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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照亮了没有半点光亮的房间,边伯贤指尖夹着一根烟雾缭绕的烟,带着火星的烟灰落在地上。
脑海里回忆起刚刚唐温的话,他摁了一个电话号码拨过去。
凌晨两点多,吴世勋似乎还在处理什么文件,透出来的声音透露着疲惫。
“什么事?”
边伯贤的声音有些哑,“去看下朴灿烈。”
与此同时,昏暗的那房间里,床上躺着一个一直没有闭眼的人,朴灿烈等了许久,才等来了一个他可以询问的人。
吴世勋有些困惑地看向这里,似乎是在想为什么大半夜要过来。
他还没开口,眼前那个人就问了一句他未曾想过的话。
“西西呢?”
他的嗓音太沉了,沉到让吴世勋怔愣,潜意识里觉得发生了什么,面色也不禁严肃起来。
吴世勋“这几天没见过。”
“你找她什么事,我可以帮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有些急的打断。
“救救她。”嗓子里是难以察觉的哽咽。
漆黑的夜晚里,吴世勋听着眼前人简单的叙述,脸色像是与身后的黑暗融为了一体。
枪口,硝烟,鲜血还有朴西西。
朴灿烈“那份协议,我签了。”
吴世勋抬眼,淡淡地一眼,朴灿烈以为他下句要问的是股份,却没想到他冷声道。
“她在哪?”
“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
协议签了,但人能活着吗。
他不知道。
吴世勋静默着,想起了下午边伯贤找他要的那串电话,他拿出手机快步地走出了房间。
边伯贤在这个凌晨站了很久,接到电话后看似只是淡淡地回道,却只有他自己知道,短短的六个字在他嗓子里停留了好久——
“在医院,睡着了。”
—
鹿晗承认他的卑劣,他的卑劣让他在那个夜晚,在那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里走进了那间没有人声的病房。
朴西西总会在路上看到一个熟悉的人,那个人不是鹿晗,却是鹿晗的人。
他听着她今天去了哪里,吃了什么,玩了什么,却不曾让那人告诉他有关朴氏的一些动向。
也不曾打扰过。
他既卑劣却又不卑劣。
他只是…有点想看看那朵长在池塘边的鸢尾是不是好好地挺着腰,有没有掉进水里,有没有晒到阳光。
仪器的嘀嗒声很小,呼吸面罩上的薄雾也很淡。
那条起起伏伏的生命线,在那个风云涌动,无人入睡的夜晚变成了一条直线。
床头的铃声被鹿晗发疯似的摇响,医生护士的脚步声匆匆忙忙,将鹿晗从病房里推到了走廊。
“家属在外面等。”
他坐了六个小时飞机,只看了她不到三分钟。
阿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他提着一壶开水回到这里时,一切都乱透了。
他来不及去问那个鹿家的人怎么了,听着里面起起伏伏的抢救声,颤抖着拨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
“老板,小姐没有呼吸了。”
他忘了留边伯贤的联系方式,只能在这个时刻打给一直嘱咐他的张艺兴。
翻滚着的浪潮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
价值不菲的茶杯砸到墙壁上碎成了毫无价值的碎片。
顾小小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她无法闭眼,一闭眼就是满地的鲜血和奄奄一息的人。
她紧紧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嘶哑绝望的声音从内心深处透过嗓子传达。
“对不起。”
一声被浪潮尽数淹没的忏悔。
没用了。
浪潮已经快越过逐渐崩坏的堤坝了。
门铃在这个夜晚被按响,天际已经有了泛白的迹象。
顾小小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脚,麻木地走向门口,透过猫眼看见了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的人。
边伯贤。
吴世勋告诉了他那张照片。
所以他带着手枪。
他从来就是不冷静的。
顾小小猛然间往后面退了几步,打碎了摆放在柜子上的瓷器,似乎是还不够,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她颤抖着按下接听键。
声音接近破败。
“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