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本就是怨与恨化成的,它们心中的怨恨不散,一旦沾染了血腥之气便会迷恋上杀戮,越残暴的恶灵就越难以应付。
因此,要在它杀死母体之前,将它送回地府!
“张帅已经死在你手上了,难道你还要继续残害生灵吗。”必须要让它从陈瑶身体离开才可以施法将它拘走。
我继续刺激挑拨它道:“这具母体已经残破不堪了,就算你躲在里边也吸收不了多少生气。”
闻言陈瑶如同机械一般慢慢抬起耷拉着的头,阴恻恻的冲我笑着,那笑不怀好意让我有点发毛:“那么…你来当我的妈妈吧,嘻嘻嘻…”
病房内一遍一遍回响着恶灵的笑声,只见陈瑶的头顶缓缓冒出一团黑雾,随后她便如断了线的木偶人一般四肢瘫软倒在床上。
恶灵突然大笑着冲我飞来,一双血红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表哥在身上贴了符,闪身护在我面前:“别怕!”
我紧紧闭上眼,双手不自觉抓着表哥背后的衣服。我以为我会被它上身,紧接着地面发出重物落地的声音。
一睁眼就看到沈伶诀挡在我和我表哥前面,恶灵好像是在半空中被他的气力震到地上去了。它趴在地上来回翻滚挣扎,我好像看到他的身体内部有蓝火在烧,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
伴随着它的哀嚎声,蓝火的火势越来越大,无论它怎么拍打,那团蓝火也没有灭的趋势。屋内没有黑烟升起,可恶灵的身体却在一点一点消散。
在最后一丝黑雾散尽后,房间里响起了那个恶灵凄厉痛苦的声音,宛如诅咒一般:“贱女人…我要你生不如、死!”
它把“死”字咬的极重,也许这个字包含了它所有的怨恨。
恶灵的诅咒渐远渐无,病房内突然陷入沉静。
我小跑着从沈伶诀的旁边溜过去将陈瑶扶好,一边给她捋好被子一边问道:“怎么直接把它烧没了。”
按理说不是应该拘到地府里去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看见沈伶诀,心里就有种异样的感情,我不敢正视他,是因为…有点害羞…
此时背对着他,自然胆子也大了不少。
“它在阳间作恶,害死生父,纵然入了地府也是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身后传来沈伶诀清冷的声音。
我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既然最后下场都是灰飞烟灭,那不如就地正法。
突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讨厌,至少他又一次救了我。
“那个…谢谢你呀。”我转身想对他道个谢,但是他已经不在病房里了。
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
“行啦行啦,赶紧收拾一下回家吃饭了。”表哥凑过来故作轻松的对我说道。
其实刚刚他自己也吓得半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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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表哥的嘴巴说个不停,我想闭目休息一下都不行。
“诶你老公还真狠啊,一出手就是灰飞烟灭…啧啧…”
见我不理他,他又自顾自说道:“那他有没有欺负你啊,是不是很凶啊?”
凶是凶了点,欺负我倒算不上。
“好啦,你别再说啦,专心开车!”真想找团布把他嘴塞上,平时都没见他这么多话。
表哥撇了撇嘴,叹了口气:“哎,这次报告可难写咯。”
他们每次结案后都要写一封报告交给上级,当然自建国后是不允许搞封建迷信的,所以这次就算真的是恶灵索命也只能写成死者酒驾,刹车失灵,车子撞上防护栏造成一死一伤。
几天后,我在电话这头听卷卷说,陈瑶疯了。
好像是因为车祸造成的脑部重创后遗症,她嘴里还天天念叨着“我害死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哪里…”
倘若言语有灵,陈瑶的下场正是恶灵最后所诅咒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