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书房。
时恩“殿下,赵良娣在外求见,她说今日一定要见到殿下您。”
批改奏章的手停下,
李承鄞“那就让她进来吧。”
估摸着日子,也差不多了。
赵瑟瑟“殿下,您为何要惩处瑟瑟的家人?”
一进门李承鄞便看见女子哭的通红的双眼,妆容也花了,想必是一接到消息就赶来了,
赵瑟瑟“瑟瑟敢问殿下,为何在殿下醒来过后便对瑟瑟如此冷淡,一次也不来瑟瑟处?莫非是怪瑟瑟没有在您昏睡的时候陪在您身边,瑟瑟是有苦衷的!瑟瑟当时是——”
李承鄞“好了瑟瑟!”
李承鄞略带怒气的语调逼得女子不得不噤了声。李承鄞闭眼定了定心神,又才继续说道,
李承鄞“不是因为这个,瑟瑟,你家人的事确实是因为查到了实证,你父兄滥用私权,按律法当斩。你深谙国法不会不知道吧。”
按律,当斩?不!那是从小疼爱她的父兄,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呢?
赵瑟瑟“求殿下开恩!”
她跪在李承鄞的面前,连头也不敢抬起。
李承鄞“办法,倒是有一个,除非——”
赵瑟瑟“除非什么?瑟瑟什么都愿意去做!”
李承鄞“好啊,那你就去道观清修,为你父兄抵罪吧。”
什么?他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赵瑟瑟“呵!呵哈哈哈哈。原来如此——”,
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冰冷的地上,开出一朵破碎的花,
赵瑟瑟“我明白了,你是在拿我父兄要挟我,让我为你和她让路是吗?那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
李承鄞“利用,从始至终都是利用!你满意了吗?”
赵瑟瑟盯着眼前这个说出恶毒话语的人,想起他们初见的时候,她一个人进宫崴伤了脚,呼救许久却没有人来。在她绝望时是是这个男人向自己伸出了手,带自己回家。趴在他背上时她就在想,这个人好温柔啊,如果可以嫁给他就好了。
后来她终于如愿以偿,虽然是妾,但她总在想:无妨,只要殿下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一个人——可原来,都是利用啊。
擦干净眼泪,理好衣裙,她站起身来看着他,
赵瑟瑟“我不怪你,不怪你,是我自己要喜欢你的。瑟瑟今日来,无非就是想要个答案,殿下已经给了。既如此,瑟瑟从今日开始就会搬到道观去清修,还望殿下也要说到做到。饶我父兄一命!”
她是赵家的堂堂嫡女,是被父兄捧着手心里长大的,哥哥曾经说过,他们赵家人的傲骨,丢不得。
李承鄞“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在她转身离开之际,她听到身后传来的话语,
李承鄞“瑟瑟,对不起,此生,是我负了你。”
虽然他从来都没有爱过她,可并不能否认,他对她是有愧疚在心的,可仅仅只是愧疚而已。旁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只是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哥哥你看,瑟瑟是不是做的很好?可是瑟瑟的心好痛,好痛。像是被人拉入了深不见底的海底,喊不得,听不到,却偏偏还是要活着。
原来,像太子殿下这样心思深沉的人,也会爱上太子妃那样热烈明朗的人啊;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走进过他的内心。
这一生,到底是所托非人。这一生,就这样吧。
一厢情愿,就得要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