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肖战要我开口,还是自己开口?

顾相思什么？

肖战要我开口就是我来问你发生了什么,你自己开口就是你自己来告诉我你怎么了

顾相思我不想说，也不知道怎么说

肖战那样我会担心

顾相思那你问我,或者我自己说,也没有什么区别吧……

肖战不,这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

肖战而且区别很大

顾相思大在哪里？

肖战区别大在……你会喜欢我怎么做…

肖战你会喜欢我怎么做……我便怎么做了

顾相思我真的没有二姐吗?

顾相思到底是我在做梦,还是说你们集体失忆了呢?

肖战你是说顾瑾瑜吗？

顾相思你知道！

顾相思其实你都记得，对不对！

顾相思刚才看落日的时候,你的那些反应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肖战……

他没有讲话,更没有回应我热切期待的目光,只是沉默了良久

心里残存的最有一点希望,彻彻底底被他的沉默打垮

顾瑾瑜……真的不见了

凭空,从人间,从大家的记忆里面再寻不到踪迹…

肖战她活在你的记忆里,只要循着记忆就能找到

肖战所以在不在身边,又如何?

顾相思你相信我说的话？

肖战你说的话很唐……荒唐得没有办法让人相信

肖战但我感觉到了你的无助和害怕,所以我愿意去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肖战因为你的本身,比你的话更重要

他从来不会这样直截了当的表达,也从来不会有这么多的话

肖战去吃饭，然后去睡觉

顾相思我不想吃，也不想睡……

肖战那如果，我督促着你呢？

顾相思是陪吧？

肖战督促

顾相思……

口是心非的别扭,都让我喜欢的不得了

————

等到他确认了我睡下后,才安安稳稳合上了眼睛

等到他真的睡下的时候,我却才敢偷偷睁开眼

顾相思要是我失眠,你是不是打算陪我一晚上了?

看着他极尽好看的睡颜,悄悄地抱怨着

小心翼翼,却又是藏不住的欣喜

可是顾瑾瑜……到底去哪了呢?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想不透这个问题

窗边已经是破晓时分,我却丝毫睡意都没有

把被子蒙过了头,心一横闭上眼再次睡去了

直到了房里再也没有烦躁难以入眠的翻身声,他才睁开了眼

朝着床前凑近一分,听闻着浅浅的呼吸不由得笑了

肖战小祖宗，终于睡了

肖战晚安了

温柔触碰着鼻尖的手指上却又触电般陡然收回了手

肖战好好睡吧…

他覆着手转身离去,直到听到小心轻声的关门声,我才敢再一次睁开双眼

窗外又开始下淅淅沥沥的雨,就像是我和肖战难以说出口的心事

琐碎,繁杂,无处倾诉

顾相思谢谢…

这一声谢谢不知是说给整夜守着我的肖战听,还是说给突然消失的顾瑾瑜听,或者又是善解人意的顾微凉

总之，谢谢你们…

道完了这一句,睡意终于找上了我

明明心安,却又不安,混混沌沌睡去了

————

折腾了一晚上没有睡,第二天醒来又已经是大下午

走了就走了吧,我还得继续攻略我的肖战

拍了拍我的双颊,正准备洗漱的时候,却听见了轻微细小的哭声远远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府里…要变天了…

没顾得上被我打翻的洗脸盆,急切地就朝着大堂赶去

————大堂内

顾相思……

一路上的哭声越来越响亮,明明已经猜到了发生了什么,走进大厅看着“奠”字的时候还是懵了

为什么就一天……真的什么都变了

脑海里浮现出顾微凉说过的话“如果我从没有存在过就好了……”

心里已经说不清是什么样涩涩的感受,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红了

平日对我疼爱有加的姐姐,怎么可能躺在了冰冷的棺材里面

我伸手触了触棺木的冰凉,想着里面躺着的是那么爱笑那么阳光的一个人

说不定是我猜错了呢……

我走向了肖战,试图询问他,却发现我已经一个字都讲不出来了

茫然木讷地指了指他身旁的棺木,又茫然地看着他

肖战是…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