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陆屿川：“……”拧了下眉，大概是觉得有些麻烦。他记忆力很好，虽然昨天只扫了一眼，但也认出了面前的这个女生是今年的新生代表，而住在他公寓对面的这群人也是F大的学生，有师兄也有同届的，难保有人会认出她。刚开学三四天，新生代表就来他的公寓……他想想就头疼。有个男生转了几下球，就笑着朝傅一行走来，问他：“阿屿，一起打球呗，带上这个妹妹，让妹妹看一看行哥球技有多骚。”他现在想叫陆屿川打球是假，想看这个妹妹长什么样是真。苏阮阮听到了身后的声音，有些尴尬，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回头打个招呼。陆屿川没什么表情，他余光瞥到了苏阮阮的动作，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肩膀，稍稍一用力，往后一退，就把苏阮阮拽到了自己的公寓中。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空气里有一瞬间的安静，像是凝滞了一般，陆屿川和苏阮阮都沉默了。公寓外也沉默了一会，紧接着爆出了几人憋不住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屿，护得这么紧啊。”“别吓到小妹妹，人家还是高中生，我刚刚没看到长什么样，你看到了吗？”“看个瓜皮，不是听说一堆女生追着堵阿屿吗？原来学校女生输给了年龄，阿屿喜欢高中生。”几人要去打球，他们说笑的声音渐渐小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往楼下远去。还有人不死心，都走到下一层了，还大声笑着冲楼上吼：“阿屿，真不打球啊？那行，你悠着点啊。”苏阮阮站在了陆屿川的面前，背后就是有点冰凉的门板。　　大约时间还早，屋子里的窗帘还没完全拉开，光线有些昏暗，男人的五官逆着光，隐在了阴影中，只看得清他深邃立体的轮廓，但看不清他的情绪，越是这样的暗光，越是考验人的骨相，他的骨相就很好，线条流畅有力。不过，苏阮阮觉得有些冷，不仅仅是因为屋子里的空调温度低，更因为面前的人。他往后退了一步，光线变化，脸上的轮廓就清晰了几分。他眼皮微垂着，瞳仁漆黑地盯着苏阮阮，脸色微沉。然后，外面那句起哄的“悠着点”落地之后，苏阮阮就听到男人低声咒骂了句：“cao。”苏阮阮：“……”陆屿川看苏阮阮，新生大会的时候他对她只有模糊的印象，现在倒是看清楚了，她的眼睛很大，瞳眸是那种幽黑的清澈，似乎有点被他吓到的模样。　　陆屿川抿了下唇角，随口说了句：“抱歉。”然后淡声问：“你说你是家政阿姨？”苏阮阮点点头，刚想说什么，陆屿川就直接说：“我没招家政阿姨，你找错地方了。”陆屿川话音刚落。“你们在干什么？”小男孩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站在房门口，从他的角度就看到他哥哥好像抱着一个女人，他“蹬蹬蹬”地就跑了过去，拉住了他哥哥的衣摆，倒是想看看是谁。”是你？”结果是他找的家政阿姨。陆屿川有些惊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眼珠子转了一下，立马跟他哥说：“哥，这是我给你找的家政阿姨！我已经跟她定下了！有她在，我和妈妈一定会放心的！”他又对着苏阮阮介绍道：“这是我哥哥，陆屿川。”　　声音里还带了点骄傲，但是土包子苏阮阮还真不知道陆屿川的名气。她闻言，对着陆屿川翘了翘唇角。她现在看着陆一时的目光，就跟看财神爷没什么区别了，她眉眼弯弯：“你好啊。”　　但她看到了陆屿川，也就知道这么小的孩子做不了主，陆屿川似乎没想招保姆，估计这份工作要黄了，不过她本来也就是来碰碰运气的。苏阮阮呼吸了下，转眸看傅一行，小声说：“前天你弟弟在兼职群发了招聘信息，我昨天来面试了，今天是来试用的……”　　陆一时倒是很开心：“那你去干活吧，我和我哥都还没吃饭！我喜欢吃中式早餐。”“陆一时。陆屿川脸色平静，黑眸沉寂无波澜，声音透着警告。陆一时有些怕他哥，他的声音慢慢地就小了，他不高兴地噘起了嘴，却不敢反抗。陆屿川抬起薄薄的眼皮，盯着苏阮阮，淡声：“不好意思，我弟弟还是无民事行为能力人，我们没想找家政。”苏阮阮明白他的意思。她也有点不好意思，信了小朋友的话，大早上来叨扰。　　想到这，她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一双黑眸水润润的，碰触到陆屿川的视线，连忙连声说没关系。陆屿川开了门，苏阮阮走了出去。她身后的门还没关紧，从缝隙里传出了男人冷飕飕的嗓音：“陆一时，你皮痒了就说。谁拉你进群的，你在群里发了什么？”陆一时声音倔强：“我不告诉你。”不知道陆屿川做了什么，陆一时“哇哇”大叫，委屈巴巴：“周任还说很多女生喜欢你，你看都没人想给你当保姆，就这个姐姐可怜你……”　　苏·穷到哭并没有资格可怜金主·阮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