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孤军奋战

16、北漠广袤无边，是琉璃国的边塞。那里的居民生活艰苦，但是体型彪悍、孔武有力。有个闻名远近的部落——羌荼，时常想着攻占琉璃国。

穆锻把密函上的旨意告知穆渊，“我穆家世代相传，忠肝义胆守护着江山社稷，你应当接受这光荣的使命。”

来到风沙满天的北漠，穆渊喂好战马，整肃军纪——叫来中郎将到营帐中商讨战事，不料却是当年的那名新兵。

寒暄几句后，穆渊在公案上摊开军事地图。“大将军，北漠气候恶劣，原著居民在绿洲得以生息；羌荼人战力不俗，曾打得我军节节败退。”

中郎将用手指着地图，“特别是靠近琉璃国西北的部分，更是嚣张得狠。”

接过他的话，“馗龙，很高兴你能取得现在的成就，但是——不要长他人志气!”穆渊严肃地告诫到。

是夜，馗龙带着先锋部队去敌营。先锋官悄悄地走到馗龙身旁，附在耳边说:“将军，已经准备好，羌荼士兵全都喝下兑了迷药的马奶酒”。

看见有个营帐还亮着微弱的烛光，馗龙走进去发现有个姑娘趴在桌子上；靠近去撩开她耳鬓的发丝——长得清秀可人，并且身段也不错。

吩咐先锋官烧了粮仓后，馗龙扛着肩上的女子，火速潜回军营。

禀报穆渊后，馗龙开始休息。凌晨四点半的时候，去看带回来的姑娘。不料有个士兵正伸出双手，蹑手蹑脚的接近姑娘。

见到士兵满脸猥亵的模样，馗龙脾气上来甩了他一个大耳刮子。呵斥士兵滚了出去，馗龙泼醒了十字架上的姑娘。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说出羌荼部落的地图位置；第二、去和阎王爷喝茶。”

姑娘很是不屑的样子，“别废话，要动手就痛快点!”

馗龙挑起姑娘的下巴，“别激动，命先留着，我得知道你的名字。”

愣住了一会儿，强压内心的委屈和难过，“羌荼部落的公主——长孙虞婧。”长孙虞婧放低了声音弱弱的说到。

给长孙虞婧松了绑，馗龙请她到椅子上休息会儿。“多有怠慢，希望姑娘多多包涵。”

趁馗龙放松警惕，长孙虞婧猛地起身想要逃跑，被他抓住手腕，“我给你解开绳子，已经很仁慈了。”

17、“阿爹，珞儿饿了。”摸着穆珞的头，拿来桌上的松糕给他。手一滑，惊醒了——看见营帐外黑黢黢的，穆渊心里忽然有些难受。

执起兔毫笔给方沐写下书信，穆渊走到床榻边，盖上薄被沉沉睡去了。

清晨，穆渊醒来，动身去找馗龙；却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只有一个年轻的羌荼女子。

一边吩咐手下找馗龙，一边询问着长孙婧。

“姑娘，你怎么到这儿来的？有没有受伤？”

……

半刻钟后，馗龙跑步来到穆渊身边，接受着训斥：“好端端的，你把人家姑娘弄来干嘛？”

支支吾吾半天，馗龙鼓起勇气说出口，“我看这姑娘长得俊俏。”

本身修为不错，脾气还行的穆渊，有种想一脚踢飞馗龙的冲动，

“赶紧的，处理好了，别折腾她啊!”

迫于穆渊的官威，馗龙只好答应，“放心吧，大将军；这位姑娘不会有事的。”

战场上你死我活，穆渊寄回书信报平安。为了国家的稳定、百姓的和平，就算马革裹尸也不应该懊悔。

羌荼人骁勇善战，这次吃了亏，公主还被敌方掳走。部落首领长孙虹甫拳头死死攥着，松开之后手里的红色瓷杯碎成粉末。

天刚刚亮开，长孙虹甫穿好军服、披上战衣，开始号令三军。

手中拿着明晃晃的雁翎枪，凌厉地审视着每个士兵。“儿郎们，我们来自大漠，是天生的勇士。”

只听见振聋发聩的异响，雁翎枪把地面跺出个坑，“咱们势必要打败琉璃匪军，共创出美好家园。”

士兵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忽然爆发出振奋人心的口号，“打败匪军，美好家园!”喊了好几遍后，长孙虹甫挥了下左手示意他们停下。

回营房的时候，长孙虹甫问旁边的人，“公主找回来没有？”

被长孙虹甫散发出的气势震慑到了，回答有些支吾，“没，没有找到——”

起身拂开那人，派出使者到琉璃国的军营。

18、羌荼部落的使者被馗龙抓住，使者嘟嘟囔囔地要找到公主。馗龙不耐烦，提起大刀差点斩了使者。

正巧穆渊陪着长孙虞婧散步，俩人边走变谈，长孙虞婧露出难得的笑容。

使者像是见到救星一般，踉跄着奔向去，“公主，罪臣可算见到你了!”

还要在琉璃国这边待着，等到两军交战时再放长孙虞婧回去。当然，使者可以提前返回。

穆渊交代相关军士优待使者，馗龙却对亲信做了个动作，示意亲信结果那位使者。

看见使者满身的伤痕，长孙虹甫禁不住心中的怒火，差点拍碎了案几。“他娘的，琉璃国欺人太甚，不灭了它难消心头之恨!”

拖着倦怠的躯体，使者费力地报告完公主的近况，就被长孙虹甫安排去看大夫了。

晌午十分，穆渊开始集结队伍，他站在点将台上——瞥见随风舞动的军旗，上面有个醒目的猩红色〔琉〕字。

“咱们的口号是：琉璃盛世、万载千秋!”

台下众人齐声喊了三遍，响彻云天。

底下浩浩荡荡的士兵，全都为即将来临的战役准备着。全军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斗志，各路将领更是有着视死如归的决心。

出征的队伍犹如蛟龙盘亘在路上，馗龙被破格提升为骁骑游击将军。十字架上绑着长孙虞婧，却是一匹白色的良驹牵引着前行。

两军对阵的时候，羌荼部落派出长满络腮胡，瞪着铜铃眼的彪形大汉；手持着宣花斧上前叫骂。

彪形大汉举起宣花斧朝长孙虞婧的方向指着，“快把俺侄女放了，不然把你劈成两半，再让尔等灰飞烟灭!”

馗龙拿着九节鞭，面色平静地看着彪形大汉；胯下的越影【骏马的称呼】用铁蹄撂着尘土，似乎在挑衅对面的奔宵【良驹的名号】。

不等彪形大汉废话，馗龙挥动长鞭向前进攻；见那九节鞭仿佛灵蛇般舞动，彪形大汉不甘示弱，也晃动着宣花斧对战馗龙。

高手过招在须臾之间，半盏茶的功夫，彪形大汉渐渐落了下风。

长孙虞婧动弹不得，心里更是难受，失声喊出来，“大伯，小心后面!”

举起宣花斧在背后挡了下，奔宵蹿了出去，彪形大汉躲开了致命的九节鞭。

忽然从奔宵的身上跳下，彪形大汉用宣花斧砍向越影。馗龙心里升起怒火，长鞭打在了彪形大汉的肩上。

越影铁蹄扬起，最终没有踩到彪形大汉，而是掉头回到了琉璃阵营。

彪形大汉奋力挣扎着起来，“我长孙雪狮，对着长生天起誓，不灭琉璃，绝不为人!”

之后，长孙雪狮鼓舞人心，士兵们群情激愤。士兵们陷入惨烈的厮杀中，战场仿佛绞肉机；不料，束缚住长孙虞婧的十字架倒了，她艰难地挣脱绳索。

19、在混乱之中，身着白衣道袍的英俊少年，脚踏虚空向着长孙虞婧而来。在长孙虞婧错愕之际，白衣少年抱走了她。

荒草遍地的门前，里面有些破败，仿佛刚收拾好的样子。长孙虞婧躺在旧木床上，修长乌黑的睫毛微动，渐渐打开宝石般的双眸。

开始喃喃自语，“这儿是哪里？”长孙虞婧挣扎着起身。颀长的身材映入眼帘，穿着白衣道袍的少年，徐徐走向床边。“你、你别过来!”——长孙虞婧坐起来，往后缩了缩。

在床边坐下，少年凝视了会儿长孙虞婧，“姑娘，别怕!我是慕容琅钰，江湖闻名的〔狂侠〕是在下家父。”

听完慕容琅钰自报家门，长孙虞婧消除了心底的惊恐，却还是十分迷惘地摇着头。

左手撑着床沿，慕容琅钰走到门口；破院的断壁残垣边，有棵干枯的柏树；“嘎——”浑身漆黑如墨的乌鸦，凄惨惨地叫一声后，扑棱着翅膀飞向灰白灰白的天空。

枯藤老树昏鸦，断肠人在天涯。长孙虞婧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下床一瘸一拐地走到慕容琅钰身边，“公子，你功夫好，帮我回去看看战场上的亲人吧!”

想到家中白发已然爬上鬓角的狂侠，不禁感同身受。慕容琅钰交代清楚一些事儿，就向长孙虞婧辞别，火速返回战场……

20、穆渊身边还有着几十号人马跟着，馗龙右腿已经瘸了。遍地的尸体横七竖八，羌荼部落的首领已经不知所踪，只剩长孙雪狮半跪在地上，用宣花斧支撑着疲惫又伤痛的身体。

看到惨不忍睹的景象，慕容琅钰耐心地询问着，一位幸存的羌荼士兵。从士兵口中得知，长孙虹甫带着军队，回后方去调整了；长孙雪狮是主动请缨，留在战场抗击敌人的。

黄沙漫天尘飞扬，尸横遍野血漂橹；将士思家独彷徨，马革裹尸是归途!慕容琅钰找到长孙雪狮，“伯父，这场仗已成定局，您快撤退吧！”

猛地跃起身子，拂开慕容琅钰，而后吼到，“给洒家起开!”话罢提起宣花斧，又砍倒一名琉璃士兵。

穆家枪上滴着腥红的血，穆渊眼眸满是血丝。羌荼士兵面面相觑，不敢向前逼近一步。

注意到战场出现的特殊人物，穆渊驾驭着战马靠近他。慕容琅钰认出了穆渊，对着穆渊躬身道，“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当年慕容琅钰年少气盛，调侃着作为“武林神话”的穆渊，两人酣畅淋漓地比试了一场。

凝视了好久，才认出慕容琅钰，“公子无缘无故闯进这你死我活的战场，有什么特别的意图吗？”

没有时间做解释，慕容琅钰抱起长孙雪狮，运起轻功几步就离开了战场。找到羌荼部落的大后方，慕容琅钰把长孙雪狮安顿好，就起身去找长孙虞婧。

还是荒芜凄凉的景象，破屋散发出愈加陈旧的气息；走进屋子里却是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长孙虞婧的身影？

忽然感觉有些失落，都还不知道对方的芳名呢。不过，自小失去母亲的慕容琅钰，也没有过多的失望。

戒律房里，慕容琅钰被绑在刑架上，头耷拉着仿佛昏死过去。狱卒猛地一记长鞭，打醒了他。

随着沉稳的脚步声，长孙虹甫走了进来，示意狱卒放下手中的长鞭，“你先去吧，这里我来处理。”慕容琅钰看清了来人的容貌，透露出沧桑的脸上，长着些许皱纹。

看了看被折磨得狼狈不堪的慕容琅钰，长孙虹甫扯起他的耳朵，“年轻人，真是不好意思，老夫的人下手重了。”慕容琅钰忍不住啐了一口，“我听闻羌荼人民风淳朴，没想到尽是些忘恩负义之徒，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哈哈大笑三声，长孙虹甫转身坐到长凳上。心平气和地讲了个故事，“从前，有位小姑娘，她被誉为北漠之地的“精灵”。有一天，人们陷入了残酷的战争之中；为了族人的安危，她冒死打探军情被敌人俘虏，至今为止下落不明……”

谈到后面竟然开始发怒，“据我所知，让我们大家喜爱的“精灵”失踪，罪魁祸首就是你——”话罢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捂住胸口好一会儿，长孙虹甫吩咐下去，“给我看紧了他，听候发落！”

只听狱卒诚惶诚恐地答应，“是的，老爷——”

长孙虞婧再次睁开双眸，看到的竟然是仙境般的景色。正当长孙虞婧迷惑之时，身着淡紫色长纱裙、乌黑的发丝好似瀑布披散开来，端着大红色玉碗的女子，步步生莲地走近她。

把大红色玉碗端到长孙虞婧身旁，医仙吹气若兰，“丫头，我是医仙南宫怡梦，你身受重伤、危在旦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美丽的生命流逝，所以把你救了回来。”

多亏长生天庇佑，自己三生有幸才能得到医仙救护。长孙虞婧从床上挣扎着起来准备拜谢医仙。对方摆手示意她躺下休息，“丫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曾经我在尘世历练，炼化出分身；分身投生到一个富贵之家，仔细推算而来年龄也和你一般大了。”

隔天，医仙继续给长孙虞婧熬药送去，“虞婧，我看你天赋不错。养好伤后，就留在这里，我教你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