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相爱相杀

“唐子楠，你告诉我，你邀我来图书馆的目的是什么？”言辞无聊地坐在一旁，看着徐屏和静静两个人虐狗式学习。

等了半天没有回答，她扯了扯嘴角，又转过头，看见没人陪而显得相对孤单的唐子楠双手托腮，一直在不断点头。

这明显是在睡觉，难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言辞一脸黑线地打了一下唐子楠的胳膊。半梦半醒的唐子楠被吓得不轻，立刻醒过来，一脸茫然地左顾右盼。

“老师来了吗？他在哪里？他有没有发现我？”唐子楠问出了上课睡觉者的经典三问。

言辞哭笑不得，好没气地又打了他一下：“我说你到底是来睡觉的还是来学习的？”心里却想的是，原来这小子怕的是自己的爸爸啊？

“……啊？”

唐子楠看了看旁边的言辞，又看了看对面的徐屏静静，再环视了一圈四周的环境，又发了一会愣，终于反应过来今天一天都没有课。自己现在是在图书馆。

“我还以为自己上课睡觉又被发现了呢。”唐子楠摸着后脑勺嘀咕，“我大二上半期的时候给抓了不低于一百次，老班就跟我说这学期要是又抓到我睡觉，到时候大学毕业证肯定不给我。”

言辞忍不住笑起来：“你是睡神吧？这么能睡？”

“怪我咯，”唐子楠把面前的书翻开，粗略地翻看了一遍，“这些内容这么难，你知不知道我每研究一次，我的头发就要脱落总发量的百分之十？你看看，现在我的头发都掉的没多少了。”

言辞垂下眼帘，完美地挡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没那么严重吧，其实大学课程真的很简单，那些什么微积分之类的，我觉得是最简单的。”而且还是那种不用动脑子的简单。

“你是魔鬼吧？这么难的东西，你你你、你居然说它简单？”开玩笑也不带你这样的。

言辞觉得没什么不对的：“是啊，挺简单的好吧。”

唐子楠不信，决定出几个题目考考她：“那你给我说说，一般在服毒后几小时内洗胃最有效？”

“4-6小时内。”

“重金属中毒时用哪一种解毒药效果最好？”

“二巯丁二钠。” 

“毒蛇咬伤最有效的局部早期处理是啥？” 

言辞挑了挑眉：“胰蛋白酶局部注射或套封。”

唐子楠翻了翻书，随后一脸崇拜地看着她：“你开玩笑吧？居然全对？”

“《临床医学概论》上面的，这些都是基本内容。”言辞耸耸肩，“很简单啊。”

“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专门背过？”

言辞“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吃多了撑着了？我怎么可能专门背书？我看一遍就能全部记住好吧。”

“那为什么我总是记不住？”唐子楠哀嚎。

“大概是……你不够聪明，再加上你不学无术。”明明是猜测，言辞却用的是称述事实的口吻。

唐子楠尴尬了。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唐子楠，我就不明白了，我爸爸说你明明很聪明，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学习呢？”

唐子楠一愣。

“我可不可以说，不想学？”

言辞冷下脸来：“那你也不能不学无术到这个地步吧？你这么虚度光阴不知珍惜，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

“后悔了再说吧，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言辞不想理这种人了。

“行了行了，看书挺没意思的，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吧。”说着，唐子楠把书随便往旁边一丢，然后站起身，“你们小两口也别学习了，走，我们去嗨！”

言辞来了兴趣：“去哪里？玩什么？”

唐子楠神秘地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请你尽情期待吧。”

一行四人在唐子楠的带领下，一起来到了一家看着生意很冷清的酒吧。这里虽然堂皇华丽，而且气氛很高雅，可是并没有什么人。确切的说，是压根没有人，只有柜台前调酒的一个看着年龄不大的调酒师。

“这种地方……”言辞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先开口问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酒吧？”

“说对了一半。”唐子楠得意洋洋地，“这里可是我的私人酒吧，一般人我都不让进来的。”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他老爹。

他老爹虽然知道有这个地方，但是也从来没有来过。

难怪人这么少。言辞点点头：“行吧，其实酒吧这种地方……也没有传说中这么可怕吧？”她怎么反倒觉得挺幽静的？

“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从来都没进过这地方。”唐子楠笑了笑，“这里是我一个人的，当然不会太乱了。你都不知道真正的酒吧是什么样的，那里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会发生……那里，说白了，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社会。能当酒吧老板的人，绝对都是见过大世面，左右逢源的那一类人。”

言辞瞬间一脸嫌弃：“那就是肮脏呗。”

“话也不能这么说。”徐屏插话，“其实有些时候，从另些方面讲，酒吧真的是个好地方。”它承担了多部分年轻人的忧愁、不顺心。也记录了太多人的故事。但是，它什么都不会告诉别人。

所以经常来这里的人，从另一方面想，也应该是觉得这里能够让他们心安下来吧。

然而大多数，虽然可怜，却已经被世俗蒙蔽了双眼，失去了本心，变成了行尸走肉。

所以，大多数酒吧都不太平。

言辞冷笑出来：“有什么不顺心不能用正常方法解决吗？非要来这种地方虚度光阴？难道他们就真的不知道珍惜时间？”

“听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快要去世了一般。”唐子楠笑了笑，“行了，今天我们几个就在这里玩一天吧，言辞，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快乐！”

言辞眼神再次暗淡。

是啊，她又何曾不想自己能够像他们那样，遵从本心而活呢？

可是，她又哪里来的资本？

就放纵这一次吧，就一次。言辞心想。她抬起头，笑了笑说：“好啊。”

唐子楠却突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果然，言辞还是爽快人。”

言辞怼回去：“比你爽快就行！”

干脆先玩吧，晚上再去医院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