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肖战对不起…

他力气很大,几乎是挣开了我的怀抱

以往的拒绝,他会考虑着我的感受,而这一次弄疼了我,却没有了问候

肖战对不起…

肖战我对不起你…

他的目光里没有了神采,这句“对不起”不知是对我说,还是对顾微凉所说

我伸手想要再一次牢牢搂住他,却被他无情地拍开了

顾相思阿战…

肖战尊卑有序，唤我姐夫

顾相思不要…

顾相思

视线又一次变得渐渐模糊,我努力了这么久终于又可以和他并肩的时候…

却发现在我和他之间的不是可以跨过的间隙,而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肖战作为妹妹，对你姐姐尽一点心意吧

顾相思心意我会尽，我会一直守着她,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样?

肖战我们本就该如此的

肖战之前是我逾矩,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顾相思……

我就像垂死的鱼,最后无助挣扎着…

顾相思肖战……你知道喜欢到底是什么了吗?

他的眼神微微一动,我几近哀求看着他

他却因为我的哀求,转过头,不再看我

他终于启唇开口,一言一词都让我的心跌入冰窖

肖战小妹……

肖战我不会喜欢任何人……

他对我的回避拒绝早已是常态,我以为我可以足够坚强

可偏偏当他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才发现我所有伪装起来的坚强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我没有我想象里面的坚强,可心底里一抹叫嚣的难受偏又在提醒着我,我比想象里更加喜欢他

罢了…

你们都丢下我吧…

反正我不属于这里,反正我只是你们的无关紧要

我收回了步子,正对着大姐的棺木叩首,完成身为妹妹送她最后一程的职责

顾相思走好…

顾相思

我守着,他守着,可是从头到尾再没了一句话

我守的是姐姐,他守着的是他的夫人

我怎么可以这么荒唐,以为我可以和我的姐夫在一起呢

从一开始,我和他就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关系,到出殡归来还是没有缓解

————

丧事办完,府里又恢复了原样

站在庭院里,回想起我第一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顾瑾瑜和顾微凉笑容都夺目耀人

一眨眼,所有的欢笑却落空了

天气还是冷,甚至更冷了,而此刻的我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依无靠了

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更不知道要去哪里

他那一抹惹眼的红,在萧瑟的庭院里格外扎眼

没有灵魂,没有表情,像是一个摆设

天很冷，还好他穿得多

顾相思肖战……我明白,喜欢是什么

念叨完了这一句,我转身背离而去

我不想给他徒增困扰,他若喜欢,就随他怎么做吧

毕竟我…不重要…

————街上

可是难受又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

是会哭吗…

为什么我觉得我根本不想哭呢…

我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弃儿,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荡着…

如果这时候,有个人愿意和我说说话多好…

顾瑾瑜小妹……

顾相思！！！

顾瑾瑜的声音！

我转头过去,果不其然,熟悉的面庞和熟悉的微笑

就像我初见她时候一样…

顾相思二姐…

想说的话很多,可是到了最后都只化作了一个称谓

那么多的委屈和心酸,都敌不过重逢时候的激动

顾瑾瑜是我

顾瑾瑜这么久以来，辛苦你了

顾相思不苦…

我强忍着对她笑,眼泪却不自觉掉了下来

原来难受就是只要有一个突破口,就再也忍不住的洪流吗?

我紧紧搂着顾瑾瑜,就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样,在大街上哭的溃不成军

顾瑾瑜傻孩子,大庭广众的,像什么样子

她口气里虽是嫌弃,可是却回抱着我,一遍又一遍顺着我的背脊

顾瑾瑜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顾瑾瑜领我去的是一家日式的小茶馆

令我惊讶的是,茶楼包厢里面已经坐了一个我熟悉到不能熟悉的人

那个让我经历一切的源头,栗子

顾相思你们认识？

顾瑾瑜我和她，认识很久了

顾相思怎么可能……她不属于这里啊

顾瑾瑜因为我也不属于这里,就像你也不属于这里一样

栗子站着不累吗?过来喝茶

我看着栗子一贯的事不关己的姿态,有点不知所措

顾相思二姐，你在说什么啊

顾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