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颗糖

楚航看向了抢救室内的今夏。

他沉默了片刻之后，低声道。

楚航她跟欧阳牧有过深入接触，她也是目前欧阳牧受害者中唯一幸存的一个。她应该能给我们一些信息。

凌齐赶紧打断了楚航

凌齐别！你可别打她的主意。

楚航为什么？欧阳牧肯定什么都不会交代的，他吃准了我们没有证据。现在的物证最多只能认定他杀了他妻子钟善，另外六起凶案，完全没有物证！她这唯一幸存的受害者，就是我们案件唯一的突破口！

凌齐轻咳一声，一言难尽地看了楚航一眼。

凌齐航航啊，你别急。袁今夏同学呢，年龄那么，又是受害者，这还差点儿就抢救不过来了……得给她一些时间对吧……

楚航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凌齐。

凌齐你在担心什么？

凌齐无语地瞪了楚航一眼

凌齐让你别打她的主意就别打她的注意，查案咱们有的是办法！

楚航她是受害者，但她也是公民，她有义务协助我们警方办案！

凌齐连忙拽住了楚航的胳膊，硬是把人给扯到了一边上。

凌齐航航，这事儿你别急，得慢慢来。就算是要问，也不能那么着急嘛，咱们警方办案也要讲求方法的是不是？受害者情绪不稳定，家属情绪也不稳定，你非要去问，不是火上浇油吗？

楚航那不问怎么行？她是我们给欧阳牧定罪的关键！

凌齐我你这脑子怎么就不开窍呢！我跟你，陆少现在心情不好的很，要是撞他枪口上的话……还办个屁的案啊！要迂回，要懂得随机应变懂不！陆少是咱们的特别顾问不？

楚航是

楚航点点头

凌齐那陆少想不想给欧阳牧定罪？

楚航想

凌齐这不就完了？死脑筋！询问袁今夏的事儿，交给陆少就行了！反正你别担心了，案子肯定能破，欧阳牧那变-态杀了那么多人，绝对死罪！

楚航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凌齐。

凌齐哼了一声，又一次以178的身高，伸手勾住了足足188身高的楚航的肩膀。

……

凌齐不要崇拜哥，因为你以后要崇拜哥的地方多得数不清哈哈哈。走走走，咱们先回局里去梳理一下案情…… ……

…

今夏醒了。

醒来就看到了陆绎。

她脑子里不断地回响着那句话：“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呀。这本就是你的人生，根本不存在你偷走了谁的人生！”

“好好活着，要幸福哦……”

在那一瞬间，今夏真觉得自己的纠结显得那么多余。

虽然还有很多疑问，可……想那么多干嘛？

她就是袁今夏，袁今夏就是她！

……

她忽然伸手，想要抓住陆绎的手。

可一抬手，触碰到陆绎手的，却是一只包裹了厚厚绷带的熊掌！

今夏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是她的右手。

她用右手……抓住了欧阳牧那把陶瓷刀的刀刃！

还迎…

她后来做了什么？

她故意激怒了欧阳牧。

她一心求死……

她甚至算好了时间，在激怒欧阳牧之前，发送定位信息，然后等陆绎他们赶来的时候，欧阳牧肯定就已经对她动手了……

这样即便是欧阳牧来得及清理别的现场，但欧阳牧杀她的这个事实也不会改变！一定能给欧阳牧定罪。

她当时真是彻底放弃了，也没多想什么。

可是这会儿……

一想到陆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泡在一浴缸血水中的她，那画面……

怎么办，她不敢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