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三

菲斯塔工厂的二楼的办公部是整个工厂的“心脏”，实验部则是办公部的“核心”想要进出这里必须要相应的门禁卡，但是，现在实验部的门就倒在地上，成了两块铁板，是由不可名状的怪力从中将其切割而成的两半，能够将近十厘米厚的实心的铁门从中切开而且要徒手进行……

什么怪物能做到这个程度……但是“怪物”就在这门内，在堆积着一大堆实验标本的保存瓶的桌子上，不仅有着福尔马林特有的怪味，更是有一个戴面具的人坐在其上，手中拿着一个瓶子，血红与暗金色的眸子端详着瓶子中浸泡在黄色液体里的扭曲的植物组织，身旁还站着一位正经服饰的金发男子——毕恭毕敬地站着，戴着黑色金丝边眶眼镜，彰显着优雅的气质。

“灯亮了，说明这个地方的主人还有这里的控制权。”坐在桌上的人冷冷道，似在解答男子心中的疑惑。

灯光之下，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桌上的少女的白皙脖颈及一双异瞳，因为“少女”戴着黑色的有金丝花纹装饰的面具根本看不见其真正面目，此时她正看着面前的小瓶子。面具上只能看到没有被遮住的双眼：左眼为金色，右眼为血色，而这双眼睛不管怎么看都完全不像是人类的。

一头平整的流海，及一头乌黑的长发则用带有金边的黑丝带将长发绑成一条高马尾。

突然侧着头，将瓶子对着男子，透过瓶子里的液体看着被“扭曲”的男子，缓缓开口：“菲斯曼.克勒斯，背负着克勒斯家族重振的希望的末裔，以及你妹妹的不治之症——这两个愿望你都想借助圣杯完成。”

男子听到此话身体不禁抽搐了一下，“少女”接着说道：“可惜，最后的选择权不在你手上，而在于你的妹妹——你的妹妹爱丽丝的愿望又是什么呢？”

“将家族复兴的重担与自己的生命谁更重要的选择权掌握在你十三岁的妹妹手上——这就是圣杯的选择——将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推进名为【圣杯战争】的修罗场，瞧瞧吧，圣杯很会选择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少女笑了起来，男子却是默默地捏紧拳头，比起刚进来时的怕鬼的畏畏缩缩的样子，他现在更怕的是爱丽丝会成为【圣杯战争】的牺牲品……

身为堂堂一魔术师，会怕鬼什么的真的会让人笑掉大牙……但是少女的话犹如一把把尖刀刺进他的心里，谁也不会想到父母会出那种事……现在他们兄妹和家里的几位人造人仆人都依赖于叔父的照顾，而叔父则希望他能够担起复兴家族的使命——以及父母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叔父知道，叔父是和他们一起去的——回来却只有叔父一个人……

叔父说过会在合适的时候告诉他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还有值得注意的一点，对方说“这个工厂的主人仍然有着控制权”，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哈斯塔家的人为什么仍然不愿放弃这个工厂的控制权——甚至于请警方出动清剿异教徒，但是异教徒在这里已经是扎根了。而且禁止任何人进入却没有任何警戒措施……也就是说这一切似乎是设计好的……

“难道说哈斯塔家的人也有参加者吗？”金发男子疑惑道，看向眼前的少女，“对了又没有完全对，”对方淡淡道。

“这地方『死气』很重，应该有不少人了……哈斯塔家曾经应该做过某些『违反禁忌之事』。”

“禁忌之事？你指什么？”

“『活祭品献祭』在你们这的传说来看——献祭的越多，对应的『魔物』也就越强——但是他们失败了。”

“现在是所谓的异教徒接手了他们的工作，哈斯塔与这个教会是否存在合作——不得而知——总之两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完，黑面具的少女笑了，目光对向了墙壁上方，菲斯曼顺目光望去——那有一个监控器——正对着他俩，『少女』仰着头——说道：“你说对吧，小约翰.菲斯塔——不，应该叫你的本名——莫尔戈斯.菲斯塔。”

“莫尔戈斯！那听闻是老约翰的三个儿子里最有能力的！但是老约翰却更垂青于小约翰——而且他的三个儿子长的一模一样啊，”菲斯曼略有沉思“原来如此，是替代了继承人小约翰吗——但是你怎么知道的！”

少女从桌上下地，耸肩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说了就没有意思了——但是余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余可以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同样哪怕对方不是面对面。”

“那你！岂不是！”菲斯曼惊住了，难怪他会对自己的那些事这么清楚，从刚开始进入工厂的那番话以及刚才的话——她才会知道这么清楚吗！

“余对你的其他个人隐私没兴趣，余只看我想知道的。”

“哈哈哈哈！”监控器发出了电子似的假笑声，“你说的不错，为了保住菲斯塔家族的荣耀我必须这么做——某些事一但暴露的话菲斯塔家族的荣耀将不存在。”

“余知道，但是余不感兴趣，你利用异教徒把我们引过来是了什么？”

“合作——我想找你们这些『御主』中的任何一对主从合作——帮我找到一个自称『灰猎犬』的人。”

“如果这次『圣杯战争』没有这样的『突然』出现，我还打算想想其他的办法——但是现在，我想跟你们谈合作。”

“那么余能得到什么呢？”少女发问道。

“你可以得到任何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东西——魔术素材，身份材料，以及让你在纽约享受『特权』般的待遇，只是这个对你而言可能并没有吸引力——但是我如果可以助力家族复兴呢。”

“我父亲本来就和克勒斯家族的人既是生意伙伴又是真挚的朋友——我可以帮忙……”

“有意思，余会考虑的。”『少女』打断了对方的话，说完便将手中的瓶子顺手砸向了监控器，一声炸响后监控器带着玻璃碎片掉在地上。

“『灰猎犬』这个名字我听说过，好像是生物恐怖组织『骇人恶兽』的头目，二把手和三把手分别叫作『迅猛龙』和『戈利亚』，”菲斯曼沉思道，“你真要帮他？我们可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就算他开出那种条件，我们也不能轻易答应。”菲斯曼手摸着下巴，沉思道。

他可不会相信菲斯塔家族的人会这么好心。

对方却是冷冷道： “首先余说的是考虑，其次他开的条件是对你说，至于其他的东西还入不了余的法眼。”

『少女』完全没有把菲斯塔放在眼里，终究只是区区一介凡人，也能有资格和她谈合作？可笑至极啊，可笑至极——人类千百年来还是那么傲慢的自大的而又如此可悲，人类还没有从数千年的文明史中吸收任何教训。

“砰砰砰”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菲斯曼警惕道：“有人！”『少女』只是瞥一眼金发男子，倒满不在乎地自顾自走了出去。

“你干嘛！”菲斯塔完全不理解对方的想法，遇到这种情况在不明来者的底细之下，不应该静观其变吗，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啊！

对方并未搭理，甚至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话犹如一阵耳旁风，只是这时一股冷风袭来——吹得他不禁哆嗦，但是四周并没有窗户，就连头顶的通风管道也早已封死，按理不可能有风能进到这里来……他又不禁想起了工厂的『鬼影人传说』哪怕在灯光明亮的现在，他抖抖身子像在壮胆，紧跟着『少女』的身后。

比起所谓的鬼影人，相比之下『少女』明显已经碾压了大多数的牛鬼蛇神，至少菲斯塔是这么想的，他见过对方的可怕之处，别说是区区鬼影人——就算敌人是神——她也有把握将神大卸八块，可能这就是强者的余裕——待在她身边甚至比使用魔术更有安全感。

从那天晚上开始，就已经知道的事实啊，眼前这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真正『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