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听闻花开有过共鸣,未曾谋面生死却依旧深情,只是…
安静的田野,悠扬的笛声,游走的光晕,还有一对小小的身影。
“我回来了”
她轻轻的坐在了床边,那双似乎并没有因为时间而褪去的手,静静地抚摸着他那干枯的面孔,充满疼与怜惜的眸中,掩盖不住心底的颤抖。
他的呼吸是多么的平静,平静的仿佛短暂的和风微微划过蒲公英田地的柔和。
她再一次轻声的呼唤他的名字,儿时的记忆就像她第一次遇见了他而已。
一头白发从她的后背划过,那是岁月不曾侵占过的痕迹,再也不曾明了离别的伤感和短暂的见面。
周围一切都是曾经的模样,该离开的人终究离开曾经的地方,该回归的本质终究回到曾经的净土。
这扇窗户上映衬着四月的痛,还有送别的无奈。
她轻轻的弯下腰,微笑着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从眸中涌出,这是她的希望她的记忆,这是她的怜惜她的挽留。
可是岁月不会饶过任何诞生于离别之外的人,因为他们的生离死别终究是印刻在编制历史的织布机上的烙痕。
他睁开了眼瞳,黯然无色的眸中充斥了预料的开心和无力的回应,微微上扬的嘴角他艰难的等到了她的到来,泪水似乎并没有从他的眼睛里滴落,因为在他的记忆力,他不能当着她的面流下任何一滴泪水。
他缓缓的开口:“欢迎回来”。
时生停滞的短暂将离别最后渲染的温度一刹那冻结,两人终究还是面对面的相见了,这已经跨越了接近半个世纪的伤感,甚至还拥有不具备血缘关系的亲情。
“…”
她替他闭上了双眼,均匀的呼吸终究不再流动,她覆盖上那层在他小时候包裹住他的丝绸,鲜红的血液不仅仅沾染了不知名的寄托,还送别了这最后一次见面的倾诉。
她掩盖住这和许久前几乎一模一样的门,一个人走向了外面那空旷的蒲公英田地。
阳光微弱的洒落在了每一寸地表,牛羊和牧民悠然的路过,太阳的味道就像破碎在心灵伤口处的一道静谧的纱布,正悄然无声的润泽这已经声嘶力竭的神智。
她抬起头,仿佛自言自语般:“我们还会见面吗”
“对不起…我不能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了…”
她的声音已经在颤抖,或许,整个人都已经在极力克制。
可忍住的心已经控制不住了,浓烈的思绪在整个人的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无情的回放,每一帧都是抖动的孩子和亲爱的自己,还有那小小手拉住与自己的约定。
童稚的陪伴,青春的叛逆,成年的责任,老年的希冀,都不该让她这么痛楚的回忆,只是这一瞬间,她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再也无法抵挡泪水的倾泻。
大把大把的眼泪仿佛沉痛的爱在滴落,整个花圃中的蒲公英飞起,弥漫在生与死离别的刹那,这妙曼的空气,已经抵挡不住情殇的汹涌,和无尽的咆哮。
泪水只能夺眶而出,哀鸣只似痛丧离别,悲剧只愿从零开始。
…
风已经带不动任何人的前进,离别终究是伤感的,恐怕也是短暂的。
我们寸步难行,我们寸步难移。
当真正的将这种感情抒发的畅快淋漓,恐怕流下的泪水也会让我们无法自理。
短暂的一生换不回长久的陪伴,我们的逝去已经将离别的阴郁裹挟而沉,或许安安静静的等待时间,时间也在安安静静的等待。
未曾不知,未曾不离。
渺小的我们在记忆的沙漏里度过了点点滴滴,遗忘的任何东西,都是曾经来过这个世界的痕迹。
I don't know how to face the pain, but everything has made me realiz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