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你眉间河川.(五)

北是我的第三任男朋友.

他和我是在话本群里认识的.第一任巨蟹,安同学狮子,北是天蝎.

曾经我开玩笑和同学打赌,如果我开始渣,那么我要凑齐十二星座.

焱对于我再找男朋友很惊讶,他问"你换男朋友怎么和换衣服似的?"

我沉默.我的确不是深爱着他们.第一任找我复合,我没有同意,他后来找到比我小两岁的女孩,让我祝他们幸福.

我自然是希望他幸福.但这段恋情似乎比四天半还短,我想他或许是厌倦再去培养.

安同学和我分手后,我与他断了联系,但他大概忘记列表里有个我的同学.

江偶尔和我提起,安同学的头像一直不是情头.

他们没有再谈.但是我却有了第三任.

最开始与北有交集的时候,我们是四个人,月、言、北和我.

那时的北和言都偏向月.我完全是后来附加进去的.当我和月用上闺头后,我们四个的组织基本上确立.

群里和他们真心话大冒险时,最开始与我熟识的是瑞.

瑞比我小好几岁.他叫我祁沙雕,我唤他傻逼瑞.

我们是彼此挡刀的对象.

和北开始有交集,大概是在深夜.

晚上,群里总会有心事.于是会有人诉说.

北问"分手是什么感受?"

没有人回复.那时我和安同学分手,我还很难过.

"你不是刚分手?谈谈感受?"北知道我分手的事情.

瑞回他"你觉得你这么说,合适吗?"他还是比较暖心的男孩,不希望我伤口被撒盐.

北道了句"抱歉."

什么感受?

"我知道,那个男孩不要我了."

"可以想明白,可以理解,可以接受,但还是很难过."

"看来你很爱那个男孩."北这么说.

或许吧,我没回答.我们才十字开头的年纪,说"爱"未免太沉重.少年的肩膀还担不起草长莺飞和星辰大海.

北开始讲自己曾经喜欢的女孩.

我最开始看到他时,便觉着他很花心.

他也说,因为那个女孩辜负他,他要让她受到报复,所以他要变渣.

"因为一个女孩去伤害后来的其他女孩,这样对喜欢你的女孩很不公平."

我这么认为,他没有回话.我也没想去改变他的想法.别人的心情,理解不了是很正常的.

和月打过QQ电话,月是负能量的女孩,与涵形成对比.

但她的声音很好听.她告诉我,言是她还没有追到的男孩.

"为什么会喜欢言呢?"我问她.

她感叹"可能,生活就是这样吧,遇见他了,没有缘由,就喜欢他了."

她提起言的时候,语气雀跃,我可以想象她的眼睛,也是发着光的.

我随口道"我还想追北了呢."

我暗暗留意起北.或许是我对男孩抱有好感,或许是我想学着月,总之我开始和北搭话.

最开始以为北是高冷派.他回我的字眼,"嗯""嗯?""哦?"如此一类.

我也不在意,我不是真正喜欢他,或许是和安同学分手后,急于找个男孩寄托自己的情感.

还很对不起北的.他的间接拒绝,我心里的愧疚少了许多.

听说感情最美好的时候,是没有确定关系前的那段暧昧.北本来是花心的男孩,自然擅长.

我也算是他人眼里不正经的女孩,从前被暧昧的时候不少.我自认为和他半斤八两.

柠在群里认亲.言是她认的爹,她问言"我叫月是叫娘呢,还是干娘呢?"那时的言和月,早是群里公认的cp情侣.

"叫她娘,言是你爹,我是你干爹."北抢答.

"噢"柠应了一声,"那我干娘是哪位?"

我清楚地看到,北艾特我.

后来在一起,我问他是不是这时就开始盯上我,他没有否认.

群里投骰子,经常会抽到和异性表白.

其中有个冒险是"艾特群里的某个异性,告诉ta'我喜欢你,做我男/女朋友吧.'"

我和月同时抽到.月自然是选择言,我偷笑,想着北的QQ排在前面,可以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言对于月的喜欢习以为常,北忽然回应我"好啊."

"咦惹."我和月异口同声.

北解释那是开玩笑的.幸亏这是玩笑话.

后来常常真心话大冒险,我的挡刀对象从瑞变成北.月问过我,要没有想过和北在一起,我笑"北太花了."北知道后,公开在群里回复我"我不花心."

群里人海茫茫,我和他的消息也并未有人注意.

噗,我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鬼话呢.

月和言有胃病,月常常说不吃药.她觉着没有人关心她,我们常常会劝她,她很喜欢把"死"挂在嘴边.

北曾经说过,他和言会在月的身后.

那时我和他们还不是很熟.北后来选择我,也大概只是月心念着言,他不好横刀夺爱.

某次谈论到谁是谁的.不知谁说的"你们是我们的."

气氛混乱起来.我记得自己发了句玩笑话,北回复我"月是言的,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

这大概是这世界上最浪漫又最自私的一句话.

第一任没有和我说过,安同学没有和我说过.或许他们心里这么想过,但把这句话冠冕堂皇地说出来,北是第一位.

这么自信?我笑.

花心少爷的话,我可不敢当真.也只好当作没有看见,让这句话淹没在聊天记录里.

不知道我们是谁先开始当真的.

我幼稚地趁着大冒险的时候,艾特北"北,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月"咦惹"一声.

后来北高冷地回我"嗯?"

我没回话,他再次冒泡时,言有意打趣他"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北无语"我还是继续潜水吧."

那晚和月打电话,心情很好,我们商量着在群里,月叫着言的名字,言言,小言…我也恶作剧似的叫着北的名字,北北,小北…

偶尔有人冒泡,问"是我屏蔽了谁还是你在自言自语?"我们的闺头实在太相像,不仔细看,分不清究竟谁是谁.

北吐槽过我们的头像,我有意逗逗他"你只要记住,经常叫言的那位是月,经常叫你的那位是我."

当我们差不多叫完一系列后,北忽然发声"晚安".

我被吓到.月先回"晚安",我反应过来"好好好,晚安."我被受到惊吓的小心脏阿.

莫名有点心虚.

北估计是不在意,只是列出言,月,柠,白的名字,最后加上"还有祁喻",如果说不一样的,是他单独艾特我"晚安."

"嗯,晚安."月还在和我通话,她"哦"拖长音,"祁喻,城北这是那啥了吧.默认你了?"

我轻笑"谁知道呢."

我没放在心上.依旧真心话大冒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和他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