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脑子咕噜噜的还在一片空白，仿佛周围的世界没有了声音，当徐梁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时，他就如同喝酒断了片一般，幻若隔世，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肖成明握上手的。

“他奶奶的个腿，这个死朝廷势力…”徐梁内心一股恼怒脸上却强挤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恭喜，恭喜。”众人鼓掌祝贺道。

“说实在的，我以前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当官，所以对蒋署长的这个任命，我也感觉挺突然的。

如果徐梁局长信任我的话，我一定争取当好这个官。”

肖成明的这番感言简短而又富有深意，握手时更是把徐梁的手捏到发红。

疼痛感从手掌传至心头，这才把徐梁的思绪完全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今夜蒋立新没有拿下肖成明，这对卫军也不是一个好消息。

脸上表情阴晴不定的卫军强行按下心中的怒火，同时狠狠地把小巧的手枪往枪托里塞了进去。

整个晚宴似乎是在一片祥和欢乐的气氛中决定的，直到最后，徐梁和卫军都没弄明白，为什么蒋立新改变了主意。

升任了警察局副局长的肖成明似乎没有多高兴，他本来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的，至于为什么蒋立新改变了最初的想法，反而另委重任，在他心里也形成了一个谜团。

得知太太们早已经把“娜莹”送回住处，肖成明急急的往回赶去，在他看来，娜晶那烂醉如泥的样子，可不像是装出来的。

果然，二楼的灯是亮的。

三步两步跨上了楼梯，推开卧室的房门，就看到了半露美背的她侧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已然入睡得很香。

轻轻地退出脚步，关掉屋灯，又检查了一遍房门和窗户，肖成明这才放心的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回想起一天来的紧张的心情，此刻一下子放松下来的他也很快的进去了梦乡。

梦里，蓝蓝的天空下方是青山和绿水，潺潺的小溪旁几个孩童在愉快的玩水……

而此时，城外中学宿舍楼里，已经人去楼空。

翌日，初升的太阳已经照亮了整座小城。睡眼惺忪的肖成明是被人用阳光刺醒的。

娜莹一大早就起来了，而且还做好了早餐。看肖成明半天都还没有起床，就拉开了窗帘让阳光直愣愣的照在他脸上。

“干嘛呢姐姐，还让不让人好好睡个觉了，今天可是周末。”

“我是娜莹，姐姐已经走了。”娜莹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得意的说道。

“走了？什么时候？”看着眼前的女人，肖成明细致认真的分析打量了起来。

“看什么看，看够了没有。”娜莹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过，此刻被肖成明盯得有些害羞了，不禁娇叱道。“这是姐姐留给你的信。诺。”

在确认了眼前的女人确实不是娜晶后，肖成明才接过了娜晶留的信读了起来。“哟，你竟然没有打开偷看。”

面对肖成明的揶揄，娜莹有点小生气的道：“别瞎胡闹了，还是赶紧想想接下来我们怎么行动吧。”

信封里是一份影印件和一封娜晶的亲笔书。信里的大概内容是照顾好娜莹云云，然后感谢他的帮助，让她的人顺利拿到了倭寇的军队间谍渗透计划图。

而这份影印件就是渗透计划图的副本。

“替我谢谢你姐。”这份影印件上的内容和肖成明所掌握的部分已被督察署发现的倭寇国间谍内容相符合，所以肖成明从内心肯定了计划图的真实性。

“我已经以大白鹅行动组的名义谢过我姐了。”娜莹催促的说道：“你还是说说接下来，我们怎么把图交给上面吧。”

“上面？”说起来直到现在，肖成明都还不敢确认自己的上线和娜莹的上线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当初自己到牛城佤山安保局任上，是有一个代号，就叫大白鹅。这本身是一件恨隐秘的的事情。可是现在娜莹口中的“大白鹅行动组”，就有点让他摸不清头脑了。

虽然说娜莹还是朱元明先生“派来”的人，但是自己从没有接到过正式的通知，说要成立一个什么“大白鹅行动小组”。

“什么上面？哪个上面？”肖成明故作严肃的问道，“你说的是那个上面是谁？”

看着肖成明一副懵逼的脸，娜莹有些好气又好笑，身为“大白鹅行动组”的一员，竟然会不知道自己的上线是谁。“当然是沈平老师了！”

一句话脱口而出后，娜莹才觉得自己有些突兀了，“你不会不认识沈老师吧？”看着肖成明一脸问好的表情，娜莹此时像一个说漏嘴了的孩子。

“不认识。”肖成明则是很肯定的回答道。说着很自然的就点燃了一根火柴，很快的把娜晶留的信烧得干干净净。

“你……”！

“这叫保密意识。”不理会生气的娜莹，肖成明把影印文件细心的揣入怀中后，起身去了洗漱间。

“你要干嘛去？”一声娇喝软绵绵的传入耳朵，正忙着用湿毛巾擦干脸的肖成明头也不回的回答道：“当然是出去送情报给上级。”

“吃了早餐再去。”娜莹追到门口，也没能留下肖成明的脚步。“我辛辛苦苦做好的！”

“这个大坏蛋……”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娜莹心里委屈极了，晶莹的泪水充满了双眼，仿佛随时都会崩溃而下。

独自来到了新凤街上唯一的一家咖啡厅，肖成明点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摩尔苦咖啡，坐在靠窗的角落，一个人细细的品味起来。

透过窗台的玻璃，街道上的景色尽收眼底。路边的商贩，街上的行人，周边的店铺，无不散发着这个小城的活力与生机。他的思绪飞得很远很远，比起那血色无情的战场，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天空中下起了朦朦胧胧的细雨。

肖成明的脑海中又想起了娜莹姐姐留下的亲笔信：

“莹莹很崇拜大英雄，特别在知道了你过往的荣耀后，她这种对英雄的崇拜之情已然深深地印刻在了你的身上……我看得出来，她已经爱上了你……无论以何种方式，我都不希望她受到一丝的伤害……让蒋立新改变主意重新获得好感于你，是我在背后搞的‘鬼’，还有这份倭寇国间谍渗透计划图……我想以你的聪明迟早也能猜到……对你来说，虽然这人情不算大，但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厚着脸皮和你提一个要求，就算是一个姐姐对你的请求，请保护好我唯一的妹妹，不管爱与不爱，请都不要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