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课堂提问）

小纸人慢慢飘向对面，坐在上座案几前的蓝启仁，刚一抬头，就看见魏无羡不思进取就算了，还用纸人戏耍他的好门生。

气得蓝启仁直接将手上的卷轴放下，目光微瞪，看向台下捣乱的魏无羡。

蓝启仁“魏无羡！”

魏无羡（吓得魏无羡连忙站起来，规规矩矩地站好）“在”

顿时，整个兰室听课的世家子弟，都转向魏无羡的方向，就连着魏无羡邻座上，用折扇挡脸打着瞌睡的聂怀桑，也被惊吓的睁开双眼。

后座上，原本低下头坐着的你，也被蓝启仁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纸人落在蓝忘机右侧肩上，被脸色清冷的蓝忘机一把捏住，狠狠捏为粉碎。

你搓了搓两只发寒的手臂，仿佛那纸人是你自己似的，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这蓝忘机好狠！幸亏不是你干的，不然以蓝忘机这种报复性的人，肯定会让你抄上一千遍家规。

正当你还在心里盘算着蓝忘机，上座案几前的蓝启仁，开始向魏无羡提问。

蓝启仁“既然你已经不用听我讲了，那我就来考考你。”

蓝启仁“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魏无羡“不是”

蓝启仁“为何不是？你又当如何区分？”

魏无羡“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人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自然是不同。”

蓝启仁“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

魏无羡看了眼四周，琢磨着该拿什么做对比，好回答这个问题，突然目光注意到蓝启仁身后的一棵树。

魏无羡“好说，好比你身后那棵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化成人形，有了意识，作祟扰人，此为妖。若是我拿了一把板斧，拦腰砍断，只剩下死树墩，它再修炼成精，此为怪。”

说话间，面上表情极为骄傲，朝着向自己看来的师姐江厌离笑了笑。

蓝启仁见魏无羡答对了问题，蓝启仁又朝魏无羡提了授课以外的问题，偏偏又被魏无羡一一解答出来。

江厌离侧着头，见魏无羡竟然能答出来提问，甚感欣慰，原本还有些担忧的心，瞬间落下。

魏无羡答对问题，蓝启仁脸色瞬间不好起来，自认为魏无羡作为云梦江氏的弟子，知道这些答案，自是正常不过。

坐在魏无羡身后的你，心里默默朝魏无羡竖了一个大拇指，不愧是气运子，就是优秀！这些问题，连你自己也未必都记得。

反观魏无羡身侧座位上的聂怀桑，手执折扇遮面，在蓝启仁提到聂家时，正要悄声告诉魏无羡，哪知魏无羡不仅答对了，后面的提问都答得溜溜的，更是对魏无羡这个兄弟崇拜和敬佩。

末了，又向魏无羡提了一问，很显然魏无羡在他心中，就是一个无学无术之辈。

蓝启仁“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顿时，兰室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像是被这个问题难到一般。

你趁着蓝启仁不注意，默默翻开书本，刚翻了几页，脑子好像想起什么事来，这个问题，你好像记得魏无羡是有回答过这个问题，后来好像还把蓝大叔气到了。

蓝启仁“不许翻书！都给我自己想。”

目光瞥过魏无羡身后的你，见你正翻着书页，倒想看看你是否能回答出来。

蓝启仁“陆枳情，你来回答！”

陆枳情“啊？”

莫名被点名的你，慢慢悠悠地站起来，脸上表情一换又换，心里如同滴血一般，直想撞墙好瞒天过海。

魏无羡偏头朝身后被无辜点名的你看了下，自觉得是他连累到你，有些愧疚。

蓝启仁“翻了书，都不会？朽木不可雕也！”

蓝启仁（目光转向他的得意门生蓝忘机身上，脸上原本严肃的表情一松，示意他起来回答这个问题）“忘机，你来告诉她，应当何如？”

蓝忘机（丝毫没有慌张，站了起来）“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夙愿，化去执念，若是不灵，则再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者，则以斩草除根，不容其存……”

陆枳情“我有不同意见，既然怨气郁结，作祟行凶，就已经说明屠夫丧失原本的人性，为何还要多费时间，走度化这条路，直接灭其根基，斩草除根不快吗？”

蓝忘机（眼睑轻抬，眉头微皱）“玄门行事，都以这三法此序为准，并无先例。”

蓝启仁先听着你前面说的不错，到了后面，越发觉得不对，猛地拍桌子，脸色极为不好。

蓝启仁“身为仙门子弟，不以度化之道为先，直接斩草除根，你这和作恶多端的恶人有何区别？”

陆枳情“区别自然是有，恶者行恶，不问缘由，善者行恶，自是有仇。”

陆枳情“而作为一名修仙者，当以防患于未然为前提，再者，修仙者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先度化恶灵，如果激起恶灵更大怨气，又当如何？先不说能不能度化，就先说度化费时，又费灵气一事，得不偿失。”

陆枳情“再者，倘若当场不止一位修仙者，还有一些平常百姓又当如何？”

蓝启仁“自是事先驱散百姓，再行度化……”

陆枳情“若是有一百姓执意不走，非要留下，又或者被恶灵缠身又当如何？杀之而后快？还是继续度灵？”

蓝启仁“强词夺理！”

陆枳情“先生，人皆有心，谁为善，谁为恶，本就是世人言语之间，随意左右的事，更何况，屠夫及为刽子手，生前就该想过，行恶必自毙，死后就算百年轮回，依旧化为恶灵，后世依旧被仙门子弟灭绝，既然横竖都是死，倒不如让他一次死个痛快。”

蓝启仁“你！”

魏无羡“先生，我也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