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纤疑惑地接过那封信,拆封仔细读过后,满面冰冷,不见方才的温暖笑意,手上用力紧攥得那张信纸都变了形。
白羲和不知信上写了什么,但看金子纤的脸色就知不是好事,“望舒,百凤山围猎大会你若不想去……”
“我去。”金子纤冷冷吐出两个字。
来信的不是别人,正是金光善。他倒是清楚只送来一封请帖金子纤必然不会前去参加围猎大会,特意附带了一封亲笔书信。
信中先是问候了金子纤近来可好,并表示了对那日夜宴金子纤不给情面的理解与宽容,特意提了一句就算金子纤不愿意参加围猎大会,但金光慎与金大夫人的忌日将至,他二人的灵牌都供奉在金麟台的祠堂,她总该来祭拜才对。
金光善倒是把她的软肋摸得清楚,为了让她回去,竟是连已故的兄嫂都利用,不,早在云深不知处他见过金子纤的佩剑之后就开始谋算,只是当时过于天真的金子纤还以为是叔父在关心她呢。
现在想来简直是讽刺!
白羲和叹息,“既然你要去,我就不拦你,但是望舒,切记要保护好自己,倘若攸关性命,那东西便弃了吧。”
“长兄,”金子纤拒绝地摇头,“你又怎知金光善不会卸磨杀驴?且不说他得到赐华之后会怎样,一旦他得到了想要的,可不会管我的死活。”
“可你若是把他逼急了,得不到就毁掉这种事未尝不会发生。”站在白羲和的立场,金子纤是他好不容易才回到身边的亲人,说他自私也罢,其他人的生死他白羲和半点不关心,“望舒,听长兄的。”
“我知道了。”
为了不让白羲和更担心,金子纤只好应道,但她心里却知道自己不论如何都不会把赐华交出去,金光善之所以会算计不就是怕别人知道吗,大不了就向世人揭露赐华到底是什么。
金子纤暗自做了打算,面上不显露半分,问道:“长兄,可有薛洋的消息?”
“据说薛洋去了金麟台,金光善重审常氏灭门一案,常萍翻供,把薛洋洗白,迎为了兰陵金氏的客卿。”
“我一直想不明白,薛洋是小姑的遗子,你们为何不带他回来?”金子纤口中的小姑便是薛洋的母亲白杭,来玉乾境的三个月里,她已然发现白氏的人都知道薛洋身上流着白氏的血,但令金子纤讶异的是,不论是白羲和还是白玉汝,都没有认回薛洋的打算。
白羲和沉吟许久,“小姑当初不仅仅是带走了你,还……带走了白氏的至宝。”
“玉乾有草,名为月练,由白氏族人守护,百年才长一株,若人灵识破碎,用之可聚。”
“当时,白氏仅有一株月练,被小姑带走后丢失,她犯下大错,姓名被剔除族谱,薛洋自然就不是白氏族人。”
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恐怕白杭当初为了与丈夫孩子相会也没想过会如此,薛洋自小流落街头,看尽人心险恶,不怪他会恶劣成性。
金子纤敛去眸中哀伤,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赐华,剑鞘上金色纹路依旧耀眼,但它从来都不仅仅是一柄佩剑这么简单。
“我明日动身,去参加围猎大会,只是不能亲眼看着我的小侄儿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