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叁：初见孟瑶笑解围

“魏无羡！”

江澄气恼地喊了一声，而魏无羡赖在江厌离身边，头也不抬一个。

“魏无羡你真是胆儿肥了，连云深不知处的墙都敢翻。”

江澄恨铁不成钢道：“翻也就翻了，还让蓝忘机给抓住了。”

“被他抓住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偏偏你还当着他的面喝酒！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魏无羡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听见了听见了，”魏无羡捂着耳朵转过身，“我这耳朵没聋也要被你喊聋了。”

“蓝忘机也没把我怎么样，不就是抄家规嘛。”

江澄看他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就来气，“什么没怎么样？这里是姑苏，比不得咱们云梦可以让你随意任性。”

“好了阿澄，”江厌离上前拉住江澄，“阿羡他也是担心我们，你们两个啊，就别斗气了。”

江厌离十分无奈，“阿羡。”

魏无羡立即乖巧地凑到她身前，“师姐说的是，我听师姐的。”

“你啊。”江厌离浅笑着摸了摸他鬓边的碎发。

“哼，”江澄别扭地转向一边，“阿姐你就会惯着他。”

魏无羡扮了个鬼脸，“师姐就是疼我，江澄，要不你也撒个娇啊。”

“你！”

“诶你们两个怎么又拌起嘴来了呀。”江厌离忙忙挡在两人中间，“好了，已经不早了，今天累了一天，都快点去休息吧。”

“阿羡还多跑一趟去了彩衣镇呢。”

“完了完了！”魏无羡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江厌离道：“怎么了？”

魏无羡讪讪，磨蹭着回答，“我好像……把一个小姑娘忘在墙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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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天城

“薛洋。”

阴沉沉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带着一种逼迫感，让人心里畏惧，却让薛洋很不舒服。

薛洋笑意满满，随意道：“仙督。”

“大梵西姑苏东栎阳北，这最后一块阴铁……”温若寒语速稍快，接着又慢慢将话压出来，似乎喜怒不定，阴晴难测。

“这最后一块阴铁……到底在哪？”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温若寒伸手凌厉成爪，阴风袭来，远处的薛洋立即被掐住了咽喉。

薛洋眸中晦涩不明，笑道：“只要仙督，做到了薛洋的要求，薛洋……自然就会告知这最后一句……”

“呵！”

温若寒收手抖袖，“记住你说的话，下去吧。”

薛洋狼狈地跌倒在地上，他从容起身拍了拍衣上的灰尘，勾着笑抱剑拱手，转身退出殿中。

殿外，薛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被勒紧不能呼吸的触感仿佛还存在着。他笑了笑，不过是各其所需而已，反悔，还不容易吗？

薛洋，别做恶事了，好好活着。

脑海中莫名地闪过夜里在云深不知处，金子纤对他说的话。

她可真是奇怪啊，怎么会说出那样可笑的话？薛洋心想。

为什么当初就没人说这些话呢？

薛洋昂头，眼里映入了夜幕中的那轮月。与云深不知处的不同，那月沿像带血色，看得人眼里发红刺痛。

啧，真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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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纤最终还是逃过一劫，没有被蓝曦臣罚去把蓝氏家规抄个几百遍。

却是被第二天到达云深不知处的金子轩好好教育一顿。

“咚——咚——”

清晨，蔚然深山里一阵阵苍钟辽辽回荡，林间云雾都随着这悠远的古钟声徐徐散去。

兰室

“天地自然，方殊之大宗，”

金子纤小声念叨，“天地孜然，孜然？”

她身边的金子轩瞟了她一眼，金子纤瞪着眼不敢再说话了。

“蓝氏崇教，开宗明义。”

“明本，辨问，极言，勤求，此四则，”

“为诸子戒。”

众人齐声道：“遵师命。”

好不容易听完蓝氏的三千五百条家规，各氏子弟开始行拜师之礼。

“兰陵金氏，拜礼。”

魏无羡暗暗朝金子纤挥了挥手。

金子纤悄悄向他眨了眨眼，但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地跟着金子轩上前。

金子轩仪态翩翩，谦逊有礼，“兰陵金氏，金子轩，拜见先生。”

金子纤矜持一笑，两个小小的梨涡显露出来，“兰陵金氏金子纤，拜见先生。”

是她！

江澄袖底的手猛然握紧，一双眼睛盯着金子纤怔怔移不开。虽然一年前并未将那马车上少女的容貌看得十分清楚，而现在凭着模糊的轮廓和金子纤的身份，江澄瞬间认出了她。

金子轩道：“家父广集天下之经典，编就河洛经世书一套，赠与先生。”

魏无羡低叹道：“雍容华贵！”

江澄嗤道：“华而不实。”

魏无羡一听，赞同地点点头。

江厌离无奈轻声道：“别闹。”

“清河聂氏，拜礼。”

聂怀桑看了一眼身后的孟瑶，两人一同上前。

“清河聂氏聂怀桑，拜见先生，”，聂怀桑抿嘴一笑，略带些涩意，“怀桑代聂氏为先生献上紫砂丹鼎一尊。孟瑶。”

“是。”孟瑶微微一笑，本就带笑的唇角大大上扬，让人看着可亲，“清河聂氏副使孟瑶代聂氏献上紫砂丹鼎一尊，紫砂古朴庄重......”

有弟子窃窃私语：“诶，这谁啊？”

另一名弟子低声回答：“他就是孟瑶啊，金宗主的私生子。”

“听说，他曾前去金家认亲，结果被踹下了金麟台，后来才转投在了聂氏门下。”

孟瑶听到了，撑着尴尬不失礼数的笑容静静站在那里不动。

金子轩略微不悦地皱眉看去。

“兰陵金氏什么时候轮到他人评头论足？”金子纤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周围人都听到了，霎时众人都看向她，金子纤不慌不忙保持笑容。

金子轩低声警告，“纤纤。”

“子轩。”金子纤听话地压低了声音叫他一声，目光投在孟瑶身上，“这事儿你不能怪他。“

金子轩不予答话，兀自转过头去，不再理会。

孟瑶循着视线看向金子纤，金子纤毫无恶意的的浅笑令孟瑶急忙低头转移目光。

蓝启仁轻咳一声，严肃道：“安静。”

蓝曦臣适时走到孟瑶面前，亲自揭开礼盒，伸手接过，“素闻聂宗主手下有一得力副使，今日一见，谈吐温文，果然不凡。”

孟瑶抬眼看他，蓝曦臣颔首，那轻柔的笑成功安抚了孟瑶的心。

“多谢泽芜君！”

“江澄，江澄，”待两人回坐，魏无羡在江澄身后低声，“江澄，要到我们了。”

江澄才将目光从金子纤身上收回，整理仪容上前，俯身拱手一礼道：“在下云梦江氏江澄，江晚吟……”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这云深不知处的门这么不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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