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年17：皇后丧子

范丞丞跟在太医身后，刚要进帐却被萱儿拦住了。

萱儿皇上！里面污秽，您还是在外面等吧，奴才进去伺候着！

太医进去快两个时辰了，范丞丞在外面急得只能踱步。

太医一出来，范丞丞立刻凑上前问。

范丞丞（皇帝）皇后到底怎么了？！身体可还安好？

太医：“皇后娘娘身子虚弱，又像是闻了麝香一类的东西，血崩了……”

范丞丞没反应过来，诧异地问道。

范丞丞（皇帝）皇后怀孕了？！

太医:“四月有余了……是个成型的男胎……微臣无能，保不住小皇子！”

太医惶恐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以应。

范丞丞（皇帝）那皇后……他怎么样？

范丞丞尚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太医:“娘娘他情况不好……可能……”

范丞丞勃然大怒。

范丞丞（皇帝）朕不想听可能！皇后若是有事，便要你这无能的庸医问斩！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范丞丞在外面也越来越焦急，他生怕一会儿太医出来再告诉他什么不好的消息。

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太医才出来禀报，说是皇后性命无碍了。

帐内浓重的血腥味还未消散，范丞丞看着守在黄明昊身边，哭的跟泪人似的萱儿，问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萱儿主子从皇上离京的那一日起，便跟着大军一起到了这儿，我们为了隐瞒身份，假扮步兵营的伙夫……一路上风餐露宿的，主子的身子哪里受得住！

萱儿他病了一路，还要每天干粗活，刚到营地又大病了一场……奴才去请了好几次军医，都没人搭理。

萱儿后来奴才去药店买了几副药，让主子服下，病才有了起色。

萱儿半个月前皇上受了伤，头三天夜里，都是主子他衣不解带，偷偷去照顾您的……

萱儿今日是除夕，主子说往年都是要给您亲自做春卷吃的，又下厨做春卷让奴才给皇上送去……

萱儿奴才一回来，就瞧见主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范丞丞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让萱儿出去候着，他把黄明昊冰冷的手包裹在掌心里，他没法想象一直被自己视若珍宝的小皇后，这几个月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大的委屈。

或许自己当时没有拒绝带他一起来，现在也不至于让他承受如此锥心的丧子之痛，范丞丞内心追悔莫及，但即便是再心疼黄明昊，眼下的范丞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等着他去做。

黄明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住在了范丞丞大帐。

也是……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萱儿一定去找他了。

他动了动睡僵的脖子，看见还在看折子的范丞丞，声音轻的仿佛就像嗫嚅一般。

黄明昊（皇后）丞丞……

范丞丞耳力好，一听见他叫自己，立马扔下手里的奏折，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安慰。

范丞丞（皇帝）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都快吓死了。

看着黄明昊的眼神里满是温柔和怜爱。

黄明昊（皇后）丞丞，你实话告诉我，孩子是不是不在了……

黄明昊觉得身体里像是被掏空了一块，难过的垂着眼，心酸顿时涌上心头。

范丞丞（皇帝）没事的，我们还年轻还能再有孩子的——况且我们也已经有了三个孩子了不是吗？

黄明昊没有说话，咬着嘴唇哭的抽抽搭搭的，他好恨自己怎么没有早点发现肚子里有了孩子……这样就能在闻到麝香的时候躲得远远的，也不至于……

范丞丞（皇帝）没事了……不哭了，你……

范丞丞慌张的帮他擦眼泪，安慰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帐外的紧急军报分了神。

黄明昊拉住范丞丞的手，不想让他离开。心里虽然明白现在应该要以国事为先，可是他现在好难过，只是想任性一下下，黄明昊觉得自己现在才是整个国家最需要范丞丞的人，最需要他夫君陪伴的人……

范丞丞（皇帝）昊儿乖，我一处理完就回来陪你。

范丞丞拿开了他的手，神色匆匆的就赶着出了大帐。

萱儿主子，该喝药了。

不久，萱儿端着药进去，瞧见黄明昊自个儿抱着膝盖蜷在角落里的可怜模样，看起来当真是失魂落魄极了。

黄明昊没有搭理她，眼神空空的望着一个地方，长时间的不眨眼睛，眼眶干涩而流出的眼泪顺着脸颊两侧流了下来。

萱儿看着心疼极了。

萱儿主子，奴才知道您心里难受……您可不要憋着，您跟奴才说说话吧……

黄明昊摇摇头。

黄明昊（皇后）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黄明昊等啊等啊，等到体力不支再次昏睡过去都没把范丞丞等回来。之后醒了，一睁眼便反应过来，自己在摇晃的马车，上身边没有范丞丞，只有萱儿陪着。

他问萱儿，现在我们要去哪儿？萱儿告诉他，皇上觉得他在那边养不好病，又有被敌军偷袭的危险，让人护送他回宫。

黄明昊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心中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却让他无法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