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千绎双手往后一扣，反问道，“这糕点是谁的？”

　　“雀家二小姐交代我送给橘儿的。”莫千落一刻都没敢犹豫，生怕又被绑起来听他讲剥皮的故事。

　　“她有没有说什么？”千绎轻轻瞥了眼莫千落。

　　“她说与橘儿因为一些事产生了间隙，又碍于橘儿不在雀府，心中挂念便接我的手送去些糕点。”莫千落顿了顿，“不过她多次嘱咐不要透露是她送的。”

　　千绎冷笑一声，眼底尽是阴冷，“好一个心中挂念。”

　　“千大人，我早闻出这糕点中确有药物，只是不清楚是何药物。”莫千落其实对那老头口中的酒也颇为好奇。

　　“那酒是我和橘儿成亲之夜的合欢酒，和这糕点一样被下了一种药物。”千绎又拿出一个酒杯，“这杯子的纹路并不精细，不像是雀府的，想来应是雀静然院里的。”

　　莫千落紧了紧眉，“千大人，您的意思是二小姐已害橘儿两次？”

　　千绎微微勾起唇角，“只是她以为已害了两次。”

　　莫千落点点头，这酒定是被千绎在喝前发现了，这糕点也总算是没进雀橘儿的嘴，只是自己吃了不知会不会有事。

　　千绎似是看出了莫千落的心事，“这药物极为诡异，需分为三次服用。前二次服用后与常人无异，只是这第三次后……”

　　莫千落紧巴巴盯着千绎，“会如何？”

　　“慢慢气尽人亡。”这几字本就让人发颤，何况是从千绎的口中说出来。

　　莫千落不由得咬咬牙，“这雀静然……为何？”

　　千绎懒得跟莫千落解释“李致一事”，便收起酒和糕点，“她自以为旁人都同她一般傻。”

　　“那千大人，现下该如何？”

　　千绎勾起唇，“便陪她好好演完这场戏，到时她自会露出马脚。”

　　莫千落点点头，雀静然定以为自己前两次都已成功毒害了雀橘儿，第三次后若是雀橘儿依旧安然无恙，她必定乱了阵脚。

　　“橘儿暂不必知晓。”千绎临走前还不忘嘱咐莫千落，若是雀橘儿知晓，必多生端倪。

　　莫千落自然明白，不然也就不会骗着雀橘儿自己明日才见千绎。

　　一直到次日午时，千绎回府与雀橘儿一同用膳。可雀橘儿不是一会看看窗外，就是盯着米粒发懵。

　　千绎自然看出端倪，“怎么心不在焉的？”

　　雀橘儿摇了摇头，使劲扒了口饭。这眼下都这个时辰了，莫千落还不来。

　　千绎夹了块牛肉片放到雀橘儿碗里，“成亲之夜那酒里头只是些催情之物罢了。”

　　“啊？”雀橘儿眨巴眨巴眼睛，“大人找人验过了吗？”

　　千绎微微点了点头，装作不以为然道，“必是府里想让我们快快得子。”

　　雀橘儿缩起头，脸蛋上不禁有些微红，“对了大人，昨日千落给我送来一盒糕点，说里头有什么药物。”

　　千绎挑挑眉，“糕点呢？”

　　“她本说好今日午时拿着糕点来寻你一验，可还没来。”雀橘儿放下筷站起身走到窗前探了探。

　　“许是她回去后发现弄错了。”

　　雀橘儿走回座位坐下，铜铃般的眼珠瞪得大大的，“可她当时很是笃定。”

　　千绎抚了抚眉，“那她自然会前来找我一验，只是眼下她还不来，说明糕点里并无它物。”

　　雀橘儿还想说什么，便被千绎喂了一大块土豆，堵着小嘴愣是说不出话。

　　这时段正是拜佛祈福的好时节，街上也多出了些小摊头，什么玉佩啊，头饰啊是数不胜数。

　　莫千落那日回府后，欺瞒雀静然那糕点被雀橘儿吃得一干二净，可怕雀静然高兴坏了，便急急地又准备了一碗养颜羹让莫千落送去。

　　莫千落刚出府没一会便随手倒了，看着街上热闹，便优哉游哉地逛了起来。

　　“小姐！来我这儿看看，上好的头饰耳坠！”一小贩冲着莫千落热情地招呼道。

　　莫千落对着头饰耳坠并无兴趣，只是目光停在了一个白玉发冠上，便走去拿起来端详着。

　　小贩美滋滋地搓着手，“小姐，您这眼光真真是好，这白玉发冠可是上佳珍品，就这么一件了！”

　　这白玉发冠清秀雅观，没有小家子气，旁还垂着两条淡绿色丝质冠带。

　　莫千落盯着这发冠甚喜，想着等南宫寻一出狱便送于他。

　　小贩见莫千落甚是欢喜这发冠，“小姐，看您这么有眼光，一两银子就给您！”

　　“就这么多了，你卖不卖吧。”莫千落摸了摸钱袋子，掏出全部的碎银子递过去。

　　小贩掂了掂，舔了舔舌头有些不情愿地说道，“算了算了，您拿走吧！”

　　莫千落便乐呵呵地高举着发冠，两步一跳的回了雀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