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置身冰窖

今天的清晨没有阳光，天空灰蒙蒙的。

一会儿，豆大的雨点落下来了，打在玻璃窗上叭叭直响。雨越下越大，透过玻璃窗向外望去，天地间像挂着无比宽大的珠帘，迷蒙蒙的一片。雨落在对面屋顶的瓦片上，溅起朵朵水花，像层薄烟笼罩在屋顶上。雨水顺着房檐流下来，开始像断了线的珠子，渐渐连成了一条线。地上的水越积越多，汇合成条条小溪。

绿叶脱去了平日的疲惫，接受雨水的洗礼。

高空坠落的雨滴压在了小草身上，小草被压弯了腰。

雨水打在窗上的叭叭声吵的沈七言在床上不停地滚动，拿枕头捂头也无济于事。

“吵死了。”沈七言坐了起来。宿醉加上一整晚做梦使她今天特别没有精神，眼睛下是重重的一圈黑眼圈。

昨晚的梦硬生生将她吓醒，她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

“哈——”沈七言打了个哈欠，想睡却又被吵的睡不着的那种折磨让她烦躁。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昨晚是喝了多少啊，今天头这么痛。沈七言抱头，这份疼痛不仅没有消散反而变本加厉地迎了上来。

她就这样双手抱头的在床上坐了足足有十分钟。

等到感觉自己好些了，她才掀开被子下床。

梳妆镜里是一张顶着大大黑眼圈的疲惫的女配沈七言的脸。沈七言伸手捏了捏脸。

“嘶……”

会痛，那就不是在做梦。她竟然梦到以前的自己了，还穿着古装，还有系统。

系统！难道不是梦？沈七言琢磨道。

算了，她也不想去追究梦里的事情了。

……

一开门，就看见沈淋那张欠扁的脸，沈七言更加头疼了。

“你还知道起来，昨晚吐我一身要怎么补偿？”沈淋一想到昨晚那件污秽不堪的睡衣就恶心，不能喝就别喝。

“嗯？我有吐吗？”沈七言在脑中翻阅了很久昨晚的经历，但对吐他一身这事却没有一点印象。

沈淋翻了个白眼，绕过她，顾自下楼。

……

整整一天，沈七言不是趴在桌上就是在趴桌上的路上，她真的是太困了，特别是今天上英语课的时候，眼皮实在招架不住，眯了一会就被逮住了。

“有的同学啊，不知道昨晚干什么去了，今天就无精打采的。”台上的英语老师已不知是第几次提醒她这位“有的同学”了。

终于，英语老师忍无可忍，吼道:“沈七言！你来答这道题！”

沈七言被吓得“噌”地一下站起来，脱口而出:“连接BD。”

顿时，全班都安静了，紧接着就传来了全班哈哈大笑的声音。

英语老师脸都气绿了，站在台上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沈七言一脸懵，定睛一看，黑板上写的满满当当的都是英文，她这个连接BD……也不知要往哪连呀。

她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上节数学课上。

陡然间，她感觉有一道炽热的目光正望着她，视线转转移移，最后落在了萧衍寒那双透着不可思议的眸子上。

两道目光在空中碰撞。

“喜欢上数学课就去隔壁班找数学老师！”英语老师愤愤道。她是被气糊涂了，这届学生怎么这么难带。

彼时，隔壁班数学老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嘴里还念叨着:“谁说我坏话。”

沈七言将视线移到英语老师身上，闭口不语。

她现在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

英语老师也不想耽误大家上课时间，忽略她继续上课。

……

沈七言浑浑噩噩的睡了一天，醒来时，全班都已经走的寥寥无几了。她来到卫生间，打算上完厕所后再用清水洒在脸上清清神。

可等她上完厕所后，她的计划就被打乱了。她这隔卫生间的门不知道被什么人把外面堵住了，她转了好久的门把手，可门把手丝毫未动。

校园暴力这么快就找上她了？

“有人吗？快开门啊！”沈七言用力拍了拍门，可回应她的就只有她的回声和她拍门的声音。

这么晚了，人都快走光了，又会有谁来救她。

沈七言摸了摸口袋，发现手机并没有带在身上。

进行许久的呼叫和拍门终无果，她快要绝望了，难道今晚真要在这过一夜吗？到底是谁这么缺德！

就在她快认定自己得在这里过一夜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七言兴奋地继续拍门，“有人吗？快救救我。”

然而等待她的，并不是开门的声音，而是当头的一桶冷水……

突如其来的冷水让沈七言大脑短路，水透过薄薄的布料浸了进来，湿哒哒的头发紧紧地贴在脸上，门外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像是慌忙逃窜。

沈七言感到很冷，全身湿透，还有丝丝凉意从门下的缝隙里钻进来，整个人就如同身处冰窖。

她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想哭，可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任何一个女孩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可她心里又明确地告诉自己，此刻绝不能倒下。

……

沈淋坐在车里，皱眉盯着校门口，眼睛时不时瞟一眼手腕上的表，这都放学快两个小时了，她怎么还不出来！

沈淋的眉头又紧了一分，他可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走。”他发号施令，司机不敢多言。

后来的沈淋为这个“走”字付出了代价，如果可以，他希望时光可以倒流，让他回到他说走字之前，死死地拽住自己，不让自己走。

刚刚还停了的雨，又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