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过度章

第十六章

也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今日夜晚的扬州城格外热闹，灯火通明，街道繁闹，大大小小的商户都尽力地吆喝着。

今夏兴奋得像个电动小猴子，这里窜窜，那里看看，开心得不行。

“卖花啦！卖花啦！”

络络自觉年纪已经大了，不像小姑娘似的喜欢热闹了，陆绎也一向喜静，但是今夏把络络拉了出来，他自然也得跟上。

谢霄从卖花女那买了朵似红玫瑰一般的花朵，他追在今夏后面，想要借此又一次表达自己火热的心意。

大杨见谢霄送花给今夏了，他一怕上官曦伤心，二又想表达自己的爱意，但还是傻愣愣地问着，“上官姑娘，你还要花吗？”

络络不禁用力拍了拍大杨，将他扯到身边，“你怎么能问女孩子要不要花呢？直接送啊。”她将自己刚刚替他买好的花递给大杨，“看什么，上啊！”她又猛地把大杨推到上官曦旁边。

“上官姑娘……给你花。”

大杨本就肤色白皙、面目清秀，此时又因为害羞而面色通红，对着心爱的姑娘结结巴巴的样子，着实让络络觉得十分可爱。

“姑娘，你的花。”陆绎走上前挡住络络看向大杨的目光，将手中的花递给了她。

络络看向眼前的男人，她莞尔一笑接过花，“多谢公子。”

她今日身着与陆绎同色的长衫袄裙，两人皆是一副人间富贵花的模样，自是少不了商贩们的“爱戴”。这么一路逛下去，倒也是满载而归。

“你们快来看！”今夏站在一老婆婆的摊位前朝她们招手道：“快来看，快来看，有剪纸！”

络络牵起陆绎的手，“走吧，我们去看看。”

陆绎低头看了看两人牵着的手，微微一笑。

“奶奶，这个剪纸怎么卖呀？”今夏挑了个自己喜欢的花样，问道。

“姑娘，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呀。我们扬州的剪纸，那可是一绝呀。”

谢捧场王霄极力肯定道：“那是！”

“喜欢就买一个吧。”许是见今夏着实可爱，老婆婆又掏出一把剪刀，“要不我教你，自己剪一个也可以。”

“自己剪？”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活动，在谢霄的怂恿下，今夏接过剪刀，连连点头答应。

“我也要剪？”络络接过剪刀，有些懵，她不会呀。

今夏朝络络一笑，“没事，我也是第一次剪这个。”

络络轻轻点了点头，既然大家也不会那她就放心了，她拿起剪刀随心所欲地咔嚓咔嚓着。

“你剪什么呢？”陆绎看她手上毫无章法，不知剪的是什么东西。

“剪纸啊。”络络撇了撇嘴，手一摊开，红纸碎了一地。她转头看了看今夏她们，各个都剪得津津有味，络络朝陆绎委屈地说道：“他们都骗我，都说不会剪，结果一个比一个好。”

陆绎忍俊不禁，“无妨，你会的他们也不会。”

的确是这个理，络络耸了耸肩，专心致志地看起他们剪纸来。

上官曦最先剪完，她还十分爱惜地抚了抚。

“师姐，这好像是我们在少林学艺的时候，师父让我们练得那把双刀啊！”

“就是那把！”见谢霄认了出来，上官曦欣喜不已，“我记得很清楚，上面还有一串红豆。”

见花样这么多，络络不着痕迹地往那边凑了凑，的确十分精致。

“你喜欢，送给你！”只有面对谢霄时，平日里清冷的上官曦才会显露出小女儿的活泼与可爱。

谢霄嘿嘿一笑，傻不愣登地接过剪纸，“谢谢师姐！”他丝毫不知自己这样的行为有何不妥，他们从小到大亲密惯了。

络络瞥了眼大杨的表情，见自己喜欢的人心心念念着他人，大杨也只是颇有些失落感伤。多好一孩子啊，上官曦为什么不回头看看呢？

不成想，今夏表情也略微有些不对劲儿，这下谢霄就激起她的怒火了。口口声声说着爱今夏喜欢今夏，结果还是和喜欢自己的女人拉拉扯扯，一个人让三个人受伤，真有本事啊！

陆绎见络络撸起袖子，冲上去就想与谢霄干架的模样，连忙拉住，“感情的事勉强不来！”

“勉强不来？”络络冷笑一声，狞笑道：“强扭的瓜它不甜，我也得把它扭下来！”

“那我这个瓜呢？”

络络挑了挑眉看向陆绎，一字一句缓缓道：“你这个瓜，又甜又香。”

她可是新时代新型女性，没吃过猪肉，但也好歹见过猪跑，那么多绝世甜剧可不是白看的，撩人指数Max。

果不其然，陆绎红了红耳朵，只觉得她人与络络相差甚多，是她人如何也赶不上的。

那边，上官曦面带期许，状似好奇地问道：“你剪的是什么？”

谢霄抿了抿嘴，像个害羞的小媳妇儿，看了眼今夏，摊开手露出自己剪的小像。

大杨却是毫不留情地打击道：“你这什么东西，圆圆的一坨，苹果吗？”

“什么！什么苹果！”谢霄仔细地抚平纸上的皱褶，拿起来给众人看，“我剪的，可是我们今夏的脸。”

今夏接过小像，语气虽说着抱怨的话，脸色却微红带着羞涩，“谢霄，我的脸有这么肥吗！”

上官曦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笑容愈发勉强，此时大杨却拍了拍她，将手中的剪纸递给了她看，“我手艺差……不如你好看。”

上官曦接过画像，轻轻摇了摇头，“不，很好看……谢谢你。”

“我这不是不会剪吗。”谢霄解释道。

听了这话，陆绎瞥了眼络络脚边的一团红纸，却正巧被络络逮了个正着。她凶狠地掐着陆绎的手臂，面上却是十分温柔，“我剪得不好吗？”

“好。”陆绎牵住她的手，低声回应道。

“而且我觉得我剪得也不差，挺可爱的。”谢霄见今夏收下了自己的剪纸，笑得更是灿烂。“今夏你剪的是什么？”

“鱼啊。”她把手摊开，一条鱼跃然于纸上，活灵活现，十分可爱。

“一条鱼？”

“这可不是一条普通的鱼，它是一只会飞的鱼，叫鲲。”

“鲲？”谢霄脑子简单，又是从小习武，对于这鲲是何物一知半解，却也不好意思问，怕今夏觉得他傻。

大杨见他这副模样，也故意不解答，只是问今夏道：“你怎么想起来剪这个东西啊？”

“我是觉得我们自打下了扬州，老是上天入地的，如果真有可能，我还真想当一只会飞的鱼。”今夏晃动着手里的鱼，就是鲲在飞翔一般，翱翔于天际。

她转身看向络络和陆绎，好奇地问道：“络络你们怎么不剪呀？”

络络下意识地想要往地上被丢弃的纸团看去，但一想到谢霄都剪得像模像样的，她若是不行岂不是太丢脸了，想到这儿，络络笑了笑，道：“我给大人了，大人收起来了。”

“那拿出来看看吧？”谢霄起哄道，今夏也跟着不依不饶。

正当络络不知怎么办才好时，陆绎却开口道：“这是我的，为什么要给你们看。”这话很陆绎，见是这样的回答，大家都是笑得一脸暧昧。

“今夏，我有话给你说。”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两人的刺激，谢霄拉着今夏跑开，“走！”

今夏朝他们看了眼，面若桃红，跟着谢霄走了。

上官曦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颇有些失落，但竟然没有太过伤心，她想起昨晚——

“袁今夏！我喜欢你！”

“袁今夏，听到没有啊！我谢霄一定会把你娶回家的！”

上官曦本想去看望谢霄，却正好看到今夏从他的房间出来，谢霄还大声向她表白。这个在三年前，他们婚礼上逃婚的人，如今却要在她的面前娶别的女人。

她猛地推开房门，将东西弄得一团糟，将东西摔满地，将房间弄得一片狼藉，却依旧不解她心头的伤痛。

“上官姑娘！怎么了？”大杨听到她房间有动静，连忙赶了过来，生怕她出事。

上官曦正处烦闷中，见是他来，原本自以为冷静的她，却是下意识拿起桌上的木盒砸了过去。然而杨岳依旧站在她的面前，不躲不避。

“为什么不躲开？”

杨岳捡起地上的木盒，缓缓道：“你心情不好，如果你愿意拿我发泄，来排解你心里的苦闷，我求之不得，为什么要躲。”

她接过盒子，心里五味杂陈，面上却只是淡淡地问道：“有事吗？”

“这个是我从京城带回来的药，把它抹在你受伤的手上，就不会留疤了。”

他将瓷瓶递给上官曦，上官曦抿了抿嘴，伸手接过，右手赫然是一道还渗着血珠的伤口。

“谢谢。”见杨岳还未离开，她问道：“还有事吗？”

“我没什么事……”杨岳有些犹疑，“我就是担心……担心你。”

上官曦想起昨晚的事不禁一笑，见杨岳担心地看着她，微微一笑，“无事，我们去别处看看吧。”

谢霄拉着今夏一路跑到河岸边，他举起怀里的玫瑰，吞吞吐吐，“我……”

“有什么话你就说。”今夏向来是个直性子，话音刚落，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更红了。

“你那天没有收我的聘礼，但是我是真心喜欢你。后来我回家后想了很久，觉得自己做得太冲动了。所以我决定，我要先追求你！”

今夏瞪大眼睛，不过她又似乎有所预料到，“谢圆圆……你……你是认真的？”

“虽然我不爱读书，但是我记得《关雎》里的一句话，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我那天就跟这词里面所说的一样，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今夏连忙打断，她不爱听这些肉麻话，但是……“你可是认真的？”她又重复了一遍。

谢霄像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自然！”

“那行吧！我同意你追求我了！”今夏说得十分豪迈，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要歃血为盟。

谢霄听了十分开心，猛地抱住了今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又将她放开，生怕今夏生气。

“从今以后，你去哪！我就跟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