广告。
“人类终究会灭亡。”
“这也像是群星那些『反人类主义』的混球会说出的话。”
“难得我们的想法如此统一……”侦探随手把宣传单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路口边上靠着两个少女,一位一身黑夹克、头戴着报童帽、一头过肩的银发;另一位是一身露脐的潮装、头戴一顶鸭舌帽、一头暗红色的短发,侦探从两人身旁路过时,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