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黄昏，夕阳。

乔更一走进咖啡馆，四处望了望，终于在最角落处找到了熟悉的人。

她冲那边挥了挥手，然后走到空位上坐下。

“书桓。”

―

华父沉着脸，华晨宇坐在他对面，气氛出奇压抑。

“如果没别的事......”

华晨宇刚试着开口，就被恼怒的华父打断：“你怎么回事？啊？人姑娘家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了，你什么态度？”

华晨宇吐了口气，温言细语解释道：“爸，您别生气。您也知道，我有女朋友了。”

“我哪里知道！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

华晨宇无奈道：“我官宣的时候您就该跟我说这件事，您一直瞒着我就算了，还非让我回来。是您先去承诺杨叔叔的，没问过我意见就帮我做决定，可我又对人家负不了责。这下弄得为难了。”

华父被噎住，气愤地瞪了儿子一眼：“你的意思是怪我多管你的闲事？我......我要不是看你身边迟迟没个人，我...我会答应你杨叔？”

华晨宇无辜地眨眨眼：“可我有人了啊。”

“......”

看华父憋屈的样子，华晨宇忍俊不禁。又怕他老人家气坏身子，伸手慢慢顺着他的背，以商量的口气说到：“爸，杨叔叔那边，找个时间赔礼道歉，毕竟是我们的不是。这样，明晚请他们吃饭，您看行吗？”

“行不行也只能这么办了。”华父的气被儿子哄得消了一大半，沉默半晌，“喂......什么时候带女朋友过来给我看看？”

华晨宇愣住一会儿，随即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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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更一右手撑着下巴：“噢~所以说，这次去了回来之后，你就离当大老板不远啦？”

沈书桓笑着摇头：“哪那么容易，还早着呢。我这才实习多久。”

“去多久？”

“一年吧，有的活干。”

乔更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等沈大老板以后赚了大钱，可别忘了我呀！”

乔更一一直把他和彭舒的事记在心间，但却不知如何开口询问。犹疑一会儿后，还是决定闭口不言。

夜幕渐渐降临，两人并排走在路上。微微燥热的风吹来，又被绿树筛成清凉的风脉。

“沈书桓，”乔更一侧头看了看他，“我觉得你成熟了好多诶，让我挺佩服的。”

“是吗？”沈书桓笑了笑，路灯的光打在他带笑的脸上，“我觉得你也变得更成熟了。”

“咦，真的？”

沈书桓思索了一会儿：“你以前是只乍乍乎乎的小麻雀，现在是夜莺。”

夜莺与玫瑰的那个夜莺。

他抬眼看了看天空，像北京这样大城市的黑夜总是明亮。

沈书桓黑曜色的眼睛仿佛是被黑夜渲染成的，灯火映照出点点亮光，飘动浮动着。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华晨宇的眼睛。与他不同的是，华晨宇的眼睛已经是黑夜宇宙。

见乔更一发呆，沈书桓有点好笑地晃了晃手：“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乔更一摇摇头：“没什么。”

一路无话。直到在乔更一宿舍楼前停下。

“好吧。”沈书桓状似轻松地笑了笑，“行吧，那就，那就说再见了。”

“嗯，再见。”

有虫子在草丛里鸣叫。

“只有再见吗？”

乔更一想了想：“一路顺风。”

又补充一句：“早点赚到大钱！”

沈书桓点头：“好。”

他嗫嚅着，终究没再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