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

无光的暗淡客厅的一角摆放着一个满满当当的收纳袋，一个人影走入餐厅顺手将一个骷髅面具放在餐桌上，黑色的人影拿着一个大袋从中拿出了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六罐饮料。

人影打开了冰箱，将大袋的食物塞了进去，“这冰箱小了，还是我买的东西多了？”人影抱怨着关上了门。

“『happy』。”人影一边说着，一边脱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自己的真容——一头乌黑的短碎发，后脑的发尾是深红色，头前流海的左侧杂夹着一搓红色，精致白皙的面孔上有着一双深邃的血色宝石般的瞳孔，透露着点点淡然。

“『boss』，您找我。”一个身形娇小的黑衣人站在了黑斗篷的身旁，“『happy』，帮我个忙——把那大袋东西带进去，还有这袋饮料给你们六个人的奖励，今晚辛苦了。”

“既然是『boss』的命令，就没什么辛苦的，我等存在的『意义』——『完成boss下达的指令，仅此而已』。『boss』的『指令』也是为了『帝国的荣耀』。”

“拍马屁差不多也就得了，回吧。”黑斗篷别了一眼被称为『happy』的黑衣人，happy也没多做停留，拿着东西就消失在了原地。

在人走之后，黑斗篷取下了别在斗篷领结处的红宝石放在了骷髅面具的旁边。

“老东西，你也听到了吧——格林贝尔，在这个世界——他还活着——『家庭美满』。”

“既然他还活着，按照你的说法，会杀掉他的——『是这个世界的我』没错吧？”

『是，这个世界的我。』一道声音在黑斗篷的脑中响起。

“原来你还会说话啊，『阿卡』。”

『拉古纳，格林贝尔的一切都会被这个世界的我——摧毁。』

“这个世界的我，是什么样的呢。”拉古纳带着诡异的笑容，口中咬着缠着绷带的大姆指。

“你的『宿命论』在这也有用吗。”

『格林贝尔会因我之手死于异教。』

『克莱姆会因我之手死于街头。』

『南妮特会因我之手死于我手中刃。』

『即定的事实无法改变——乃是宿命。』

『不会因为个人行动和意志改变——乃是宿命。』

『已经完成的故事实现只是时间长短——乃是宿命。』

“南妮特……”拉古纳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嘁，与其关注这个，倒不如说说那六千万美元能不能拿到手。”

“还有一件事，『拉古纳』这个名字以后还是别叫了，你不觉得拗口吗——还是叫我最喜欢的那个『名字』——『杰克』。”

杰克起身，回到了客厅直接躺在沙发上——连她的长靴也没有脱。

『不脱你的鞋在别人的家里到处走，只会显得你素质高，拉古纳。』

“好好好，”杰克不耐烦的脱下靴子扔到了玄关，“睡觉了，别吵我，小阿卡。”

纽约郊外的一座森林里，坐落着一座极其奢侈的欧式古堡，古堡上百扇的窗户的边上都有着一尊用大理石和黄金制成的石像兽，连高达十米的红门都是用红香木精雕细琢制作的，支持整座古堡的支柱都是大理石柱，上面则是用黄金雕刻的装饰品。而整座古堡用的都是大理石和红香木及黄金建造而成，而这些材料，不论是在百年前，还是在现代，都是极其昂贵的。古堡的后院是一个占地数百平方米的花园，里面有着各种的花草树木，连世界上被称为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黑玫瑰、蓝玫瑰等等，都能够找到。

而这座古堡主人，是克勒斯一家，而克勒斯家族，只剩下了一对兄妹，和几个人造人的仆人。

在古堡里，一位穿着哥特式的裙子的金发小女孩，正在浑暗的大厅里，蹲着，一手拿着图画书，另一只手在红香木的地板上涂抹着一个巨大的图形，小女孩的手背上带着三道暗红色的图案。

道道阴风“呼”的撞开窗户，吹起小女孩的金发，一位穿着仆人装的面色如雪的人造人女仆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将一条毯子盖在了小女孩的身上。

然后，关上了窗，“布鲁诺少爷——欢迎回来。”女仆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来，对着两人行礼。

“菲斯特，带爱丽去睡觉吧。”布鲁诺看了一眼小女孩，小女孩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依旧画着她的创作画，直到菲斯特走过去将她抱起去了二楼属于她的小房间。

“坐吧。”布鲁诺面容憔悴一下摊在了真皮沙发上，从口袋中摸了盒烟，点了一根吞云吐雾。

“怎么了？”Berserker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因为杀了个人，你就这样了？”

“才杀一个而已，你要知道『为了你的妹妹——杀人是必须的』。”Berserker看着布鲁诺，言语中充满了蛊惑。

“你是克勒斯家族的『正统后裔』，现在家族沦落至此，你是有义务复兴家族荣光的——布鲁诺。”

“家族的『首领』，究竟是什么样的？”布鲁诺问道。

“所谓的『首领』，是『家族或者组织』的最高发言人同时也是它们的『奴隶』。”

“家族利益远超于个人利益之上，任何个人利益凌驾于家族利益之上的人——都必须杀掉。”

“任何阻碍家族的人——都必须杀掉。”

“任何伤害家族的人——都必须杀掉。”

“为了家族的利益某些人——你必须『舍弃』。”

“唯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首领』。”

“暴力与血腥手段不一直是你们这些『外地强盗』的优良传统吗。”

“这可是『祖上』留给你的『遗产』。”

Berserker言语中的欢乐之情己经快要溢出了，她那双异色的瞳孔仿佛都在嘲笑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仿佛都可以看到她那黑铁面具下那张笑颜。

布鲁诺沉默不语，只是一味的不停的大口的吸着烟，正低头时——一张黑色面具忽然出现在了面前，已经是接近脸贴脸的距离。

一双暗金色与深红色的瞳孔紧紧的盯着布鲁诺的双眼，“将一切阻挡你的人——全部杀掉，你做的到吗。”

“一无所有的人才是『最强』的。” Berserker双手插兜的坐了回去，“你应该要有『哪怕将纽约数十万人几百人的性命牺牲掉也要达到目标』的觉悟。”

“余所追求的是『强』，那么如何才能和『强者』交手呢——主动找上门，如果对方拒绝怎么办。”

“『软肋』——如果不允，就找到他的软肋——如果是部族的守护者，那就对他的部族下手，弱者都称不上的人类死多少个余都不会在意，但是——如果那些蝼蚁的命能换来『自己意志的贯彻』别说一个部族，”

“就是十个！一百个！哪怕全部杀光也无所谓！那就是他们存在的唯一意义！没有什么比亲手宰杀了那些『强者』更有趣的事！”

布鲁诺惊诧的看着眼前这个双眼中充满了杀欲和疯狂的黑衣人，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她』会是『Berserker』这种代表着极致暴力的角色。

『祂的暴戾是天生的，生来就是暴力的象征。』

只要明白这一点，就可以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时间不早了，年轻人还是早点睡吧，不然会猝死的。”

当午夜过去，太阳照常升起。

藤歧卯月躺在暖和的被窝里睡眼朦胧，一缕缕阳光透过窗帘的薄纱照在卯月温红的小脸上，“咻咻咻……”卯月灵敏的鼻子就像雷达侦测到了不明物一般，一股肉的香味被卯月敏捷的捕捉。

卯月顿时清醒了大半，一个翻身又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好香啊，受不了了！”卯月从床上滚下来，去了卫生间洗漱，换了身可可色的休闲服循着香味走下楼梯。

“馋虫起床了？”一道声音悠悠传来，是assassin她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几张纸，远运的看去字迹似乎有些潦草，餐桌上摆放着一道香气腾腾的煎牛排与培根还有一个煎蛋，一旁放着一杯温牛奶冒着热气。

“今天有什么打算，昨天的『老友聚会』你也没去，会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assassin边看边说道。

“今天……没什么打算，昨天的事情，我跟他们打电话说过了。”卯月来到了餐桌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涎水都快流出来了双眼放光的看着美食。

“编了个拙劣的谎话敷衍了事吗。”assassin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一直都是一种事不关己的样子。

“昨天遭遇了其他的主从，你这个小屋感觉不会太安全了。”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你应该知道吧。”

“他……他叫——迪亚拉！”卯月在狼吞虎咽中甚至抽出了一点时间回答assassin的问题。

“慢点吃，噎不死你，好歹注意一点自己的形象。”

“我好像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吧，master。”

“我……我……我叫——藤歧卯月，就叫我卯月或者阿月就行！”

“你就叫我『阿古纳』吧。”assassin说着来到窗前，摸出一个打火机，把手中的几张纸点燃直至化成飞灰一把甩出——灰飞烟灭。

“我可以提个意见吗，阿……阿古纳。”卯月对这个名字感到拗口。

“下次能不能摆个盘啊……”

“摆盘这种事对你这种吃货对我——只是徒增麻烦。”

“还想再听听我上次跟你说的故事吗。”assassin看着窗外的明媚阳光，“权当作饭后的谈资，消化一下你的食物，这么好的天气很适合去踩点呢。”

“真的吗，还有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