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运

天阴沉沉的，一位头上系着白布的妇人，跪在棺木前、为死去的人烧着纸钱，她的身后边跪着五个孩子，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都披麻戴孝的儿哭泣着……

　　寒风瑟瑟，初冬时节、凛冽的寒风中，偶尔会飘落几朵雪花！跪在地上的妇人、感到双腿有些麻木了，刚刚挪动一下身子，就被走过来的儿婆婆看见了。她扭动着粗鲁的腰身，穿着棕色带大襟花棉袄，手里拿着旱烟袋，来到了妇人身边、腿起脚落，“嘭”的一声、就把妇人踹倒在地、然后怒骂着！

恶婆婆“你这该死的婆娘、丧门星，我儿子被你克死了，你说你这个蠢女人、是不是气人，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话还没说完，就用她的烟袋杆、抽打着儿倒在地上的儿媳妇，然后就骂骂咧咧的儿向屋里走去！

　　窗外的飘雪花儿摇曳着儿落下！跪在地上的大儿子站了起来、他搀扶着儿母亲说道：

孩子“妈、您都跪这么久了、天又这么冷，您还是进屋歇一会儿、暖暖身子吧！我们在这跪着儿就可以了！”

　　坐在屋内炕沿边上的婆婆，抬头看着外面！看见儿媳妇站起来、她打开房门、扯着嗓子喊着儿！

恶婆婆“丧门星你要干嘛？我同意你起来了吗？还有你们这些狼崽子，都给我跪好了！

她站在门口、吸了一口烟袋，喷着唾沫星子，指着儿媳妇说道：

恶婆婆“扫把星、就应该让你给我儿子陪葬，别以为我儿子死了、你就无法无天了！”说完、就顺手拿起门边的烧火棍，扭动着身躯、骂骂嘞嘞走过来。

　　一块朔料随着寒风飘落，下面是少许的雪花、很滑，不小心被婆婆踩到了，就听着“扑通”一声、她重重的儿摔了一跤，手里的烟袋也扔出很远，门口的大黄狗、不知为什么挣断绳索，跑过来“吧唧吧唧”的舔着老太婆的脸……

恶婆婆“哎呦！你这该死丧门星，克死我儿子又克我，你赶紧带着这几个狼崽子，给我滚出去！再也不要踏进这个家门，哎呦！疼死我了！”

婆婆随手就是一棍子、打在大黄狗身上，大黄狗痛的“嗷嗷”直叫逃跑了！

　　可恶的婆婆说她是丧门星，就把她和五个孩子赶出家门。

　　没办法，妇人带着五个孩子回到了娘家，后来中国彻底解放了，女人有了地位。经人介绍、妇人就带着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在二十九岁那年嫁给一个穷人家。

　　再后来就有了小五他们四个孩子，当时他们那个大家庭、前后就有十一口人了，人口多挣钱的人少，所以非常贫困，由于地方贫穷。

　　家里人穿的衣服补丁加补丁，老大穿小了给老二穿，然后给老三穿，依次排列，到了小五这就只能光着了！

　　小五听母亲讲过她的故事，外公家当时孩子也很多，家里非常的贫困，温饱就成了问题。那年、母亲十三岁，就被外公嫁出去了，嫁给一个家庭好一点的人家，那个男的很丑陋，还是一个四十一岁的病秧子，说是为了给他冲喜。红颜自古多不幸，在母亲二十七岁那年，那个病秧子不幸死去，后来……

　　小五的父母都没有读过书，所以就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儿女身上。望子成龙、是父亲的愿望！父亲经常督促他们努力学习，母亲经常讲一些，经典的故事来教育他们。

　　那时候，小五有好多小伙伴，他们的家里都很贫穷，几乎都光着脚丫，一群小伙伴都玩的特别开心，他们在碧绿的麦田里奔跑，捉迷藏，在池塘里打闹、玩水，在泥巴坑里把对方朔成泥人，在树林里躲猫猫，拿着弹弓追着鸟儿，各种各样的玩耍，一天下来全身都是泥土。

　　时间匆匆而过，暑假就要结束了，新的学期就要开始了！明天他们就要开学了，哥哥姐姐他们都在做开学前的准备。八岁了、小五到了读书的年龄，他非常开心，小五早就想去读书了，因为他看见哥哥、姐姐放学回家就复习功课，似乎有讲不完的故事。

　　每天他都缠着哥哥或姐姐，给他讲书中的故事，人家还要复习功课、没时间给他讲故事！很多次都是被没人搭理他！

少年小五“哼！这回我也要去读书了，就会懂好多故事。”

　　暑假后开学的头一天，小五背着妈妈用破毛巾缝补成的书包，光着身子、在母亲的带领下，一蹦一跳的儿像学校走去。小五到了盼望已久的学校，来读书的新生有很多，都在操场集合呢！

　　校长站在泥土砌成的儿讲台上，大声的讲着话！妈妈带着小五报完名，老师让小五去站队。

　　就在小五转过身的那一刻，操场上的同学们传来一阵嘲笑声！原来所有的小同学都穿着衣服或裤头，只有小五是光着身体和脚丫。

　　操场上的同学，目光都看着小五，还有许多小女生都看着他，虽然那时还小不懂什么羞于耻，但被那么多目光注视着，小五的小脸顿时通红。

　　他撒腿就跑，引来一片笑声，母亲在后面喊着，小五拼命往回跑着！终于被母亲抓到了，小五的肌肤上多了几个手掌印！

　　母亲给小五报了名，分配班级以后，小五就跑回了家中，晚上母亲就把自己珍藏已久的，一条裤子给小五做了一个裤头，又把哥哥的一双旧的布鞋，补了又补缝了又缝，总算有一双鞋穿了！

　　小五在上学前的八年里，第一次穿衣服和鞋，那种感觉很奇妙，虽然脚在破旧的鞋里哐啷哐啷的，但是他很开心！

　　第二天，小五背着毛巾缝制的书包，里面是妈妈用黄色包装纸（烧纸）、裁剪又订做的本，还有姐姐用剩下的铅笔头，穿着裤头和一双好大的鞋，高高兴兴的和哥哥上学去了……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好景不长，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家渐渐的蒙上了一层阴影，父亲经常喝酒，每次都是喝的酩酊大醉，他父亲的性格变了，和母亲不断的吵闹打架，每次都是母亲被打的儿鼻青脸肿，头发被父亲扯下了很多。”

　　伴着父亲的怒骂，桌子碗筷都被父亲掀翻地下了、有一次父亲大发脾气时，三哥刚要往屋外跑，父亲就端起饭盆，一盆大馇粥，都扣在哥哥的身上。哥哥被烫的跳起多高，疼痛使哥哥拼命哭着喊着儿……

　　妈妈急忙把哥哥的衣服脱下来，还好当时的饭不是太热。妈妈彻底被激怒了，拿起木棍就和小五的父亲打在一起……

　　小五的父亲身强体壮，妈妈怎能是父亲的对手，被父亲打的全身没有好地方。

　　他们从炕上打到地下，从里屋打到厨房，从厨房打到外面，从房前打到屋后，母亲是遍体鳞伤满脸是血，头发凌乱。

　　小五当时才八岁，看见母亲被打成这样，真的很心痛，不知为什么他拿起一根树枝，跑到跟前抽打了一下父亲，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