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宛今出息啊，闷声干大事？”邓疏雾手里提着三杯古茗的奶茶，随便抽了一张椅子不客气地坐下。
“什么？”黑色的墨水在白净的纸面上迅速划过，她写完最后一个句点，给旁边的卷子翻了个面，右手拿着笔也给自己的卷子翻到了反面。这才抬起头去看邓疏雾。
“和周折苼在一起了？”邓疏雾看着她奋笔疾书的样子，把一杯装在独立袋子里的奶茶放她桌上。“就这样被他骗到手了？”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就在一起了？”顾宛今叹了口气，拽着透明的袋子把奶茶移过来，把它从袋子里抽出来，扒拉下杯套看见标签上写的是“珍芋奶绿”。“你知道挺快啊哪算什么闷声？”
“你肯定玩不过周折苼，顾宛今我以前怎么就不晓得你胆子这么大呢。”邓疏雾啧啧嘴，抽出一杯芝士莓莓，吸管尖端戳破包装袋，又去扎破了杯顶的封纸，从下往上捋包装袋，压着吸管尖端碰到杯底。
邓疏雾环视她这个方位能见到的班级区域，再收回目光歪头瞧一眼苏偌的位置，“苏偌呢？”
“早上会操比赛啊。”
“运动会还有做操这传统？你怎么没去？”对了四中这几天还是在运动会的期间。她刚是往北门进来的，倒是没经过操场左右两侧校道。所以就看不见田径场的情况。
“我请假啊，等会儿老郑要亲自来收历史作业，我没写。”顾宛今停下一会儿，在思考这道材料题要怎么转换句式才能不会让老郑看出来她是抄苏偌的。
“那你们老师可真够严的哈，运动会还写作业。”邓疏雾眼睛跟着顾宛今落下的一个字一个字走，半晌说了下一句，“你真喜欢周折苼啊？”
邓疏雾咬着吸管，两颗多肉卡在吸管口，她用力一吸，差点给两颗冲到喉咙。顾宛今听了笔速慢了下来，目光左右巡游像是在斟酌用词，再移到右侧窗外时看见了他。
清晨有雾的原因，周折苼身后白濛濛，他穿着早上的灰白棒球服，一手提着热气升腾的早餐一手插在口袋里，给人清清冷冷的感觉。
他走到窗边，手提着早餐通过窗户给她放在了苏偌桌子上。他这一来可捣乱了顾宛今的思绪，她视线在他和早餐之间来回，有点惊讶，“你怎么没去做操啊？”
“没穿校服咯。”邓疏雾笑嘻嘻的，撑着下巴看两个人。“刚在一起你们就这么秀啊。”
周折苼懒得理她，顾宛今又问，“你出校了？”早上由于她要早到值日，也就不能和周折苼一起去吃早餐，她本来是打算一会儿苏偌回来以后一起去超市买点面包的。
“趁热吃了。”他就那样站着，阳光破云而出，渐渐让雾气散掉，光辉也落在他的身影，流光熠熠。
“噢好。”周折苼折身要走了，顾宛今叫住他，“你去哪？”
他回过身，清清淡淡一个人看着也心动，“有点事要处理，放学我来找你。”
顾宛今点头。
周折苼来之前邓疏雾提的问题也就不了了之。
邓疏雾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顾宛今，顾宛今一脸迷茫，“顾宛今我说你这人就不能谈恋爱。”
“咋？”她拎过来早餐，里边是一碗皮蛋瘦肉粥。小心翼翼地揭开碗盖，热气又冲出来了，像刚从锅里捞出来一样，热气烫手。
“你谈了恋爱智商会下降。”热雾迷蒙了二人之间，眉宇间的小情绪之类的看不清。
“怎么说？我智商这么高，就算下降了一点也没什么紧要。”顾宛今拿起塑料勺子舀了一勺粥，和着一块皮蛋和瘦肉屑，轻轻吹气吹斜了白雾。
邓疏雾真是，一语成谶。
“你俩不是一栋楼的嘛，干嘛不一起去吃了早餐再来？”
“一栋楼又不是一个家。周折苼又不做饭。”
“那去你家吃啊。”
“邓疏雾你有点谱没有？我是早恋诶。”
邓疏雾干笑几声，“那一起去早餐店吃嘛。这是情趣？”
“你妹的情趣啊！早上我值日没时间！”
“okok，你就好好享受吧恋爱的甜美。”邓疏雾摇摇头表示嫌弃，做操解散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我走咯。”
“你来干嘛的？就是给我们送奶茶的？”她咬着勺子，稀稀的粥滑进嘴里，模糊不清地问。“你不上课啊闲着？”
十二中这时候是上课时间的。
“我本来想找你出去玩的，可是放学你和周折苼一起走啊我才不当电灯泡呢。活受罪。”邓疏雾靠着后门，后门和墙壁间有一道空隙，她这一靠门敲到了墙壁“嘭哒”一声她眉眼带着娇人的笑。
“哦。”顾宛今转回来，勺子搅拌粥，越搅拌热气越多。
她眼神无意扫过卷面，马上就放下勺子拾起笔来奋笔，一个字一个字飞快地写下，填充了空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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